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是在楚宴丘關切的呼喊聲中醒來的。


    她渾身無力的看一眼周圍的環境,她問:\"我睡了多久?\"楚宴丘聽她開口說話這才鬆了口氣道:\"不久,兩天一夜罷了。\"


    楚宴丘遞給她氣體喝,她接過來急急的灌了幾口,之後就覺得餓了就要粥吃。楚宴丘吩咐了身邊的丫頭月仙道:\"還不給你家沈姑娘端些參粥來。\"月仙這才將對沈溫關切的目光收回來稱是這就去。


    沈溫後知後覺道:\"月仙回來啦?那曹琛的案子定下來了不成?\"


    楚宴丘道:\"已經扣押起來了,經查實月仙是無辜的,就放回來了,曹琛被定罪是遲早的事。\"


    沈溫道:\"看來我昏睡的這兩天,錯過了不少事。\"


    楚宴丘道:\"老三拷問的那些人已經招了,曹琛經常虐殺買來的女子,有的時候不想下手了就叫他們來,因為他們經常給他做善後的事,曹琛偶爾會將玩膩了的女子給了他們,叫他們享受一番再處理了屍體。\"


    沈溫道:\"也就是說曹琛還不能定罪……買來的丫頭是簽了生死契約的,死了白死。\"


    楚宴丘道:\"可是那糞坑裏的幾具屍骨的身份,可不止是幾個丫頭那麽簡單。


    沈溫道:\"那晚的事,曹琛邀請了很多人其中有沒有你家那個親戚史器才?\"


    楚宴丘不答反問:\"你問他做什麽?\"


    沈溫道:\"那個栩夫人這回被罰輕了還是重了呢。\"


    楚宴丘撇過臉去道:\"罰抄一百遍家規,禁足一個月。\"


    沈溫看著楚宴丘不說話。


    看的楚宴丘煩了,回過頭看回去一臉冷漠。沈溫這才笑了笑道:\"楚宴丘啊楚宴丘我怎麽就沾染上你這個王八蛋了啊?你的這幾個老婆都是變態神經病,我看啊!配你還他媽挺合適。\"


    \"閉嘴!你這個臭丫頭。\"


    楚宴丘這個斯文公子終於被罵的爆粗口了。


    這個時候幸好月仙端著粥碗進來了。


    楚宴丘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豬圈外圍。


    子楚手裏拿著一具屍骨仔細的查探著,這時他的書童來報說:\"爺!三老爺那邊來人已經摧了,這回隻怕是有事,您還是不要再弄這些快回去吧。\"


    子楚這才不緊不慢的將骨頭放下,叫書童給他拿了臉盆來洗手。


    三老爺和其妻善錦公主的府邸離姬府很近,過了兩條街就到了。


    子楚回了府中,夫妻二人都在客廳裏等著他。


    見麵後一家人先是溫存了一番,子楚的母親善錦公主這才說到正題,她問:\"兒啊,聽說你要辦你的曹琛叔叔,這可是卻有此事?\"


    子楚聽到後詫異的道:\"曹琛叔叔……我何時有這樣一個叔叔,母親你莫不是糊塗了。\"


    公主不答,看向駙馬姬駿廷。


    姬駿廷板起臉道:\"你祖父同他義父雖是把兄弟,但如同手足親的一樣不差,你雖是皇家血脈,但在姬家那裏論,還是要叫他一聲叔叔才行。\"


    子楚很是聽教的問:\"那兒子辦了他如何不辦他又如何?\"


    姬駿廷說教道:\"你不能辦了他,若如此一鬧,你祖父這些年和他把兄弟之間的美名不就毀了嘛?\"


    子楚納悶的道:\"祖父已經不在了,他同不同意我這麽做,父親怎麽知道?難道我就因為這麽一點原因就不能為那些冤屈的人申冤了不成?\"


    這樣的回答叫姬駿廷無言以對,他也自知這個道理站不住腳。


    子楚覺的父母今天很古怪。


    因為那個曹琛,子楚心裏不愉快,他道:\"父親母親若沒別的事情孩子這就走了,衙門裏的案子很忙呢,孩兒這就回去了。\"


    夫妻兩個留不住,也知道勸不得,也就叫他回去了。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兩口子麵上為難。駙馬道:\"也不知道阿藍的身份會不會被他查出來。\"公主哼了一聲道:\"查出來又怎樣,她當年是被錦慈趕回小金國的,她們主仆已經斷了聯係,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誰還會去追究她一個奴婢的事情。\"


