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發生後,周圍的行人迅速拿起手機報警。


    趙慶宇開著車停在路邊,擠開圍觀的人群。口中大喊著,“讓讓,快讓讓,我是醫生。”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能,發生這麽大的交通事故,遇到了不能不管。


    寧夏的事就暫且緩緩吧,他相信冷靜下來的寧夏會給他機會解釋的。


    然而,當趙慶宇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熟悉的人時,他震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救人啊,你不是醫生嗎?”一個路人著急的喊著。


    趙慶宇回神過來,踉蹌著奔過去。雙腿顫抖的跪下去,手指抖動的慢慢伸向寧夏,探向她的鼻息。


    沒有呼吸,趙慶宇驚得心髒一縮,完全不敢相信。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她的瞳孔和心跳,並按壓了人中。


    趙慶宇馬上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急促著呼吸了幾口。


    他熟練又有條不紊的解開寧夏白色的外套,抬高寧夏的下顎,俯身下去迅速的對著她的嘴裏吹了兩口氣。


    又馬上做起了心肺複蘇術,一邊做,一邊呼喚寧夏的名字。


    “阿夏,你醒醒。我是慶宇,我來了,你醒醒。”


    “阿夏……”


    “你快醒醒,不要嚇我了。”


    十分鍾後,大汗淋漓的他等到了救護車的到來。


    他表明自己也是醫生後,就一起跟著上了救護車。和急救人員輪流繼續做著心髒複蘇術,直到寧夏被送到了離得最近的醫院的手術室裏。


    趙慶宇拿出自己的醫生證件照,要求進入手術室一起參加急救。對方知道他醫術高,又是病人的男朋友,就答應了。


    兩人忙活了一段時間,最後還用上了除顫儀。然而寧夏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醫生宣布寧夏救治無效死亡。


    “她死了,你節哀吧。”那醫生拍拍他的肩膀道,就出去了。


    趙慶宇不相信的再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最後他不得不放棄救治。


    死了,寧夏死了。這個答案重重的擊向他的心髒,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痛的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趙慶宇抱起寧夏的身體摟得緊緊的,整個人崩潰得嚎啕大哭。


    “對不起,阿夏,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為什麽,為什麽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他仰頭聲嘶力竭的大喊。


    “怎麽回事,這個醫生怎麽哭得這麽傷心。”護士甲問道。


    “唉,看他的樣子,估計是愛人吧。真是可憐,這麽年輕就沒了伴侶。”


    醫生乙同情的回答道,還上前拍拍趙慶宇的肩膀。


    “年輕人,節哀啊,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趙慶宇沒有理會醫生乙的關心,失魂落魄的將臉靠著寧夏的臉,口中喃喃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該死的是我啊。”


    他久久的抱著,誰也勸不動拉不走,最後醫生隻好通知了死者的家屬,讓他們來帶走。


    寧夏被帶走後,趙慶宇渾渾噩噩的坐在醫院的長廊上。


    良久,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淩厲和決絕。


    他打電話問了聞詩詩在哪裏後,二話不說衝了出去。


    趙慶宇眼神凶狠的看著聞詩詩,逼視著她。


    “你說不說實話?你該知道,我是醫生,是有辦法檢測你體內的精子。”


    聞詩詩搖頭否認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麽不相信我呢?你女朋友車禍死了,我也很傷心,但也不是我的錯。”


    趙慶宇狠狠地一把拉著她的手臂,“很好,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事。”


    “我會自己走,不用你拉。”聞詩詩亦來氣了,即使心裏發虛,她也不能輕易認罪。


    可趙慶宇的雷霆手段,讓她確實很害怕,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死撐著。


    隻是當趙慶宇把檢查報告甩向聞詩詩的臉龐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你這個賤人,竟然對我耍這種手段。”趙慶宇一巴掌狠狠地甩向聞詩詩。


    “老實交代,你還做了什麽。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聞詩詩看著陌生的趙慶宇,如惡魔一般的趙慶宇,她嚇壞了,她招了。


    “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了。……”


    “你沒有資格說愛字,讓我惡心。”趙慶宇大聲咆哮著打斷她。


    “你自己說,不然我不會客氣的。”


    “我買通了你女朋友的秘書,……”


    “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趙慶宇大吼道。


    原來是這樣劣質的手段害他對不起寧夏,他也真是蠢,手機被人動了手腳都不知道。


    “啪”的一聲,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清晰的指印浮上帥氣的臉龐。


    “對不起,阿夏……”他喃喃自語道,可惜寧夏再也聽不到了。


    一個小時後,殯儀館,趙慶宇一身黑色西服,滿身疲憊的出現了。


    “混蛋,你還敢來,要不是你做的好事,小夏她也不會死。”


