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弘盼的一周歲生辰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操辦。皇上將操辦弘盼生日宴的事、交給了安陵容與敬妃操辦。


    安陵容是個很敏銳的人、她發覺這些日子來、永和宮晨昏定省的請安、年妃都不曾出現過。蘭貴妃大度、不在意年妃一直不來請安的事。


    但是安陵容卻覺得、年妃或許是懷有身孕了。她可能是為了更好的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所以並未將此事宣揚出去、就連皇上都被蒙在鼓裏。


    午後借著請平安脈的名義、安陵容召衛臨來了儲秀宮。


    “微臣給謙妃娘娘請安。”衛臨放下藥箱、就跪下給安陵容行禮。


    安陵容淺淺一笑:“衛太醫不必多禮、素果、賜座。本宮今日召你來、是想問上次給你的那張助孕方子、你可有透露給江慎知道?”


    衛臨壓低聲音道:“早在上次娘娘將那方子給微臣的次日、微臣便將方子透露給了江慎太醫。年妃前段時日想要撫養朧月公主不成、在宮中發了好幾次脾氣。常常急召江慎去翊坤宮請脈、詢問自己究竟什麽時候能再有孕?江慎被年妃逼得不勝其煩、有這麽個靈驗的方子在、他怎麽會不給年妃用呢?”


    “那年妃近來深居簡出、本宮都好些日子沒瞧見她了。她是否真的再度有孕了呢?”安陵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急切地開口。


    衛臨的桃花眼微微一彎:“微臣剛才出來之前、看到江慎不在太醫院。去偷偷翻看了一下年妃近期的藥方、江慎給她開的是安胎藥。雖然她的脈案可以作假、但是藥渣總做不得假。的確都是安胎的藥、微臣可以肯定、年妃如今必定是再次懷有身孕了。”


    安陵容似乎極樂於年妃有了身孕、聲音十分愉悅:“依你看、年妃這胎如何呀?能否捱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衛臨似笑非笑:“年妃的身子常年被歡宜香熏染、前麵又曾兩次小產。底子早已虛透、即便是江慎拚盡一身醫術、全力為她保胎、也最多保個六個月。且這副助孕方子藥效十分凶猛、依年妃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真的熬到了生產的那日、隻怕她也會大出血而亡。”


    確認了年妃已經懷有身孕以後、安陵容心裏逐漸有了一個謀劃。明日皇上會在太液池為弘盼舉辦周歲宴、年妃必定會出席。


    到時候她就要在眾人麵前、逼著年妃自己說出身懷有孕的事。年妃不是想著要隱瞞自己的身孕嗎?


    那安陵容就偏要給她宣揚得滿宮裏都知道。


    第二日的太液池宴會、年妃果然出席了。隻是她的身孕似乎懷得不大順利、即使畫上了濃妝、也難掩她憔悴的麵容。


    祺貴人穿著粉色的吉服、一杯又一杯地哄著皇上喝酒、眼睛還不住地朝著皇上放著電。


    淳常在的風寒已經好了、今天也出席了。她看著祺貴人的眼睛不停地眨、疑惑地問身邊的欣貴人:“欣姐姐、祺貴人的眼睛是怎麽了?怎麽眨個不停?不會是得了飛蟲症吧?”


    欣貴人笑著拍了拍她的頭“你懂什麽呀、人家祺貴人是借著敬酒的機會、在勾引皇上呢。”


    弘盼的周歲宴、出席的除了後宮的嬪妃、還有一些王爺。敦親王帶著他的夫人也出席了、還有果郡王也出席了。


    他一落座、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甄嬛。他那眼裏的愛意、都快要流出來了。


    甄嬛倒是沒有發現果郡王對自己的注視、一個人坐在那自斟自飲。今日是弘盼的周歲宴、她免不得又想起了自己小產的那個孩子。


    若是沒有在翊坤宮出事、她此刻肯定已經生下了那個孩子了。


    安陵容見眾人都在喝酒談天、年妃卻滴酒不沾、反而坐在那吃著葡萄。連忙端起酒杯、大聲說道:“年妃這些時日都抱病不出、今日卻賞臉來了弘盼的周歲宴。妹妹感激不盡、這杯酒就敬年妃姐姐吧。”


    年妃沒想到安陵容會突然提到自己、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本宮身子並未完全痊愈、太醫說還不宜飲酒。妹妹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安陵容哪肯就這樣放過年妃、端起了一盤蟹粉酥再次開口:“年妃姐姐、臣妾知道您的身子還未痊愈。不能飲酒也無妨、這個點心是臣妾命禦膳房為您特意做的、加了玫瑰花瓣的蟹粉酥。吃起來除了蟹粉的鮮美、更有玫瑰花瓣的清香。還請年妃賞臉、嚐一個吧。”


    年妃此刻心裏很是窩火、嘴上卻還不得不敷衍著:“本宮身子不適、太醫也說過、不宜吃蟹粉這類寒涼的東西。”


    皇上瞧著年妃今天這副扭捏的模樣、心下有些不悅:“年妃、你抱病了這麽些日子。謙妃很是關心你、知道你今日要來、特意命禦膳房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點心。可是你呢?不喝她敬的酒、不吃她準備的點心。難道你對謙妃、是有什麽怨言嗎?”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今日真的是身子不適。”年妃此刻思緒混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沈眉莊看著年妃這副有口難辯的模樣、冷冷開口:“皇上、既然年妃娘娘身子不適。不如就傳太醫來給她診脈吧、溫太醫此刻就在太液池旁候著、正準備著醒酒湯。有病就治病、江慎太醫的醫術想來也不怎麽樣。不然怎麽治了這麽久、都沒治好年妃的病?”


    年妃求助般地看向曹琴默、卻不料曹琴默此刻正出神地望著敬妃身邊的溫宜公主。


    她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兒、哪裏還能注意到年妃求助的眼神。


    安陵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假裝拭淚:“臣妾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是哪裏做得不對、竟惹得年妃姐姐如此不給我麵子。不喝臣妾的酒、也不吃臣妾準備的點心。看來是臣妾癡心妄想了、竟敢妄想和年妃當姐妹、原是我不配。”


    敦親王最煩看到女子哭哭啼啼、他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不耐煩地開口:“年妃、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今日你來參加弘盼的生日宴會、喝杯酒不是應該的嗎?太醫說的話又不是聖旨、不過是喝一杯酒能怎麽樣?又不是讓你喝一壇子酒、你還是快些喝了吧。”


    年妃此刻氣得怒目圓睜、她沒想到自己今個來參加這個宴會、竟會被眾人架在火上烤。


    她當即就站了起來、擲地有聲地說了句:“都別吵了、本宮有身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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