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盤盤旋旋的走了很久,才到了出口。


    就是先前女尼蓮業帶著上官雪兒打開的,那道通著女神大殿香案下麵的石板。


    沈溫從香案下鑽出來,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到有人來了這裏。


    是女神廟裏的兩個小女尼,他們說著話,進了大殿。


    “真的是個男子嗎?你沒看錯吧?還是在主持的房間?”


    “這還有假?我剛剛從那裏經過看見的?你別跟別人傳出去知道嗎?”


    “哼!那一次我和情郎約會,她拿這事罰我跪了三天,如今她還不是一樣偷?下次我看她還敢拿嘴說我?”


    “你呀你!誰叫你不小心,這怎麽說這裏也是寺廟,有些事她不顧戒規吩咐你去做可以,你私自做的,她不但會生氣,自然還是會按照寺廟裏的規矩罰你,你這直愣愣的性子,傻不傻?”


    “大家都不過是找個地方當做安身之所,她隻不過比咱們來的早了些,大家才尊稱她一聲主持,她倒裝起來了。這種汙糟的地方,誰還不知道誰怎麽樣?咱們是身子沾了汙穢,她是心髒!”


    那一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緊張的靠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道:“都說了,叫你不要滿口胡言!她的心思何止如此,你還不知道她的可怕之處,不要真正領教了才悔不當初,到時候就晚了。”


    兩個人正嘰嘰咕咕的說著,就見殿門外剛好走進來那個主持蓮業。


    蓮業上來就開口教訓道:“在女神麵前混說些什麽!小心惹惱了女神她老人家,可是會降下罪責的,還不快去做自己的事情?”


    兩個人被她嚇了一跳,聽到她要趕她們去別的地方,猶豫道:“可是,今日該我們打掃女神殿了,還要續上油燈裏的香油才能走。”


    蓮業道:“這裏等會兒再打掃,我要在女神麵前入定神通,昨日女神她老人家有啟事,想是有神旨要傳達與我,你們在外等上一個多時辰,我閉關完畢再來打掃也不遲。”


    兩個人隻好按照她的吩咐,先出去了。


    她們走的看不見了,蓮業才對暗中等候的人道:“出來吧,沒人了。”


    門外果然進來一女子,後麵帶著兩個丫鬟,丫鬟們架著一昏迷的男子。


    那男子低著頭,看在暗中觀察著的沈溫眼裏,他立刻就認出來,是楚宴丘。


    楚宴丘那日來女神寺探查沈溫的下落,被影子蛇纏住,沒有逃脫的掉,自然被蓮業和上官雪兒發現了。


    上官雪兒一見是他,心底裏還念著那麽點情意,給了楚宴丘一顆藥丸吞下,那纏在他身上,肉眼凡身看也看不見抓也抓不到的附骨蛇,就乖乖的從他身上爬出來了。


    上官雪兒一片癡心,張口便道:“夫君這是來找我的嗎?我就知道在我離開姬府的日子,夫君一定會想起我的,也不枉我當年對你一見鍾情。”


    楚宴丘從來沒想到過,他娶進門的這個女人,私底下是這樣一個可怕的樣子。養邪物!還是這麽可怕的邪物,一條連肉眼都很難看見的吃肉喝血的毒蛇。


    楚宴丘伸出手,召喚她過來,到他近前來。他一把掐住這女人的下巴,眼睛裏淬著火道:“真是想不到啊!原來你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平時在府裏裝的跟隻小兔子一樣溫順。”


    上官雪兒那柔嫩的下巴被他給掐疼了,大大的眼睛裏瞬間帶了淚光,依舊如從前那樣乖順道:“夫君,你弄疼我了。”


    蓮業拂開楚宴丘的手道了聲:“阿彌陀佛,公子!常說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夫妻緣。雪兒姑娘固然不太符合你們國公府兒媳婦的身份,但它對你是真的一片癡情啊,依我看,如今她也出來你們國公府了,倒不如她做她的事,你們夫妻依舊維係著,若將來有什麽難事,雪兒姑娘自然能夠幫的上你呀。”


    意思就是我們雪兒姑娘,既然被你發現了秘密,也就沒必要壓低了身份,去做你們那地位的妾室了,倒不如出來,還和你媾和著,隻要你顧念著男女情感,將來有一日,你和你們姬府遭了劫難,雪兒姑娘有附骨蛇來幫你。


    楚宴丘無比輕蔑地嘲笑那女尼蓮業,他道:“就你們?手上沾的是多麽晦氣的血,你想甘願做我楚宴丘的殺手,也不看看你們配不配呢?”


