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這邊已經跟著沈太醫外出了兩個月了,到了嶺南一帶,這裏靠近南疆山高水遠,瘴氣橫生。


    更是巫術盛行,來了這麽久了,兩人都發現這裏的病人不是看大夫,而是去看巫醫,他們在村子裏也見過。


    各地都有巫醫但可信程度是不同的,比如南方對於巫醫的信任程度就是個心理安慰的,去去鬼神,算個吉利的日子,做做法事,但不看病。


    但嶺南的巫醫者不同,她們不僅聲稱能和鬼神通靈,更包治百病,三寶和沈太爺都去求過巫醫的藥。


    兩人仔細研究就是一個消炎的藥丸子和了香灰便稱呼為神仙,這藥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能好都看各人緣法。


    三寶當場就想要拆穿被沈太爺捂住了嘴巴叫侍衛把人抱走了。


    沈太爺教訓道:“徒弟,可不能說呀,這些人都信奉巫醫,你要是說了,隻有挨打的份,怎麽腦瓜子這麽不靈光呢?”


    周家的孩子們就數三寶腦瓜子一根筋了,聰明勁兒都放在了醫學上。


    三寶點點頭十分聽勸道:“那師父我們怎麽辦呀?”


    沈太爺道:“不怎麽辦,先看,先了解,別衝動,要不然你小命不保怎麽弄?”


    三寶還是很愛惜他的小命的,出來的時候和娘親一再保證一定不闖禍保護自己,才讓娘親同意了。


    三寶乖乖的點點答應道:“好,我看著呢


    三寶一行人便在嶺南一帶的林西縣擺了一個看病的攤子,這裏是巫醫盛行的地區在街上你隨處可見,一群人跟在一個裝點奇怪的轎子後麵。


    那轎子裏坐著一個皮膚皺皺巴巴的老夫人,那老夫人頭上帶著銀子做成的頭飾那頭飾垂下來蓋不住麵容。


    身上穿著的是由無數菜色布條裝飾成為的衣服,衣服上掛滿了銀飾,一轉動起來便能聽到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便是當地巫師的裝束要開巫術地位,就要看她隨行的人數多少,多得就連隨行的仆人都上達百人,簡直就京城裏那些官員出行都還要威風,後麵就會有虔誠的老百姓,手裏捧著各項財務追著轎子跑,求著那巫師賜予神藥或者摸摸自己的頭發傳遞好遠。


    在這裏一個強大的巫師甚至於比當地的官員話語權都要大,無數有錢人家家裏都供奉著巫師。


    這次看見的就是當地最強大的巫師,月亮巫師,傳言這個封號是時代世襲,月亮代表距離神靈最近的事物,用月亮稱號的巫師,被當地人成為距離神靈最近的溝通者。


    看著這些瘋狂的人們大寶嘴巴長得老大了,都能賽下一顆雞蛋了。


    又過了幾日突然不一樣了,月亮巫師再次上街,開始做法事了。


    三寶一行人擠在中間聽到旁邊人的談論的聲音。


    “你說這次月亮巫師做法事是為什麽呀?”


    “不曉得呀,但我就曉得月亮巫師可不是輕易做法事的。”


    “哎?你們不知道?我跟你們說好像是因為月亮巫師的很多信徒都病了,好像聽說先是一人病了,然後有十幾人病了,好像現在好多人都病了。”


    “那是呀,那是呀,我鄰居就是,有吐有拉的,好燒起來了,說吃了巫師賜的藥都不管用。”


    “哎哎哎,我鄰居家也是,真的就是這樣,難道是中邪了?所以月亮巫師才做法事卻邪的?”


    “哎喲喲,你們可別說了,多拜拜多拜拜,一定要誠心呀,別沾染邪祟了呀。”


    三寶和沈太爺雙眼一對視覺得很是奇怪,一個身為太醫院的老太醫了,見過的疫病報告也不少,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是不對勁。


    一個人則是通過分析得知,覺得不可能同時幾十個人都得了一樣的病症,便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子。


    扯了扯旁邊說她鄰居病了的那位胖嬸嬸一臉天真的詢問道。


    “姐姐,你說的那個生病的人在哪裏呀?”


    胖嬸嬸一看是個白淨乖巧的孩子還叫她姐姐實在忍不住上手去捏捏了三寶的小臉蛋。


    “哎喲喂,你可別叫我姐姐,要叫我嬸嬸的,你這麽叫我都不好意思了,就在東麵那棵很大的梧桐叔巷子裏麵進去第六家,老張頭就是,怎麽娃兒你要去看看?”


