雲府的馬車外觀十分精致,內裏更是奢華。


    馬車空間不小,就算同時乘坐五六人也綽綽有餘。


    扶蘭若和雲惜蓮分別坐在兩邊。


    雲惜蓮眼眸淚花閃閃,時不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雲惜雪在她旁邊哄著她。


    “三妹,你別哭啊,若小姐已經同意去雲府了,想必是原諒你了,對吧若小姐?”


    扶蘭若微笑著,然後搖搖頭。


    見此,雲惜蓮眼中淚意更甚,“若小姐,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扶蘭若點點頭,示意繼續說。


    “今日之事,都是……”


    雲惜蓮似有顧慮,話說到一半就停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扶蘭若根本不接茬,就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然後,雲惜蓮仿佛下定決心一般。


    眼睛一閉,然後又猛地睜開,看著扶蘭若道:“今日這事,都是周大公子讓我做的。”


    周大公子,周高飛?


    扶蘭若有些詫異。


    他不忙著找解藥,然後鬧事,怎麽找人來找自己麻煩。


    “周公子說,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他就,他就……”


    說著哭意大增,眼淚簌簌而下,倒是一副可憐模樣。


    但扶蘭若卻並未動搖:“所以,你就能出來害人?”


    雲惜蓮的傷心一噎,打了個哭嗝兒。


    淚眼迷蒙地看著扶蘭若,腦子裏全是問號。


    她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看著她這模樣,柒柒笑出眼淚。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演不下去了吧?】


    若若有時候,抓重點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尤其是,柒柒抬頭看了眼扶蘭若,笑得更大聲了。


    尤其是若若還頂著這樣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反差感直接拉滿好嗎。


    聽到柒柒的笑聲,扶蘭若有些疑惑,輕輕捏了捏它的耳朵。


    雲惜雪見此也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她這三妹,慣常會裝柔弱。


    而她裝出的柔弱,更是騙過了不知多少人。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不理會她她偽裝,讓她吃癟。


    雲惜雪忍了又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勉強忍住。


    為了避免被身旁的雲惜蓮發覺,她立馬正色道:“若小姐,你說這話,是否有些太過分了。我三妹也隻是為了自保罷了,再說,你不也沒受什麽影響嗎?”


    她的話讓雲惜蓮心中安定不少。


    雲惜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看來今日她未幫自己說話,是因為沒反應過來吧。


    雲惜蓮淚眼汪汪,“若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公子的名聲想必你也知道,我真是十分害怕。”


    說著,她又擦了擦眼淚。


    扶蘭若就有些疑惑了。


    為何有人明明並不傷心,為何卻能一直流下眼淚。


    她不由朝著雲惜蓮俯下身子。


    陣陣幽香驀地鑽入雲惜蓮的鼻腔,眼前是扶蘭若精致清冷的臉。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目光專注地盯著她。


    眼中的倒影也唯有她一人。


    雲惜蓮怔住,身子不敢亂動。


    突然,她臉上傳來溫軟的觸覺。


    原來是扶蘭若的指尖,在她眼下輕輕碰了碰。


    “你這眼睛,是如何做到想哭就哭的?”


    扶蘭若的話語十分平淡,帶著濃厚的疑惑。


    而這,卻讓雲惜蓮有些難堪。


    她一把推開扶蘭若,有些生氣。


    “若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扶蘭若穩住身子坐好,“我隻是疑惑罷了。你分明並無過多的情緒,為何能做到想落淚便落淚呢?”


