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周絨絨不愛打扮但是今日便要進宮,她還是個縣主身份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番不然便有藐視聖恩之嫌。


    周絨絨便自己教給了李嬤嬤反正她也不懂,在穿到不知道第幾件衣服的時候忍不住難受的問道:“嬤嬤,我必須穿這麽多嗎?我勒得都喘不過氣來了,好難受呀”


    李嬤嬤手下不停依舊給她整理著腰間的腰帶回道:“縣主,這是進宮的禮儀都是這樣的。”


    周絨絨暗自吐槽道,也不知道那皇帝老爺是不是也穿這麽多?簡直就是受罪。


    穿好衣服便開始梳妝了,李嬤嬤用兩個細細的棉線開始給周絨絨開臉讓臉蛋更加光滑細膩也能去除臉上的小絨毛方便可以上妝。


    要是其他貴人都疼得流眼淚了,周絨絨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奇的盯著李嬤嬤的手藝看。


    不多時開臉結束開始上妝,潔白細膩的粉,裝飾著寶石的黛筆,就這些包裝都好好看得很,隨便一樣盒子拿出去可抵得上普通人半年的嚼用。


    上妝完成後接著就是頭發了,周絨絨的頭發這些年越養好,黑亮順滑李嬤嬤誇讚道。


    “縣主的頭發真好烏黑濃密。”


    周絨絨道:“多吃點黑芝麻,用油養出來的。”她總不能說自己都是用的空間裏的那些洗護產品吧?


    這梳妝用的時間可真是夠久的,周絨絨都覺得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了才終於好了。


    現在周絨絨終於明白了那些小姐貴婦人為什麽需要人攙扶,就頭上壓著的重量,身上衣服的重量,還有腳下那雙有些高度的繡花鞋,可不得需要人扶著嗎?她都覺得頭上的東西要把自己壓垮了實在是太重了。


    李嬤嬤扶著周絨絨出來幾個孩子都在門外等著就想看看娘親打扮起來是什麽樣子?


    她梳著百花髻,身著碧霞色的浮光錦裙,一動便見那裙擺波光粼粼十分好看。


    一張臉清冷而又透徹,幹淨的沒有半點煙火氣,偏生,那雙眼睛裏漾著攻擊性的色彩,媚而欲,唇紅的妖異,氣質更是說不出的勾人心魄,美的張揚。


    太陽光將她臉頰曬得有些發紅,嘴唇水光瀲灩,帶著幾分嬌媚,揉碎了幾分旖旎。


    幾個孩子見周絨絨今天的打扮都吃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驚了片刻後又開始圍著周絨絨哇哇叫起來,一聲聲的誇讚傳來讓向來厚臉皮的的周絨絨紅了臉。


    李嬤嬤見幾個孩子如此高興也不由得覺得自己的手藝也是越來越好了好在縣主的幾個孩子她早就打扮好了也算是省下不少事情來。


    縣主不僅長得好,幾個孩子那更是沒有差的,幾個小的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是這位大公子簡直出挑怪不得陛下就連孩子都要見。


    李嬤嬤道:“縣主這次進宮不僅是縣主,陛下說還想見見你的孩子們。”


    周絨絨想起大寶的身世臉色不太好了難道大寶的身世被查到了?壓下心底的擔憂用平常的話語問道:“陛下為何要宣召他們呀?孩子還小個個都是皮猴子呢。”


    李嬤嬤回道:“王爺說陛下隻是想看看,沒有其他意思,縣主可安心。”


    “對了,你們家王爺呢?”


    “在門口等著你呢。”


    周絨絨衝著幾個娃娃道:“走吧走吧,進宮可不許調皮哦。”


    娃娃們乖巧應道:“是,娘。”


    周絨絨走在前頭身後跟著一串娃娃們這這場麵簡直好看。


    謝無憂見著她今日的打扮的時候眼前一亮又一亮,把手遞了過來說話都低聲了些。


    “縣主,今日本王來做你護衛如何?”


    大寶在一旁看著孔雀開屏的謝無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哼,整天惦記我娘,就像你能得到我娘喜歡似的,切。


    周絨絨扶住他手道:“可行,給你這個機會吧。”


    “好勒,實在是本王的榮幸。”


    皇宮內。


    周絨絨已經要死了,這他媽也沒有人告訴她大周的皇宮也是這麽大的呀,而且要去禦書房還要走著去呀,這身裝扮簡直人都要累死了。


    實在是受罪受罪呀,渾身冒汗了都。


    謝無憂看出了她的難受安慰道:“第一次見總是要隆重一些的,之後就可以不這麽打扮了,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來迎接的謝安明身邊的玉公公,在陛下身邊伺候著,前麵那位爺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隻曉得王爺有心儀的女子了,今日一看王爺那殷勤的樣子想必前頭那新封的縣主就是了。


    可是身後跟著一串娃娃這是怎麽回事?


