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鼻子一酸,再次抽泣起來。


    “我想過自殺,可我沒勇氣。求求姑娘不要告訴別人,求求姑娘幫我拿個主意,我該怎麽辦?我還怎麽嫁人。”


    寧夏見女子的眼淚像不要錢似的猛掉,越說哭得越凶。眉擰在一起,為什麽得逞的是男人,受傷害的卻是女人。


    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就一個貞潔,沒必要為了人渣葬送自己的性命。


    第一,你放心,本姑娘會保密。


    第二,你要有自己的打算,與男子在一起後,有可能會懷孕,趁早去醫館買藥了結此事。不然萬一有孩子,更麻煩。


    第三,不知道那個人還會不會來?此地不安全,你們應該馬上搬離此處。


    第四,如果你做好心理準備,還是應該知會一下家人,畢竟他們才是你最大的依靠。如果他們接受不了,你可以來攬月樓找我。


    第五,如果可以,找個真正愛你的人,跟他坦誠一切,畢竟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或者你要永遠的隱瞞下去,可以謊稱你小時候受過傷,傷了那處,導致不是完璧之身。這種情況雖然少見,卻也是有的。”


    女子傻傻的看著幫她分析利弊講得頭頭是道的寧夏,這一刻突然覺得心安定了下來。


    “多謝姑娘,姑娘人真好,真的太謝謝你了。”


    “我們先出去,有茶嗎?”


    “有有有,姑娘稍等,小女子馬上去泡來。”


    寧夏重新回到院中,“以為你走了,怎麽還沒走?”


    東方易指了指手中的包袱,又指了指外牆,“我走了,等下你怎麽出去。”


    “不是有門嗎?隻是需要繞路而已。”


    女子很快端來茶盞,寧夏淺飲了一杯,再問了一些具體的情況,就留下錢袋,離開了。


    “你倒是大方,隨便就給人銀子。”東方易看了一眼這個始終神色淡淡的白衣女子。


    “她不是需要嗎?也不是白給的,如果他們一家搬去別處,那處院子就是我的了。”


    “為何讓他們突然搬家?”


    “秘密。”


    “你既然可以給自己贖身,為何還要待在攬月樓?”


    “我喜歡,我樂意,不行嗎?公子似乎管得有點太多了。”寧夏微微沉下聲音。


    “……”東方易抽了抽嘴角,還有姑娘喜歡待在那種地方的。好吧,他不得不佩服她,她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而如今的攬月樓亦不是一般的青樓。它已成為各國各地的第一名樓,與沁園並駕齊驅成為眾人喜歡光顧的場所了。


    寧夏看完賬本,準備去休息時,久不露麵的羅刹從門外闖了進來,後麵跟著冷希他們。


    “你們退下,守在門邊即可。送一些好茶來,貴客來臨,怎能不好好招待呢。”


    冷希擔憂的看向她,“姑娘……”


    “無妨。”


    待茶上齊以後,寧夏優雅閑適的端起一盞,一手拿起茶蓋,慢慢悠悠的撥動著,看著茶葉浸足了水,緩緩舒展開來,一點點的變化著。


    羅刹盯著她,臉上陰晴不定,眸中變化萬千。


    兩人都沒有先開口,如第一次見麵一樣,平和的氛圍下,是詭異的氣息。


    寧夏飲完了一盞,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像個雕塑一樣。隻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自進門以後,就一直盯著她。膽小的話,恐怕早就嚇暈過去了。


    寧夏放下茶盞,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本姑娘知道自己貌美如花,宮主不用特意跑來,看了如此之久。如果沒有什麽事,就請回吧,本姑娘困了。”


    羅刹嗤了一聲,唇角勾起,“不知道貌美的女人容易讓男人惦記,成為犧牲品嗎?”


    寧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一手懶懶的撐著臉頰。“所以,今天又是哪位金主讓宮主親自出手,是要帶走本姑娘的人,還是帶走本姑娘的屍體呢?”


    “知道了,你不怕?”羅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卻看不出她真實的想法。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會改變結局嗎?”寧夏淡淡一笑。


    “怕的話,你求本座,本座興許會放過你。”


    “笑話,讓本姑娘求你!你慢慢等著吧,要動手快點,少說廢話。”


    “哼,你是本座的對手嗎?”


    “不就仗著內力高嗎?有本事我們空手白拳打一場。”寧夏站起身,瞥向他,就算不敵,也要拚一拚。


    羅刹愣住,暗想了下,女人的力氣怎麽可能敵得過男人。“沒有賭注怎麽會好玩?”


    寧夏雙手交叉環胸,麵無表情的,“宮主想要怎麽玩?”


    “本座贏了,你跟本座走。”


    “那你輸了呢,聽本姑娘的差遣一次?”


