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看了看巷子裏偶有人經過,壓低聲音回道。


    李婆子開門出來,走到馬車邊,踮起腳尖,從車窗裏看進去。


    一人白衣麵紗,婀娜的身段,看樣子是個極品。另一翠綠衣裙,清秀可人,也不錯。


    她滿意的點點頭,“先進來院子,我去叫媽媽來驗貨。”


    張大高興得點頭,“是,是,有勞婆子了。”


    “不客氣,別忘了我的好處就行。”李婆子淡淡道,待馬車進來後,關上院門,就去找老鴇。


    “不敢忘,不敢忘。”張大諂媚的點頭。


    一盞茶過後,攬月樓的老鴇,人稱芸娘,出現了。


    寧夏在馬車入城的時候,就醒了。一路上趁機小睡了一會,讓疲倦的身體好好休息休息。並清除了易容藥物,恢複本來麵貌。


    “老規矩,先驗貨,再付錢。”


    芸娘擺著架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大。


    “是,是。媽媽說了算,媽媽請。”


    張大點頭哈腰的,打開車門。


    芸娘爬上馬車,掀開寧夏的麵紗,驚住了。


    香肌玉膚,一雙標準的杏眼,即使閉著,也難以掩飾她的美麗。五官精致小巧,絕色傾城,上好的貨啊。


    另一人雖也不差,卻比不上麵紗女子的一星半點。張大張二這兩個無賴,這次倒是運氣好。


    “有身份牌和賣身契嗎?”芸娘下了馬車,開口問道。


    “隻有一個有身份牌和賣身契,戴麵紗的那個來不及搜身,是在郊外樹林遇到的,小的猜測在她身上。”


    張大拿出楚菲菲的身份牌和賣身契,雙手奉上,遞給老鴇。


    “沒有身份牌和賣身契,你也敢拿來賣給本媽媽?”芸娘提高聲調,一副不快的樣子。


    看她的服飾,應該是小戶姑娘出身,這個姿容,好好培養,定是一顆搖錢樹。假使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日後家人來贖身,也得按規矩付大價錢。在心裏盤算了一番,怎麽都是可行的,隻是價錢肯定要給他們壓低了。


    “雖是郊外遇到的,卻隻有我們兄弟兩人看見,沒有其他人看到。我們不說,媽媽不說,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覺,嘿嘿……戴麵紗那位可是絕頂好貨,五百兩銀子一口價,另一個您看著隨便給。”


    張大瞧著老鴇的臉色,心知她是中意那兩個的。


    芸娘嘲諷的看著張大,冷哼一聲。“張口就是天價,你可真敢說。二百兩一口價,另一個就當附送了。”


    “三百兩,不能太少了。”張大猶豫了一會,不甘的退了一步。


    “再加二十兩,算另一個的。要的話,拿錢走人,不要拉倒。整個長安,還沒有誰出價高過本媽媽的。”


    芸娘說完一個甩袖,就轉身準備走人。


    張二拉拉張大的衣袖,小聲在他耳邊說。“大哥,二百二十兩不少了。再說了,迷藥可能要過了,再耽擱下去會人財兩空。”


    張大點點頭,表示讚同。“好,成交,我要銀票。”


    芸娘從懷中掏出一張兩百兩的銀票,再從荷包裏拿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一塊交給張大。


    張大張二接過銀錢,千恩萬謝的就要準備離開了。


    寧夏身形一閃,一手一個,再抓著他們兩個對撞在一起。頓時兩個都眼冒金星,旋轉著跌坐在地上。


    這一變故,驚呆了幾個人。


    芸娘最先回神,“你醒了。”


    寧夏不理她,抽出碧青匕首,抵著張大的脖子。


    “膽子肥了,竟敢賣了本姑娘。銀錢全部交出來,不然我這匕首可是十分鋒利的。”


    寧夏微一用力,劃破了皮膚,血流了出來。張二一見,嚇到了,爬起來就要跑。


    寧夏把張大一抓,扔向逃跑的張二,兩人疊著一起摔作一堆。呼痛聲響起,張二最慘,被張大壓在下麵。


    “竟然還敢跑!”寧夏冷冷說道,聽他們的哀嚎聲,不耐煩的厲喝一聲,“閉嘴,不然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兩人嚇得忘記傷痛,不敢再出聲。張大趕緊爬起來跪下,求饒道,“女俠饒命,小的知道錯了。這是二百二十兩,請女俠收下。”


    寧夏一把奪了他的銀票,收好。“哼,這次本姑娘不信你了。老實交代,這是第幾次了,賣了幾個姑娘。”


    張大張二相視一眼,無奈的都招了。


    “好,很好!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寧夏冷笑一聲,竟然做了這麽多壞事。


    張大張二把身上的銀子都交了出來,癱軟在地上,這下子全完了。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不該起了貪念。現在他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哭都沒用。