    那娃娃還沒一個和那位縣主長得像的,聽說這位那是嫁過去夫君就消失不見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好幾個娃娃,那是很過了幾年的苦日子,才慢慢的好的。


    但是總歸算起來也是一個鄉間婦人可這氣派哪裏像是什麽鄉下來的?


    還有這一串孩子,那一點都沒有膽怯,大大方方的,不東張西望的,見著他還十分有禮,就連最小的兩個都是彬彬有禮,簡直討人喜歡。


    一路過去終於到了禦書房。


    謝安明現在心裏忐忑得很終於要見到無憂喜歡的女子了,上朝的時候都心緒不寧就等著見周絨絨了。


    周絨絨在前麵跪著後麵跪了一個串的娃娃,簡直比皇宮裏的娃娃都還多呀,這她前夫到底是怎麽生的呀?


    謝安明道:“免禮,來人給縣主和孩子們看坐。”


    周絨絨扶身謝過才敢坐下。


    一陣寒暄過後謝安明道:“縣主還是打算回村裏去嗎?”


    周絨絨想了片刻不知如何作答,孩子們在京城可以學到的東西自然要比在大山村裏多得多,就是莊先生和趙大夫都說或許可以給孩子們找更好的先生,他們的水平實在是有限,這個道理周絨絨一人懂,不然前世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家長為了孩子上一個好學校搶破了腦袋吧?想到這裏周絨絨有點猶豫了。


    謝安明實在是想她留在京城中,不說謝無憂的事情,就是周絨絨對於大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保護好這位縣主。


    不說其他就是他三兒子那一手縫合術可拯救多少士兵?杜聞那邊上的折子簡直都把他看懵了,什麽土豆種了一千畝收了十幾個大倉庫問太多了吃不了。


    還說了三寶在的一手縫合術如何的出神入化,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這家人他原本以為周絨絨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她身邊教導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所以才想著要見見這些孩子們,一看果真,不僅僅長得好看,更是知書達理,就連那個胖嘟嘟的小姑娘都出口成章。


    謝無憂見周絨絨沉思了,馬上接話道:“絨絨,你看孩子們現在也需要更好的教育了要不考慮考慮留在京城呢?”


    周絨絨道:“可是陛下給我的賞賜還在那邊呢。”


    謝安明如同狐狸一般笑道:“縣主多慮了,也可以在京城的。”


    周絨絨:“.....”她問到孩子們:“你們願意留在京城嗎?”


    三寶道:“娘,我想跟著沈太醫多學一點,但是如果你想回家也沒關係的,我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是一樣的呀。”


    大寶也道:“娘,我想去找東離先生的,要是娘不喜歡在京城,兒子和三弟一起在京城也沒關係,娘可以放心。”


    這下倒是兩個孩子都想在京城了的,在看看一臉隨便的幾個孩子當下便做了決定。


    “那就留在京城,陛下但是我不想住在城裏,我能不能住在您賞賜給我的莊子裏呀?”


    謝安明還沒說話呢,謝無憂已經激動得不行了立馬道:“行,行都可以,我找人給你建房子,這段時間你就先住我這裏。”


    周絨絨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但總算定下來了。


    謝安明對於周絨絨一路上的見聞十分感興趣在這位位置坐著聽到的全都些國泰安民的話,現在好不容易來了直言快語還是從村裏來的周絨絨自然要好好問問情況。


    周絨絨歎息道:“大周國力已然十分強大,但依舊有很多百姓吃不飽飯,衣不蔽體,很多官員,甚至鄉紳名下的田莊那是一片連著一片,百姓們便沒有地可重,隻能去做佃戶,連飯都吃不飽,更有甚至為了得到百姓們的良田,威逼利誘,官商勾結者比比皆是。


    陛下雄才大略,盼望著國泰民安,但土地兼並之風如不遏製不出十年天下便會民不聊生,陛下,得民心者才能坐穩這天下,失民心者不需有人造反,這位置也做不了多久,自然有人趕你下去。”


    這番話可是極其的不敬,土地兼並之風,他也不是知道這還是先帝在的時候,世家門閥崛起,就像南宮家一樣,在江南就是土皇帝的存在,他對南宮家下手就是為了一步步瓦解世家。


    南宮家這次抄家不僅僅是有數不清的財富,那揚州城外的土地更有一半多都是南宮家的,江南富,富的是那些世家大族,百姓們依舊民不聊生。


    嬸子在京城的有些官員不敢明目張膽在京城附近置辦田莊,叫就要回老家去置辦。


    謝安明聽她這麽一說便覺得縣主真是個奇女子,一個女子便有如此見地實在難得便問道。


    “不知縣主有何高見?”


