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玫瑰恨聲瞪著他,和剛才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爺隻是看丞相大人不爽,想請姑娘幫個忙。”


    玫瑰姑娘睜大眼睛,種種情緒在心中掠過,思考各種可能。麵上卻湧現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來,“公子說什麽,奴家聽不懂?”


    寧夏居高臨下的看向她,把玩著折扇,搖頭可惜的歎道。“好好的一個美人兒,卻是如此的死法,真是可悲可憐啊!”


    見她沒反應,也不意外,自顧自的接著說。“不出一盞茶功夫,你這美麗的軀體就會被萬蟲慢慢的從裏肆咬而出,放心,它們的一舉一動你都會全身心的享受著,慢慢的,慢慢的,直至血肉骨灰殆盡。”


    玫瑰目露凶光,恨恨罵道。“你這瘋子!你這變態!你這殺人狂魔………”


    隻她沒罵完,就被突然出現的冷一踹了一腳,聲音戛然而止。


    寧夏亦是站立起來,眯了眯眼,冷笑睨視她。“爺看這些詞用在你們身上更合適,老天有眼的話,就不該讓你們成為人,應該是人人唾棄的畜牲道。你自甘墮落失身於那豬狗不如的洛嚴就算了,竟還利用美色殘害無數人!可惡可恨!下地獄都沒法洗清你的罪行!”


    “不!”玫瑰反駁,她拚命搖頭,他是誰?他怎麽會知道。


    不,不是這樣的,她也是一個無辜的人,她不這樣做,她就會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好色該死的男人!要不是貪圖她的美貌,也不會喪命。


    寧夏見她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喃喃自語,狀似瘋魔。


    “他們該死!不是我的錯……”


    “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把知道的交代了,賜你個痛快的死法。第二,交代一切並反殺洛嚴,爺可以考慮救你一命。”


    玫瑰聽完,自嘲的大笑。“殺他,哈哈哈,怎麽可能!”抬頭看向寧夏,“不用考慮了,你救不了,你救不了……”


    寧夏展開折扇,搖了一搖,重新坐下,“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不試試怎麽知道!”


    玫瑰鄙夷不屑,“公子可敢報出名號,晾晾自己的本事。”


    寧夏知她心思活了起來,唇角勾了起來,“姑娘是個聰明人,剛才那個就是爺的本事之一了,救人嘛,也是一個。爺的師傅嘛,恰好姓胡。”


    冷一嘴臉微抽,用別人的名號,她竟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


    玫瑰也是個有點見識的人,思考片刻驚呼,“你是上官陌公子!”


    寧夏睨視她一眼,沒有回答,自顧自搖著折扇,但氣定神閑,毋庸置疑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去相信他。


    玫瑰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了,知道時間不多了,可她還是有疑惑,“上官公子怎麽會跟丞相大人結怨呢?上官公子怎麽會救我這等小人物?”


    寧夏不耐煩了,眉頭一皺,一拍桌子,起身。“屁話那麽多作甚!真想說,留著去跟閻王爺叨叨去!”


    玫瑰回神過來,趕忙喊住已跨出兩步的寧夏。“公子,留步。”


    寧夏停住腳步,連轉身都懶。冷一淡淡瞥了玫瑰一眼,讓她忍不住渾身哆嗦起來。不敢再耽擱,一五一十的交代一切。


    寧夏聽完,拳頭攥得極緊,這老混蛋。


    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扔給她,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幹脆的離開。


    “依屬下看,處理了更好,留著不一定有用。”冷一輕蹙了眉頭。


    寧夏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那人是個不能饒恕的,隻是自己下不了手解決別人的生命,事後交給唐燁,相信他會處理好的。


    “放心,該躲得躲不掉。”


    兩日後,北唐議政殿。


    平時一派肅穆祥和的大殿,此刻一片熙熙攘攘聲,猶如菜市場一般。


    唐燁看著底下嘈雜吵鬧的聲音,頭脹得要爆炸,手揉了揉跳痛的太陽穴。放下時攥緊了拳頭,厲喝,“閉嘴!”


    瞬間後鴉雀無聲,群臣跪下,高呼,“皇上恕罪!”


    誠王爺左權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磕破了皮,血流了出來,他沒管。“皇上,請您一定要相信老臣的話,老臣所言句句屬實,萬不敢妄言。如若有假,可天打雷劈而死。”


    “皇上,老臣所言亦是句句屬實,實不敢欺瞞聖上,否則將不得好死。”


    丞相洛嚴同樣用力磕頭,大聲辯駁著。


    唐燁看著他們二人,頭疼極了。這兩人是他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今日卻互相指出對方是西涼奸細,竟都有理有據,有人證物證。文武百官各站各隊,各說一詞。


    正要說點什麽,宮人來稟報,寧夏求見。心裏一驚,她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一個女子,也知道這些事,她究竟是什麽人?