    羅刹暗笑一聲,唇瓣一碰,“好。”


    寧夏開門出來,對冷希一點頭,“你們戒備周邊,不用插手。”


    冷希望了一眼,隨她一起出來的麵具男子,“是。”一揚手,護衛們隨之散開,隱匿著。


    “你是姑娘家,先出招。”依舊一身玄色錦袍的羅刹,大方的開口道。


    “不用,一起。”寧夏勾勾手。


    羅刹黑臉,這囂張欠收拾的小姑娘。


    寧夏見他一動,亦迅疾一避,身子一轉,一抬腳踢了過去。


    羅刹一閃,一掌拍向她,被寧夏避開。同時她掄起拳頭,帶動力道,向他胸部攻擊而去。


    同時迅猛跳起來,一個回旋踢接踵而來。快而狠,狠而準,活脫脫一個女漢子!


    羅刹暗暗心驚的同時,慢慢加重力道和速度,兩人你打我擋,不言不語的搏鬥著。


    再快一點,再重一點,寧夏暗暗想著。憑什麽女人不如男人,是天生不足,還是後天不夠努力。她不信,隻有更努力,不能給自己找懶惰的借口。


    冷希在一旁看得蹙緊了眉頭,姑娘何必這麽拚,又佩服又擔憂。


    寧夏本想再發動最後的攻勢,爭取戰成平手。突地小腹猛地一陣抽痛,怎麽回事,她秀眉忍不住擰了起來,又一陣襲來,頭有些眩暈。


    好痛,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流下。咬咬牙,猛地甩了一下頭。握緊拳頭用盡剩餘力氣,虛攻上實攻下的出了一招,待他反應過來時,下體痛得一抽。


    寧夏微微一笑,“我贏了,記住……”話沒說完,小腹劇痛襲來,同時眼前一黑,寧夏無聲倒了下去。


    羅刹一愣以後,顧不得自己疼痛,迅疾接住她。


    “姑娘,你怎麽了?姑娘……”冷希見狀,衝過來。


    “別叫了,她暈過去了。”羅刹低著頭,看著那眼睛閉上,麵色蒼白的女子。


    “請宮主放開姑娘,交給我們。”冷希伸出雙手,要去扶住她。


    羅刹利落的將她打橫抱起,好輕好瘦,真懷疑前一刻和他比拚的那女子是不是她。


    冷聲睨視他一眼,“還愣著幹嘛,不去請大夫來看看。”


    冷希一揚手,立即有人像一陣風離開了。他則盯著羅刹的舉動,亦步亦趨的看著他將她抱進屋子,放在床上。喚來伺候的婢子,為她擦拭幹淨和更換衣衫。


    “大夫,姑娘怎麽樣了?”冷希急切的問道。


    “不用太擔心,她隻是太過勞累,再加上初來月信,身子氣血不足,才導致暈厥的。待老夫開幾貼調理的藥,喝了就沒事的。”


    老大夫收了脈枕,放進藥箱裏,撫了撫花白的胡子,笑嗬嗬道。


    “多謝大夫,盡管開最好的藥,診金不用擔心,會照價付清的。另外,姑娘她不喜歡熬成湯的,可以製作成藥丸嗎?”


    “藥丸可以是可以,就是工序麻煩點,而且效果沒有湯藥那麽好。這小姑娘年紀這麽小,怎會有如此之重的憂思,你們是她什麽人,待她醒來,還是要多勸勸為好。”


    “是,多謝大夫。麻煩大夫先開幾貼熬成湯,再製一些藥丸。”冷希點頭應道,心裏卻苦笑,他們什麽身份,哪裏勸得動姑娘。


    囑咐好兩個護衛,務必盯好過程,絕不能出一絲差錯。


    對著羅刹一抱拳,客氣的說道,“這是姑娘的閨房,宮主不適合待著,請宮主移步離開。”


    羅刹一口喝完剛才她讓人送來的冷茶,“本座不想走,你又能如何?”


    冷希一抿唇,拔出劍來,麵色很冷,“請宮主離開。”


    “嗬,不怕死嗎?”羅刹隨意一揮手,氣流擊出,冷希旋身躲開。其他人聽見動靜,齊齊衝了進來,個個一臉嚴肅嚴陣以待。


    正當眾人一副對峙緊張的局麵,羅刹聽見寧夏痛楚的呻吟聲,掃視一圈他們,冷聲。“本座不會對她怎樣,你們不用如此。就算怎樣,你們也都不是對手,何必來找死!”


    說完,走進內室,看著她蹙緊的眉頭,跟著皺起了眉。女子有月信?真麻煩,怎麽會痛成這樣,想不通。


    可是他沒有止痛藥,怎麽給她止痛?


    血不足,那是不是要補血。撈出懷中的玉瓶,倒出一個紅色的藥丸,就要喂進她嘴中。


    冷希急忙阻止她,“你幹什麽,想趁機傷害姑娘嗎?”


    羅刹給他一記飛刀,玩味一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冷希再次手快的拔劍出來,架在他脖子上。眼神麵色一樣很冷,不懼的對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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