    “你們賣了本姑娘,嚇到了本姑娘,這驚嚇費怎麽算。”寧夏懶懶道,卻讓兩人渾身抖得更厲害。


    “小的真的沒錢了,要不小的給姑娘做牛做馬,報答姑娘,求姑娘饒了小的命。”張大趕緊說,張二接著跟著說。


    “你們還不配成為本姑娘的仆人。”寧夏不屑道。


    “是是是,小的不配。”


    寧夏抬眼看向芸娘,“媽媽,站在那裏看戲也看夠了吧。買賣做不成不是本姑娘的錯,是你們抓了不該抓的人。”


    芸娘心裏一驚,千算萬算,沒有算出會岀這樣的事。


    該死的張大,都沒有說清楚。看樣子他們剛才在郊外是動手過了。張大他們沒有討到好處,這姑娘才會這麽生氣。


    看她的手法動作,幹脆利落,就算樓裏的打手都不是對手。還是不叫出來,多生事端了。


    怎麽辦?她的銀錢啊,都打水漂了。不行,她要拿回來。


    芸娘走過去,拿出楚菲菲的身份牌和賣身契。


    “就當本媽媽倒黴吧,這個給你,你把二百二十兩給我,本媽媽就當沒有見過你們。”


    寧夏定定的看著芸娘,嗤之以鼻。


    “媽媽,你當本姑娘耳聾嗎。你們談好的是楚菲菲是二十兩,本姑娘是二百兩。怎麽,就一來一回的功夫,媽媽就不認賬了。”


    “剛才談的是沒錯,可按理姑娘你現在也是被賣給我們的。”


    芸娘不甘的據理力爭,原來這姑娘早就醒了,等待到最後一刻才出手,時機算計得真好。


    寧夏一把搶過楚菲菲的身份牌和賣身契,找出二十兩塞給她。


    “這錢你不要也得要。至於本姑娘的自由,誰也做不得主。二百兩是你和那兩個混蛋的事,你自己找他們算賬,本姑娘不會去幹擾什麽。”


    寧夏說完後就走到馬車邊,叫醒了楚菲菲,還給她身份牌和賣身契,並囑咐她下次小心點。


    芸娘怒氣上湧,向李婆子使了一個眼色,李婆子大步上去,揪住張大的衣領。


    “張大,事情是你鬧出來的,你要怎麽收場?賠我們媽媽二百二十兩。”


    張大苦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十分難看。


    “媽媽饒命,小的實在是沒有錢了。”


    芸娘走到他麵前,狠狠的踢了幾腳泄憤。


    “沒錢,沒錢,讓你這個無賴沒錢。這麽沒有眼色的,什麽人都敢抓,剛才還不說會武功,讓老娘損失了二百二十兩,看你怎麽賠?殺了你都賠不了?從此刻起,你們就在攬月樓給本媽媽幹活抵債。李婆子,帶下去。”


    李婆子應道,“是。”


    “等等,人你帶走了,他們欠我的驚嚇費怎麽還。”寧夏出聲。


    芸娘走到寧夏跟前。


    寧夏捂著鼻子,蹙著眉。揮揮手嫌棄道。“有話就說,離本姑娘遠點,你這脂粉味太重了,受不了。”


    芸娘尷尬一笑,後退幾步,“那姑娘你說怎麽辦?”


    “簡單!”寧夏走到張大麵前,“你需要賠償本姑娘的驚嚇費是一百兩,賠償媽媽的是二百二十兩。我們現在讓人寫了債單,你簽名按指印為準,可答應?”


    張大在心裏暗暗叫苦連天,能不答應嗎。忙活了一天,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欠下了天大的債務,他真應該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小的答應。”張大點頭。


    芸娘吩咐人,寫了兩份債單來,讓張大張二按了指印,交一份給寧夏,就讓人帶下去了。


    楚菲菲望著他們的身影,“恩人,你真厲害,他們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他們擄了你,你還有心思替他們感歎。”寧夏滿臉黑線,搖頭輕笑。


    “想起來是會後怕的,但這不是恩人你救了菲菲嗎?走,菲菲請恩人吃飯。”


    “你有錢嗎?”寧夏挑挑眉問她。


    “沒有。”楚菲菲垂頭喪氣的回答。


    “媽媽,等等。”寧夏叫住芸娘要離開的腳步,“雖張大張二有錯,但媽媽你接受了這等買賣,是不是也一樣要賠償本姑娘的損失費?”


    “什麽?姑娘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芸娘沒想寧夏會將矛頭對準她,蹙緊了雙眉。


    “難道沒有經過本姑娘的同意,沒有按下指印,你們可以隨意把本姑娘當商品來買賣?”寧夏冷冷的質問。


    “這倒是不能,隻是張大他說……”


    芸娘的話沒說完,寧夏就出聲打斷了她。


    “不能就行,本姑娘說了,有什麽問題你找他們算賬去。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打得什麽好算盤,沒有利益的事媽媽你會做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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