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業風這個好色之徒,為了下半身那樣東西,把他親爹放在關永歡手上當人質,自己獨自跑回京城了。


    沈三老爺痛哭流涕啊!


    當做手心裏嬌養疼愛的兒子,到頭來一點不顧他的死活。


    關永歡叫人將沈三老爺扔進城樓下的一個深坑裏,然後帶著人馬走了。


    沈三老爺像個受驚的麅子似的,待在深坑裏。從天黑挨到了天亮,又餓又渴的,直到再也難以忍受,這才大著膽子爬出了土坑。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看守,這才踉踉蹌蹌的開始了自己的逃跑之路。


    沈三老爺白胖富貴的一個人,無比狼狽落魄的奔跑在林間山路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累的沈三老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將這把老骨頭扔在老樹旁,靠在樹旁大喘粗氣。


    不知不覺,竟睡死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才驚醒過來,算是休息夠了。


    沈三老爺顧不得多待,硬撐著身子,就要爬起來再逃跑。


    撐在地上的手,不經意間摸到了一隻陶罐,他拿起來搖了搖,原來是個裝水的水罐,罐子裏還裝著半罐清水。已經渴到極限的沈三老爺,也顧不得是多久的清水,將一半罐清水就仰頭灌進了嘴巴裏。


    喝完後,他這才心滿意足的解渴。


    他不知道的是,這半罐清水,還是他那個先他一步逃跑的孝順兒子留下來的。沈業風在逃期間,也跟他一樣的境遇,將水罐裏的水喝下去了半罐,剩了半罐的罐子,留在此的。


    沈三老爺父子算是逃過一死,沈二老爺三父子卻慘了。


    沒過去多久,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雨。


    被趕出去好遠的沈二老爺,本來焦急等待的心,就揪的更緊了。


    他也顧不得再被趕走,或者被重新抓起來掛在城樓上。瘋了似的跑到城樓下,抬頭迎著冷雨,無助且瘋癲似的呼喊著:“快來人呐,有誰能救救我的兒子,快來人呐,救命啊……”


    他朝著空礦的四周求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焦急之下的胡言亂語就更多了,甚至叫嚷道:“真的不是我幹的,我兒子都快死了,我都快後繼無人了,真的不是我叫人幹的,快來人呐……你們就饒了我兒子吧……饒命……”


    躲在暗處仔細觀察的幾個人,雖感覺有點好笑解氣,可更多的是感觸,果然還是親父子情深啊。


    其中那個領頭的道:“瞧的更仔細點,老大說了暫時還不能讓這三父子死了,那上麵掛著的兩兄弟,本是文弱的書生,吊了這麽久又趕上這麽惡掠的天氣,估摸著還剩一口氣的時候,就放了吧。”


    其他幾個也認同的點點頭,


    就這樣,在風雨無情摧殘的緊要關頭,被吊著的兩人,竟然突然間繩索斷開,安然的掉在了地上,輕輕鬆鬆撿了兩條小命。


    本來已經絕望痛哭提前哭喪的沈二老爺,被這樣天大的好結果,給高興壞了,不停的拜謝老天道:“蒼天有眼啊!連您老人家也看不下去這群悍匪了呀!您總算是開眼了,您的子民受了好大的苦難呀!”


    剛剛說完,天上就降下一道天雷,落在他身旁的大樹上,大樹應聲倒地,差點連他一起帶走。


    暗處聽到所有的幾人,胸口一陣陣反胃,呸了一口道:“就他這樣的還得老天垂憐,讓他說謊,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剛剛爬起來的沈延風沈碩風,見此情形連忙架起沈二老爺道:“您老就別在這兒得意了,誰知道下一刻咱們爺三會不會死在這?”


    沈二老爺立刻道:“我不怕,是老天不亡我,我也沒做買凶殺人的事,我不怕他們殺我!”


    兩兄弟被他這狂言嚇的心裏哆嗦,連忙架著他逃命。


    他們老子不知道真相,兩兄弟自己清楚啊,那繩子斷掉的時候,分明在耳邊刮過一陣破空之聲,是利器打在牆壁的聲音,那是人家將繩子割斷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兄弟二人放過一馬了。


    狼狽的回到家的父子三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沈二老爺的書房裏,三個人悶聲不吭。


    沈二老爺像霜打的茄子,坐在臨窗的小榻上,埋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沈碩風第一個開口道:“父親真的肯為大伯犧牲掉我們兄弟?今日算是我們幸運,沒有真正的惹的那些人起了殺心,不然的話,他們早在抓到咱們時,就把繩子套在我們兄弟的脖子上,就那樣吊在城樓上絞死咱們了。”


    沈二老爺帶著紅血絲的雙眼,瞪的更加外突了。


    沈延風歎口氣道:“父親好好想想吧,大伯家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就算是兩家真的繼承祖父的爵位了,能承業到幾時?”


