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陵園。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落下,忍者和村民們排著隊將花放在慰靈碑前。


    等公祭結束後,加藤誠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波風水門的墳前。


    他看著站在雨中失神的白發少年,回憶起了水門還在的時候,向他吹噓卡卡西天分時的場景,物是人非,讓人不禁有些唏噓。


    “是卡卡西麽?”


    “見過火影大人。”


    身後傳來的聲音,將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年驚醒過來,轉過身,看到來人身上穿著的影袍後,連忙行禮道。


    由於水門和加藤誠的密切關係,卡卡西沒少請教加藤誠運用寫輪眼的技巧,兩人算是有半師之誼。


    “水門是木葉的英雄,為了不讓木葉受到傷害,選擇犧牲自己,能和他共事是我的榮幸。”


    加藤誠走上前,將手中的花,和卡卡西那一束並排放在了一起。


    “老師生前也和我說過,他以有您這樣的朋友,能並肩為木葉的未來奮鬥而感到滿足。”


    卡卡西看到影袍尾擺被雨水浸濕,濕漉漉的垂落,加藤誠如同一座任由雨水衝刷的石雕。


    老師戰死,誠大人應該是最傷心的幾個人吧。


    為了確保九尾分娩時的安全,誠大人隻帶了一千忍軍和日向日足兩兄弟,足可見他和水門老師之間的情誼。


    “這倒像他說的話,不過我現在更擔心你的狀況。”


    卡卡西的天賦是他那一屆中碾壓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寫輪眼的拖累,以他十二歲就能自創a級忍術的天賦,達到甚至超越三代火影的程度,也並非難事。


    這樣的人才,為了不讓他埋沒掉,加藤誠準備好好培養一番。


    “火影大人是想讓我加入根麽?”


    卡卡西聽老師說過,在三戰的時候,加藤誠覺得他心中懷有黑暗,是天生就適合根的忍者。


    “不,我想讓你加入我的影衛隊。”


    不僅是卡卡西,加藤誠準備效仿雲隱,甚至更進一步,木葉所有天賦卓絕的後起之秀都要進影衛隊,或者在影衛隊掛職。


    影衛隊不再以保衛他的安全為職責。


    安全工作將全部交給根來負責,影衛隊更多是他私黨和木葉天才精英的象征。


    為了不讓影衛隊名額變成雞肋,他準備賦予其另一項職責,選拔下一屆火影。


    這將打破火影之位師徒相傳的傳統,能給所有後起之秀一個念想,鞭策他們好好幹,不要走極端,也讓這些天才背後站著的家族不要走極端,方便他收買人心,網羅人才。


    至於最後誰當六代火影,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感謝您的看重,但我不過是一個連同伴、老師都保護不了的廢物,實在不值得您費心,更擔不起保護火影的重任。”


    卡卡西低著頭,淡淡回應。


    旗木朔茂教導他要珍視同伴,但父親的死又讓堅信忍者要服從規矩,後來帶土喚醒了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真正自我。


    可當他明白守護同伴才是忍者該有的意誌的時候,琳、老師先後倒在了他麵前。


    他再一次無能為力。


    這便是卡卡西對生活失去目標的原因,他拚了命,也無法踐行父親和帶土留給他的意誌。


    “卡卡西,那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到了最好的自己。


    你想過沒有,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踐行守護同伴的火之意誌。


    我看過你的任務資料,帶土因為保護你和琳而死,琳為了保護木葉而死,如今水門也為了保護木葉而死。


    難道活下來的你,已經不願背負他們的意誌,繼續保護木葉的同伴了麽?”


    加藤誠轉過身,看著滿身喪氣的卡卡西,繼續發動嘴遁,


    “從我戴上木葉護額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發過誓,哪怕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也要為村子戰鬥到底。


    戴上火影鬥笠的那一天,我想的是如有戰事,一定要親臨前線,披堅執銳。


    如果我的犧牲對木葉有益的話,我加藤誠坦然受之。”


    卡卡西聽到這番話,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微笑著望著自己的加藤誠。


    對方臉上的笑容和老師生前的是那麽相似。


    “我想,無論是帶土、琳,還是水門,他們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為了同伴,為了村子,他們的器量值得我們緬懷尊敬。


    你堅持不換下帶土的眼睛,不就是如此想的麽?不就是想讓帶土和你一同見證,木葉的和平安定麽?”


    “我……”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加藤誠身上看到了帶土、琳和水門老師的影子。


    是啊,他內心深處一直堅信著守護同伴、守護木葉的火之意誌,隻不過在一次次打擊中,他選擇了隱藏自己的想法,以此來遮掩自己的無力。


    漆黑的三勾玉在他的左眼中劇烈旋轉,瞳力與他的精神力量一起劇烈波動起來。


    好似有融合的趨勢,最後還是穩定了下來。


    “火影大人,我明白了,我會去影衛隊報到。”


    看著卡卡西有了些活力的眼神,加藤誠輕輕點了點頭,右眼中瞳孔周圍的白暈一閃而過。


    卡卡西的寫輪眼有些不對勁,過去這孩子精神強烈的時候,瞳力比剛才波動大得多。


    不過,三勾玉和萬花筒差別太大,剛才的瞳力波動在發動萬花筒瞳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有可能是誤差。


    “水門離去,我隻能獨自一人帶著我這一輩的木葉忍者守護和平,但終有一天,我也會老去,甚至戰死。


    卡卡西,我希望有那麽一天,你能撐起木葉的天。


    未來,終究是你們的!”


    說完這句話,加藤誠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沿著青石板的路麵,一步步走出了木葉陵園。


    暗中,道道殘影劃過懸掛小雨的天空,一直護衛火影左右的根部隊員,展現出來超過以往的工作熱情,爭先恐後的在加藤誠路線前方探查,護衛。


    剛才那番話,不僅是說給卡卡西聽的,淅瀝小雨聲中,他們也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戴著麵具,看不見麵具後的表情,但他們那可以觸及心靈的眼睛,在望向五代火影的時候,無不滿懷崇敬。


    有誠大人這樣的火影守護木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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