    三寶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肉道:“不是,不是就是好奇,好奇。”


    那胖嬸嬸道:“小娃娃家家的可不能去,別沾染到了邪祟呀。”


    三寶乖乖點頭牽著沈太爺的手兩人就像祖孫一樣擠出了人群,東看西看的,見人沒注意,連忙帶著侍衛去了東邊。


    問了巷子口的人說自己是來探親的,那人也熱情的很把眾人帶到了老張頭門前,像是避諱著什麽趕緊就跑了。


    侍衛上前叩門的好大一會都無人來開門,按照那個胖嬸嬸說的,老張頭似乎病的十分嚴重,按照道理不至於不在家呀。


    三寶道:“你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侍衛道:“是,少爺。”


    那人一個翻牆就進了院子裏頭,院子裏頭靜悄悄的,當他以為沒人要翻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一聲聲壓抑的咳嗽聲音傳來。


    侍衛立刻警惕拔出刀來,尋著聲音上前,挑開房門就看到一個老婦人躺在髒兮兮的床上,她的臉色一看便十分灰白。


    那侍衛趕忙收起刀去扶住那老婦人不是說的是個老頭子嗎?


    那老婦人不認識侍衛但好像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了那侍衛的衣服,氣若遊絲道。


    “救我,救我,救救我老頭子。”


    侍衛急忙問道:“老張頭在哪裏?”


    老婦人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在,在堂屋,死了,死了呀。”


    侍衛臉色頓時變了,用劍割開了自己的衣袍,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和護衛三寶他們到了許多地方,雖然不會看病但也看出來事情的不對勁了。


    連忙隔著院子和三寶他們說了剛剛看見的事情。


    三寶和沈太爺頓時心頭一震心中都升起了濃濃的不安:“你先不要出來,我進去,我進去看看。”


    沈太爺立馬拉住了三寶道:“爺爺進,爺爺進去看看,你可不能進去,你好小呢。”


    現在這個時刻三寶怎麽會聽沈太爺的話立馬叫侍衛拉開了沈太爺的,不顧他的製止,直接讓裏麵的侍衛打開了門自己進了去。


    跟著侍衛來到了房間先去看了老婦人一眼的,隻需一眼便可見老婦人呼吸急促,鼻子呼吸已經滿足不了她,隻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除了臉上,身上的皮膚也皺巴巴的,像是缺水嚴重模樣,麵部凹陷,眼眶凹陷,嘴唇布滿了幹涸的嘴皮,一雙眼睛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完全是失落空洞的。


    三寶立馬給那老婦人把脈,寸緩、關浮、尺弱既然是傷寒六七時的脈象。


    帶曆史上還未出現過傷寒病症,知道這個病的時候還是周絨絨無意間提起的時候的,三寶感興趣就去查了查,這個脈象還有皮膚上的皮上膚玫瑰疹,叩之肝脾腫大。


    便是和那書上說的一模一樣,三寶焦急道吩咐侍衛:“你快去和師傅說拿著我爹令牌去請縣令來,不來就把劍給他架在脖子上,同時去周記傳消息,告訴我娘和我爹,林西縣發現傷寒已有數十人感染。”


    那侍衛不懂什麽是傷害但卻知道現在的緊急情況連忙站在院子門口隔著院門和外麵的人說話。


    沈太爺是聽三寶提過傷寒的,這病就是疫病呀,還說這病死亡率和傳染率都極高,頓時兩眼發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的關門弟子還在裏頭呢,隻能扶著牆不敢暈過去,沈太爺定了定心神快速的布置道:“你和我一起去請縣令,你去周記傳消息,一定要快,要出大事,要出大事了。”


    沈太爺帶著侍衛在縣衙門口使勁敲著大鼓,很快便有衙役出來,沈太爺直接掏出了一個帶著龍形的玉牌出來,那侍衛不知道這玉牌代表的是誰,但看著龍紋便知道這人實在不簡單,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把人迎接了進去找在後院在搖椅上曬太陽的吳縣令。


    “大人,大人,有個老太爺帶著一個龍形狀的玉牌牌說有緊急的事情要見您、”


    吳縣令咦了一聲,還以為他們這個偏遠地帶遇到什麽騙子了,還上衙門地界來行騙的?


    當看到令牌的時候趕緊跪了下來:“下官吳天見過王爺。”


    這令牌便謝無憂的身份令牌見此令牌如同見謝無憂本人一般,除了二寶在軍營裏不需要,幾乎周家的孩子每人一塊,跟搞批發似的。


    沈太爺立馬叫他起來三言兩句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在得知這位老太爺的身份竟然就是京城那個世代出名醫的沈家,這位還是在禦前行走的院正,不得不信他說的話,整個人害怕起來,要知道疫病意味著什麽?