    他作為一個皇帝,不是沒有派人查過她的底細,隻是查不到什麽有用的。但以他的目光看來,那丫頭不是一個簡單的。


    唐燁讓宮人去宣人,並讓眾臣先起身。片刻後,寧夏著一身簡單素雅且優雅得體的白袍來,沒有掩飾女子的特征,卻做的是男子打扮,好一副英姿颯爽。


    眾臣的目光隨之看向寧夏,這便是傳說中的千幻郡主?果真是一個美人胚子,隻是年紀看上去太小了,估計隻有十四五吧。


    寧夏向唐燁行了禮,唐燁抬手讓她起身,微笑開口,“免禮,丫頭回來了。”


    寧夏抬頭,溫和一笑,“多謝父皇,是,兒臣回來了。”


    眾臣驚訝於唐皇的態度,這平民女子有幾分能耐呀。均跪下行禮問安,“參見千幻郡主,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洛嚴陰鷙的眼神一閃而過,這女子竟然沒死!他攥緊了袖中的拳頭,捏得生痛。一個賤民,害了他們一家,竟還得向她下跪,憑什麽!


    直著身子,麵向唐燁,“皇上,此女隻是一個青樓女子,是賤籍身份,如何能當得起郡主之名?”


    寧夏微微低頭,眯了眯眼,一來就來了個大招,就這麽迫不及待要收拾她嗎。


    果不其然,洛嚴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禮部尚書率先站起來,“皇上,丞相大人說的可當真?”


    禦史大夫接著說道,“皇上,身份問題關係重大,還請皇上慎重。”


    “怎麽會是青樓女子,難道皇上是被此女蠱惑了?”


    “這……這……”


    朝臣你一言我一語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唐燁眉頭挑了挑,掃視他們的神色,一切均心中有數。


    “丫頭,你自己說。”


    寧夏抬頭,不卑不亢,“是與不是,全憑皇上聖明。”


    唐燁眉眼一挑,這鬼精靈的丫頭,又把問題拋回給他。


    寧夏轉身,掃視一圈重臣,“敢問諸位大人,青樓女子的身份為何是賤籍身份?為何當不起郡主身份?”


    禮部尚書驚歎於此女的氣度風華,卻又鄙視於她連如此問題都不知,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姑娘問這話未免太可笑了,自古君為尊,尊卑等級有序劃分,難道你連三歲小兒都知的問題也不知道,難道你還指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哄笑之聲此起彼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和得意。


    寧夏點了點頭,一點不在意他們的笑聲。“我知道炎禾大陸是這樣劃分的,據我所知,賤籍指的是被朝廷貶低身份的人和沒有自由權的黑戶奴隸。”


    “難道被賣身到妓院的,還有自己的自由嗎?笑話!”洛嚴嘲諷的一句提醒了所有人,“胡說八道,妖言惑眾,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被你騙了?皇上,這裏是北唐商議國事的議政殿,不是爾等一個賤籍女所能待的地方。”


    左權蹙了蹙眉,站了出來,語氣強硬道。“洛丞相,說話要慎重。不管過程如何,郡主總是皇上禦口親封的,你一口一個賤籍,你這是在否定聖上的君威嗎!”


    寧夏回轉身看向左權,感激的笑笑,“多謝誠王爺。”再睨向洛嚴,“丞相大人別著急,我既然能從你三十八次派人暗殺中回來了,怎麽會對不起您這麽關照我的好意呢?”


    從懷中拿出她夏寧的身份牌和張大張二芸娘的證明書,以及一個信封。


    “勞煩公公了。”


    唐燁從公公手中接過,看了看,驚喜問道,“這麽說,丫頭你沒有被賣身了?”


    寧夏點頭,“沒有,小女一直都是自由之身。皇上請看那個信封,就會明白為什麽洛丞相急於送小女上西天的原因了。”


    “丞相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你貴為北唐的文官之首,就可以為非作歹。”


    “你……”洛嚴啞口無言,卻恨不得立即送她下地獄。


    寧夏抿抿唇,撩袍跪下,認真磕了三個頭。“皇上,小女以夏氏家主之名起誓,擔保安郡王的為人,他決不會害北唐,請皇上放心。”


    唐燁看完了信,望向寧夏堅定自信的目光,她究竟是誰,是怎樣的地方養出了這麽一個非同尋常的姑娘。


    沉思片刻,宇兒那小子他從小看著長大,倒是可以信得過。但身為帝王,他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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