    蓮業被諷刺的尷尬一笑,也不惱怒,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對上官雪兒道:“我在外麵等你。”就出去了。


    上官雪兒見蓮業走了,立刻湊到楚宴丘身上來,摸著他的胸膛做無比親昵知態道:“夫君……別生氣了,我的蛇兒很聽話的,雖然養它們麻煩了點,但是真的是世間少有的寶物,讓它去做那些殺人於無形,悄無聲息的暗殺之事,保證不留半絲痕跡。我知道夫君將來是要做百萬疆土的新帝王的,若說這等的艱難霸業是要十年來完成的,有了我的附骨蛇的加入,可保夫君縮短五年的日程,夫君難道不心動嗎?”


    楚宴丘道:“五年?那五年之後呢?”


    上官雪兒道:“之後?什麽之後?夫君說我嗎?自然是常伴君王左右了。”


    楚宴丘道:“我說的是你的附骨蛇,五年的時間它會吃掉多少人?吃五年的人血,到時候隻怕要成精了,你確信你還能駕馭的了它嗎?”


    上官雪兒嫣然一笑道:“這個夫君不必擔心,它吃多少人的血肉,依舊還是一隻小小的形狀。夫君不知,它在我手上養都養了五年之久了呢,若是能成精,早就成精了,要麽怎麽說是我教的聖物呢。夫君這麽說就是不抗拒我和我的蛇兒來助你嘍?如此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要用好長時間來勸夫君與我同心呢。”


    楚宴丘一把推開上官雪兒道:“誰是你的夫君?就你這副鬼樣子還配跟我以夫妻相稱?當初同意納你為妾室,本是看在你上官家對我的恩情,誰知道你上官家竟然出了你這麽個敗類,真是有辱家門。上官一門仁善為民、俠義忠厚,但凡是你的族人有一個還活著,知道你做下的孽,早就把你逐出家門了。”


    提起上官一族的事,就像刺痛了上官雪兒的心,她惱恨道:“上官一門上官一門……你就隻會提他們,也就你這個傻子總是記得我爹當年那一點施救之恩,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嗎?好人會把自己的妻女推進火爐裏淬煉兵器嗎?你還記得你書房裏那把寶劍嗎?你們都說那寶劍有靈氣,整個武林都為那把破劍瘋狂,它還不是用人血人魄造就的?我爹為了再造出一把這樣的劍,不惜把我的生身之母推進火爐裏去,還有我的姐姐,若不是我的命格不適合冶煉,我能逃過一劫嗎?怎麽?他冶煉靈劍濫殺無辜,我供奉聖物濫殺無辜,憑什麽他就是正義的我就是不可饒恕的?”


    楚宴丘被她這一番話也是吃了一驚。


    上官雪兒道:“如今跟你說的也差不多了,你就告訴我,你要不要跟我一心一意?要不要我這個好幫手幫你打天下?”


    楚宴丘轉過頭去,給了她一個“哼”


    上官雪兒氣的雙拳緊握,她也不必裝了,她道:“好!好!我就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沈溫那個賤妾是吧?我真是好恨,我這就把那個賤妾給剁成八塊!”


    楚宴丘回頭便見上官雪兒果然走向門邊,情急之下楚宴丘出手打向上官雪兒。


    卻沒想到,一直躲在門外聽動靜的蓮業,見此危急時刻,吹了口骨哨,先前那條纏繞楚宴丘的附骨蛇再次爬到了他的身上。


    上官雪兒也不是個柔弱女子,她本就會點武功,躲過了楚宴丘襲擊的掌風,兩個人又打了幾個回合,她身上趴著的一條附骨蛇也鑽到了楚宴丘身上。


    那蛇兒這次發了狠,咬了楚宴丘好幾處,咬的他痛叫出聲,另一隻趁機鑽進他的口中,就這麽跑進他的肚子裏去了。


    上官雪兒得逞一笑道:“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還想花心思哄著你,可你偏偏不解風情,如此辜負我的心思,那就嚐嚐被蛇兒啃咬的滋味吧。”


    上官雪兒出去,獨留下楚宴丘煎熬。


    楚宴丘強行運功,想將肚子裏的附骨蛇給逼出來,可是這蛇兒靈活的很,內力在五髒六腑催動需要時間,附骨蛇提前預感到,早就溜走了,附骨蛇在他的體內打遊擊戰,他就這麽熬著時間。附骨蛇一點點逼近他的心髒,一點點啃咬他的心髒。


    楚宴丘被折磨的無法運功滿地打滾。


    隻要有半炷香的時辰,蛇兒就能夠吃掉他的心髒,若不是上官雪兒不允許附骨蛇這麽快了解了楚宴丘,及時製止了蛇兒,楚宴丘哪裏還有命在?


    上官雪兒建議把楚宴丘關到蛇窩裏,蓮業這才將女神大殿的兩個小女尼給轟走了。


    他們打開神像下麵香案處的秘道,上官雪兒叫兩個丫鬟把昏迷中的楚宴丘弄進秘道。


    他們將秘道關上之後,沈溫從暗處走出來。她抬眼瞧了瞧神像,那神像的臉龐上赫然趴著一條黑影般的小蛇,那小蛇懶懶的吐著信子朝沈溫看,仿佛在跟沈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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