    雲惜蓮嘴角勾起,卻並無笑意:“若小姐見笑了,實際上我十分難過,也特別害怕。”


    說完,不再偽裝。


    她透過車簾,大致知道馬車行進的地方後,不再多言。


    雲惜蓮閉上眼假寐。


    她不知道,在她閉眼後,扶蘭若和雲惜雪交換了個眼神。


    隨後各自休息。


    片刻後,馬車停下。


    這時,雲惜蓮睜開眼。


    她唇角翹起,帶著些微笑意,“若小姐,請吧。”


    扶蘭若定定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便下車了。


    下馬車後,周圍圍著幾個小廝打扮的人。


    見有人下車,他們紛紛圍了上來。


    而尚在馬車中的雲惜蓮和雲惜雪卻並未下車。


    圍著馬車的眾人,為馬車讓開一條路,放任雲惜蓮等人離開。


    而扶蘭若卻被牢牢圍住。


    就算陷入如此困境,她也並未驚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罷了。


    她抬眸望向大門處,果不其然,“周府”兩個大字赫然在上。


    扶蘭若抱著柒柒,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隨後,她淡淡道:“帶路吧。”


    將扶蘭若緊緊圍住的小廝麵麵相覷。


    他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頭領似得小廝上前行禮。


    “扶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扶蘭若點點頭,便跟著那小廝進入周府。


    周府並不奢華,倒十分清幽雅致,頗有一番清流之風。


    他們穿過長廊,來到後院的小湖邊。


    小廝朝著小湖邊上的背影行禮後便退去。


    那是一道寬闊的背影,發髻高束。


    他慵懶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椅子旁是一方小桌,上麵擺了一隻茶壺和兩隻茶杯。


    小桌旁,還有一把椅子。


    想必是給她留的。


    就算聽到有人來了,他也隻是擺擺手,屏退下人。


    這時,平靜的小湖邊隻有他和扶蘭若兩人罷了。


    扶蘭若緩步向前,隨意地坐在那把空椅子上。


    她也如同身旁之人一般,守著眼前的魚竿。


    微風拂過,湖麵上蕩起陣陣波紋。


    “垂釣,清茶,微風,首輔大人好雅興。”


    原本靜靜垂釣,並無反應的周文曜輕輕笑了出來。


    他側過頭看向扶蘭若,“扶小姐好眼力,一眼便認出在下的身份。”


    他正是當朝首輔周文曜。


    周文曜一派儒士長相。


    他眉目端正,一張國字臉透著正氣。


    因為上了年紀,臉上有了些許皺紋,鬢角也爬上了幾縷銀絲。


    這些歲月的痕跡並未消磨他的意氣,反倒為他添了幾分沉積的儒雅。


    他似乎有燒香的習慣,身上還隱隱透著檀香的氣息。


    扶蘭若輕輕在魚竿上點了點,“我與首輔大人素未謀麵,並無交集,不知首輔大人尋我何事?”


    周文曜坐直身子,微微正色道:“前兩日犬子找扶小姐麻煩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對扶小姐造成的困擾,還望扶小姐見諒。”


    扶蘭若視線並未看向他,而是落在了水麵的浮漂上。


    “既然首輔大人知道你兒子的爛糟行徑,為何不出麵阻止?你可知有多少無辜之人因他遭罪,甚至失去性命?”


    周文曜眼中閃過愧色,“我,不知。”


    扶蘭若嘴角微扯,露出一絲嘲諷:“身居高位,首輔大人當真不知?”


    周文曜內疚更重,他閉了閉眼,滿臉自嘲:“身居高位?是啊,身居高位竟連自己兒子做了什麽混賬事都不知道。”


    扶蘭若這才收回視線,她轉頭看向周文曜,眼中閃過意味不明。


    她淡淡道:“首輔大人,你看那湖麵上的蓮葉和蓮花,雖然為這小湖增添了意境,但對於垂釣之人而言,像不像是阻礙?阻礙了垂釣者對湖中之魚行蹤的了解?”


    她意有所指,周文曜知道她想說什麽。


    周文曜歎道:“的確是啊。就如我身居高位,分明與高飛日日處於同一屋簷下,我本應是最了解他的,卻沒想到……”


    “唉,他平日的所作所為,竟然被有心人遮掩住了,我竟不知他做了如此多的惡事,有愧於百姓,有愧於皇上,也有愧於夫人。”


    扶蘭若扯起嘴角,眼中卻滿是疑惑。


    “首輔大人這話說得倒是頗為真情實意,就是不知道,這話我能信幾分了。”


    周文曜眼眸幽深:“你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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