    周絨絨拱手道:“高見倒是沒有,隻是到有幾點法子可供陛下參考。”


    “哦?快說!”他都拿起了筆要記下縣主說的法子了。


    周絨絨道:“不如陛下先聽聽我大兒子的想法吧?他研究過這項問題。”


    大寶恭敬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小小年紀身板筆直,謝明安是知道大寶的,也知道他鄉試,縣試都是頭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個好兒郎:“好,朕便聽你說說。”


    大寶道:“回稟陛下,學生愚見,首先可推行的政令有兩點,第一點大周境內所有良田都需要從新丈量掌握可墾種土地有多少,第二便是攤丁入畝的稅製改革,丁銀與田賦以田畝多少為征收依據,減輕了無地、少地農民的負擔。第三以朝中官員作為開端嚴查占地違法者,不管是本人還是家人旁親若約束不當有強占的,便可嚴懲,國之重,重在民,可不是重在朝中官員,世家大族。”


    謝安明心中大驚不可置信這既然是這麽小小的孩子說出來的話,簡直頗有見地,就像是在朝為官多年了,這樣的人長大入仕便是股肱之臣,一國棟梁呀。


    他從椅子上走下來,繞著大寶看,嘖嘖稱奇道:“可是你自己想的?”


    大寶點著頭道的:“嗯,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謝安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哈哈大笑道:“縣主,你這孩子養的好,實在是養的好呀。”


    周絨絨暗道可不是嗎?他姓謝,種就不錯,可不得好嗎?


    但還是很謙虛道:“還需努力,還需努力呀。”


    眾人又聊了不少,才回去了王府。


    既然決定在京城了,大山村的事情也有很多要辦,產業便是寫信交給了傅卿讓她看著倒是放心,李正林這人問他願不願意回來。


    李正林思考片刻,看著書院越來越好也算是比入正規了把書院交給楊縣令自己去了周絨絨家把周絨絨家的下人叫著一起收拾東西上京城了。


    反正他要做的是想要開更多的書院,正好好久沒回家了就回去看看就行。


    自從那日麵聖後,周絨絨便無事可做,便帶著大寶,四寶還有慢慢去找那位東離先生了。


    聽謝無憂的消息,這位先生正在南門邊上的文齋堂講學呢。


    文齋堂內人聲鼎沸,周絨絨她們便也擠在其中,望著二樓看那位先生何時出來,不多時便見一位胡須花白的老者出現在二樓。


    他身著布衣,佝僂著身子的,但精神卻十分好,一股子仙風道骨的意味。


    東離先生見著今日來了這麽多人便也不想講學了,湊近旁邊和身邊的小童子說話,不一會兒小童子便把東離先生的話傳來了出來。


    那小童大聲道:“先生說,今日不講學,既然有這麽多人都來了,便來談一談如今的徒弟兼並之風吧?”


    這話一出頓時鴉雀無聲,能兼並土地的都有些什麽人?誰不知道?誰敢談論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人記住了名字,那真是仕途無望呀?這還談什麽談呀,還不如緊閉嘴巴。


    可對於大寶這道題陛下才考過呢,他自己又回去看了資料的,就是謝無憂都給他從皇兄那裏給他找來了無數說這個事情的是奏折。


    陛下一聽是給大寶看的,直接給裝了一個大箱子給大寶送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也都弄得清清楚楚了。


    真是好運,正好押中了題,袍子一撩便上了台,清了清嗓子便要開始說話了。


    有一人見著大寶如此小的年紀便開始起哄道:“誰家孩子呀?站那上麵幹嘛?還不如回家找你娘。”


    周絨絨隨手拿起一顆棋子,瞄準那人的腦袋就彈了過去,那準頭正中那人額心,瞬間那人的額心就腫了起來,像地三隻眼睛似的。


    惹的人哄堂大笑,那人捂著臉便跑了,下頭有人道:“小哥,你想說什麽便說吧,但可要注意分寸呀。”


    那人明顯就是在提醒大寶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大寶領了那人的情意,衝他微微拱手道謝。


    便開口說了起來,隨著大寶越說越深入,每說一處還有相應的解決方案,甚至於之後十年會如何他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坐在二樓的東離先生都下了樓來聽大寶說,越聽眼睛越亮,他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因為他有些駝背被先帝在大殿上嫌棄沒做成官兒。


    便鬥氣不再做官了,開始了自己的遊學之旅,隨著自己讀的書越多,名氣越大來拜師的人就越多,他是一個都瞧不上,隻覺得他們缺點什麽今日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少年。


    他知道那些人缺什麽了,是缺一顆為國為民的心,若是要收一個徒兒,他想要一個像台上這些少年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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