    沈二老爺把頭低的更低了。


    兩兄弟告辭了沈二老爺,雙雙退出了書房。


    他們走在院子裏,各自經過了這樣一番驚險,都有所領悟。


    沈延風道:“我打算辭掉如今的四品官職,去履行當初對南方族人的承諾,到族裏的本家書堂教書去。”


    沈碩風並不阻攔,反而點頭同意,他道:“其實南方宗族裏,養出來的孩子,個個純良上進有好品性,大哥早早的做他們的啟蒙先生,用不了十多年,說不定你就是個桃李滿天下的名師了。”


    沈延風擺手道:“我教書可不是為了這個。”


    沈碩風會心一笑道:“知道。”


    沈延風聞:“二弟有什麽打算?”


    沈碩風想了想道:“我不打算就這麽得過且過的活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覺得對以後的人和事,還是看清楚些好。”


    沈延風拍拍他的肩膀道:“別總是一副悲觀厭世,怕這怕那的樣子了,你可是個比我有脾氣的漢子。”


    沈碩風聽到他的“漢子”二字,沒來由的笑出聲來。


    他們離開書房的門口,就各自回家了。


    他們剛離開,沈大老爺就來了,他進了沈二老爺的房間,又擔心又心疼的來看望自己這個二弟。


    沈二老爺看了他兩眼,也不做聲。


    沈大老爺急切的道:“二弟這是怎麽了?莫非被那些悍匪給打成了內傷?這可不得了,我還是吩咐人去請大夫來給你診治吧。”說著立刻轉身欲要吩咐院子裏的下人。


    沈二這才不得不說:“不用了。”


    沈大老爺這回見到他這個二弟,感覺和以往非常不同,也許是因為這次的事給他的壓力太大,雖感覺不同也沒有多想,便急不可耐的道:“這次那些江湖悍匪可是動真格的了,二弟養的那些高手都折進入了,還有我的兒子兒媳,都是死了的人了,辦個靈堂也不叫人魂魄安息,這幫悍匪真是沒人性!”


    說著就罵罵咧咧。


    沈大老爺眼裏帶了依賴的,看著他這個好臂膀二弟道:“事到如今該怎麽辦?二弟可有好主意?”


    沈二老爺給他翻了個大白眼,也不說話。


    沈大老爺便急道:“二弟你怎麽了?我是哪裏得罪你了?”


    沈二老爺被點中了心思,立刻冷了臉道:“還不是因為你,本來簡單的事,你偏要買凶殺人還叫人牽連無辜,如今好了,殺了一個身份特殊的丫鬟,竟惹出這樣大的麻煩。”


    沈大老爺聽他將事情扣到自己頭上,也急眼道:“我何時買凶殺人了?金刀門霍輝根本不是我找來的,你是不是糊塗了?我若想殺小十七,隻要他在這沈家一直過活,我總有機會整治他的,自然不愁他這條小命不死。”


    沈二老爺盯著他,眼睛裏滿是複雜之色。


    沈二老爺餘怒未消,他道:“大哥可知我們父子三人,差一點被人吊死在城樓上,我們當時若真的死了,那可真就成了替別人背鍋的了。”


    沈大老爺歎口氣道:“我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你們這一關算是過了,我呢?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會找到我頭上,如今你養的那些高手都被殺了,七弟也著急忙慌的走了,這府裏在人家眼裏就跟菜市場一樣,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抓哪一位就抓哪一位。”


    沈大老爺直拍大腿啊!他激憤道:“我的女兒還是當今皇上的妃子呢,他們的膽子簡直大到天上去了,連一國的嶽丈都敢殺。”


    沈二老爺十分不屑他這副做派,沈二老爺道:“當年當今皇帝的生父前太子爺,坊間可一直傳聞說,鍾先生的三間宅勢力也有前太子的一份。”


    沈大老爺被噎回去了,他怎麽就忘了,當年前太子在朝堂上混的那麽慘,若不是有鍾先生暗中護著,被廢的時機早就提前好幾年了,隻怕連現在的皇上也不會有機會成人。


    沈大老爺又歎口氣道:“事到如今才方知我們是錯的,小十七畢竟是那樣一個特殊的人生的,他怎麽可能注定一輩子隻是咱們沈家的一個庶子,是他的血統不允許他隻是一個平凡人。”


    沈二老爺被沈大老爺話裏的小十七三個字,說的十分惱怒卻又無奈。


    沈二老爺道:“大哥還是快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吧。你別叫老九再到他幾個親家那裏蹦噠了,那群人隻怕是大禍臨頭了,如今他們肯放我們父子三人一條命,總歸是顧忌著朝廷命官這個身份,而黃家那幾家,可沒咱們沈家家世雄厚,多半的草莽身份已注定,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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