    之後她又歎口氣道:\"唉!怎麽說她也是錦慈姐姐生前的貼身丫頭,你我都對錦慈姐姐情意恩重,她既然是被人害死的,那就出些錢將她厚葬了吧。\"


    忽然她的臉色突變,惱怒道:\"古賈那個沒用的老東西,我給了他如此厚重的待遇,他竟然連個屍體都處理不幹淨,我看他是活夠了。\"


    姬駿廷摟上妻子的肩膀哄道:\"好了!別氣了他不過就是個奴才,咱們已經隨了他的心願,叫他老年享福了這麽些年,他的壽數也快到了,你又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費心思。\"


    公主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安心了許多,她想了想道:\"叫那個老奴才去處理曹琛,既然此事瞞不住了,那就借著他這個幹兒子,給咱們兒子加官晉爵。\"


    古代查驗白骨的技術很有效了。


    沒幾天三具白骨就查出了身份,其實還得靠那些女兒家獨特的首飾。


    大老爺的妾室寶珠就是找到了她佩戴的發飾,從而再根據骨齡身高,還有成長過程時出現過的骨頭傷痕,比如十歲膝蓋曾骨折痕跡等,來推斷出了闔府上下唯一符合要求的女子。


    而雨晴也有配飾,不過她在府裏待的時間短,又不是個姨娘主子或家生女仆,人們一時查不出來。


    直到後來審問到那晚強迫月仙的那個西府武生白誌南。


    白誌南在案發是就睡在東廂房,由於沈溫的一頓教訓,叫他光著身子被綁在床上,引起子楚的懷疑,所以他一直被關在姬府地牢裏。


    白誌南每天看著涉及案情的那些人被刑訓,他已經被嚇個半死了,後來他也被刑訓,他這個賣笑取樂的戲子,哪裏經的起拷打,再加上這一日子楚的火氣很大,一帶上來就給他上夾棍,他一半的當場就失常了,胡言亂語道:\"我招……我招……\"


    他被撤去夾棍,就語無倫次道:\"不關我的事,我和月仙的事也是被逼的。那青樓來的花魁楚腰和楚寰本就是史小爺看上了的,他不憤那兩個女子的不識抬舉,就將這事說給琛大爺聽了。琛大爺就叫小的去招惹楚氏姐妹的貼身丫頭,一開始她們兩個都不上鉤,我隻能去找月仙幫忙。後來楚腰的丫頭青天被我說動了心,他經我的關係認識了琛大爺,琛大爺有意納她為妾,她一聽便要跟了琛大爺去。她跟琛大爺走的那天,楚腰的丫頭雨晴……就被他們玩弄了,之後便被扔在了豬圈裏。那楚氏姐妹沒了左膀右臂後來……出事那日,楚腰的丫頭青天又回到了琛大爺的大宅院,我這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被琛大爺納為妾,而是成了史小爺的丫頭。琛大爺要動楚氏姐妹,史小爺還在幸頭上不讓他胡來,琛大爺便又把青天給要了來,就在去擄那絳兒時,琛大爺就已經折磨的青天沒了人樣……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嗯?\"


    子楚聽到這裏不滿的給白誌南施壓。


    白誌南嚇的抖了抖。


    他又扣了兩個頭,扣的砰砰作響,頭上頓時就淌著血。


    他道:\"他們肯定是將青天給拋進了護城河,琛大爺在護城河邊買了個破舊的煤窯,他們經常將屍體投入護城河處,然後再漂到那煤窯入口,然後就將屍體埋進煤窯的水坑裏。我之所以這麽清楚,那是因為西府裏被他弄死的那些戲班名伶,都是被他這樣叫人處理的。他不止玩弄虐待西府的名伶他也虐殺姬府裏的名伶,以前他不敢在姬府裏造次,自從那次虐殺了姬府戲班裏的彩蝶,叫唱武生和老生的孟同、秦淵頂了罪之後,他便大膽了起來。雨晴就是在那之後被琛大爺虐殺的,他還玩弄過……水榭樓裏的很多丫頭……\"


    子楚叫他將被害的丫頭一一寫在供紙上,這才將他防回了牢房裏。


    白誌南走的時候,又轉過來趴在地上道:\"求三爺放了秦淵吧,他和那死去的孟同並不是奸殺彩蝶的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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