    寧致遠,是寧氏集團的董事長,寧夏的父親,他怒容滿麵的對趙慶宇厲喝咆哮。


    經過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他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般。雖他平時對寧夏很嚴厲,也關心不多,但總是他的親骨肉。


    “伯父,求求您,讓我送她最後一程吧。”趙慶宇滿臉哀傷的懇求道,臉上還有巴掌印跡。


    他言簡意賅的向寧致遠表述了一遍誤會的經過,可惜寧夏永遠也不知道真相,永遠也不能原諒他了。


    寧致遠聽後,還是氣憤不已。“不管怎樣,都是你的錯。是你害死了小夏,我不會答應讓你送她的。”


    “我為誤會向您表達我最誠摯的道歉,對不起,這點是我的錯。”趙慶宇彎下身子,向寧致遠行了一個九十度的禮。


    “但伯父,如果不是您的原因,阿夏,她對感情的執念也不會那麽深,對婚前發生關係也不會那麽強烈排斥。再說,我們誰都不希望她發生車禍。”


    兩個男人眼神相碰,劈劈啪啪響,誰都不讓誰。


    良久,寧致遠緩緩歎了口氣,聲音蒼老無力。


    “罷了,人都死了,我們還爭什麽。”


    “謝謝您。”趙慶宇再次對著寧致遠鞠了一躬。


    兩個男人一臉哀傷落寞的看著被鮮花包圍的寧夏遺體,放著她生前最喜歡的白色百合花。


    趙慶宇拉著寧夏的手,開始回憶念叨著他們的一切。


    “阿夏,我知道你最大的願望,就是走遍大地神州,吃遍各種美食。可你就這樣撇下了我,不讓我繼續陪你玩陪你吃了。你這樣是不對的,若有來生,你定得補償我。”


    “阿夏,你知道嗎?那天你因胃痛來醫院時,我看了你一眼,就因此沉淪了自己的心。所謂的一見鍾情,也許就是如此吧。我怕你笑話我,一直不敢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


    “阿夏,我不後悔遇見你,認識你是我最開心的事。隻是我無能,沒能做到解開你的心結,沒能給你更多的安全感,沒能給你幸福,對不起。”


    寧致遠看著深情的趙慶宇,心中亦是十分後悔。都是他這個父親的錯,都是他的原因,造就了一個如此偏執的寧夏。


    他步履蹣跚的轉身離開,擦掉眼角留下的淚水。


    一天後,寧夏的屍體被送往了火葬場。


    就在棺木進入煉屍爐後的瞬間,那個神秘的長袍少年又出現了。


    同樣手法詭異的操作了一道光,棺木裏的寧夏瞬間消失了。


    趙慶宇和寧致遠誰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長袍少年搞得鬼。


    “你時機倒是掐得剛剛好。”寧夏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那個少年。


    “這樣才刺激嘛…”


    “你……”寧夏氣結。


    “不這樣的話,還要費神找一具相同的女屍,可能嗎,騙得過你的情郎嗎?”少年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有本事說大聲點。”寧夏一眼瞪過去。


    “說就說,誰怕誰。我剛才是說,不這樣的話,還要費神找一具相同的女屍,可能嗎,騙得過你的情郎嗎?可能嗎?啊啊啊!”


    寧夏愣住了,原來誤會他了,還以為他又要故意搞她呢。


    少年見她神情不對,想開口一句,“不用…”太感動…


    “真乖,叫你說就說,果然是小正太,雖然不靠譜了點。”寧夏瞬間恢複笑臉,得意洋洋。


    “算你狠,給我記著。給你,接著。”少年把寧夏的屍體一扔,寧夏下意識一接,兩者合一。


    寧夏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少年閃身過去接住,兩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


    “小丫頭,感覺怎麽樣啊?”一個少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寧夏正喝著茶,一聽到這個討厭的聲音,猛地將茶杯一頓,該好好算賬了。


    她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少年緩步而來,一襲深紫色的長袍,襯得他身形越發好。眉清目秀的,長發高高被全部束起,用一支上等白玉固定著。


    人是長得不錯的,但寧夏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些表麵上,臉很黑很臭,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不好惹。


    少年一看,微微一笑,自顧坐在她對麵。“火氣很大,給姑娘泡一盞降火的菊花茶。”


    “是。”丫鬟臉紅著低頭出去了,公子那笑太好看了,怎麽姑娘看見他反而發怒生氣呢,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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