    疫病一出的就代表著死人,要死很多人,可是他卻一點都沒聽說,但又不得不信,整個人都在發抖。


    沈太爺一看這人實在是不中用,廢物得很,立馬對身邊的侍衛問道:“這裏是不是有王爺帶過的軍隊?”


    選出來跟著孩子們出門的侍衛那都是謝無憂身邊的親衛,不僅忠心,就是軍中之人也認識不少,沈太爺見縣令這樣,就知道是個草包,連忙叫侍衛拿著令牌去叫一隊軍隊來幫忙。


    那侍衛二話不說放好令牌,騎著馬開始飛奔,好在也就二十裏的路程,那王將軍一看既然是王爺的侍衛,詢問了為何後,連忙叫手下副將郭副將帶著一隊人馬前去,自己還要坐陣軍營,同時開始查看軍中是否有同等症狀出現。


    這一查真是要了命了,軍中前去城中采買的一隊小隊,既然有人出現了同等症狀,那人先是拉肚子吃了藥也不管用,接著就是高燒,現在皮膚上既然也出現了紅疹,皮膚也幹巴巴的,和侍衛說的症狀既然一模一樣。


    同帳篷的人也出現了類似的症狀,軍營中最怕什麽就怕疫病和火災不費力氣便可奪走一營將士的命。


    王將軍臉色黑沉連忙叫來軍醫秘密商討,同時把人隔離開來,在快馬加鞭的報告上去。


    那頭縣城內,郭副將已經到了,沈太爺安排下去道。


    “首先,關閉城門禁止出入,其次把街上的人給我趕回家去,守住街道無非必要不可外出,登記生病人數生病的那一家子人都給我帶到縣衙,就在縣衙進行治療觀察,消息先不要散播出去,先確證了再說。還有你叫將士們帶上口巾注意防範。”


    郭副將連忙領命去辦了,隻是這個吳縣令聽說要把自己府衙作為隔離的地方立馬反駁道。


    “不行,大人不行呀,隔壁在府衙萬一我們都傳染了怎麽辦?”


    沈太爺想也不想道:“傳染了那就是,你是父母官這麽怕死,那你之前在幹嘛的?吳大人我可告訴你,要是這疫病控住不了,要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命,是你全家,是你九族的命,你信不信?”


    大周律法,一旦發生疫病的,為官者不及時上報,不及時防範治療者,誅九族。


    吳大人一想到這裏整個人冷汗涔涔隻能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大人,我聽你的,聽你的。”


    郭副將帶著上街現在街道上還有人在拜那個巫師了,這裏靠近南疆,有軍隊進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還會停下來看看。


    這次郭副將氣勢衝衝開始喊話道:“朝廷有令,大家都回家收好屋門不可外出,不可出城,那家又不停拉肚子的發燒的,長紅疹子的趕緊上報,若不報,殺。”


    那些百姓們一臉不解但看著這些兵士們都帶著明晃晃的刀槍都不敢上前問,隻能一哄而散趕緊回家去了。


    也有不少人偷偷來找到那個登記的小兵來跟他們說明那家人出現了他們說的問題。


    畢竟這裏在南疆隻要一遇到像是要打仗了朝廷都會把他們趕回家,讓他們不許出城,有些人還以為又要打仗了的。


    可有些人聽了出來,在看他們的裝束,用三角巾捂住口鼻,帶著手套的時候預感大事不妙。


    但也不敢多問連忙回家關起門戶來問家裏人是不是左鄰右舍出現了那將軍說的症狀,一問不要緊,既然有好幾家都出現了那樣的症狀,把他嚇得不輕,連忙煮了一鍋滾燙的水,把家裏碗碟,衣服都丟裏麵去煮,在用石灰水,醋到處灑。


    家人不明所以,那人道:“別管,別管,最近都別出門,別出門,要是你們也拉肚子一定要說。”


    那人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後,在街上找到那登記的兵士連忙把消息和軍士說了,看到那本子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不少的人,他更加確定了,疫病,是疫病。


    但不敢聲張隻能把自己關在家裏頭去了。


    沈太爺看著越來越多的登記名冊,還未開始排查既然有一百人之多了,林西縣城人多,但也不可能同時這麽多人生一樣的病症。


    他翻看了一下沉重道:“疫病,確定了,你去把三寶接來的,就在衙門裏集中治療。”


    那侍衛臉色嚴肅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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