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索朝一個侍衛人員使了一下眼色,那侍衛人員立即從馬車上搬了一箱桃花瓊液酒,擺到了龐知縣的麵前。


    邱索道:“龐大人,這是一份小小的見麵禮,還請龐大人不要嫌棄。”


    在鄧興昌的運作之下,邱索搬過來的這種酒已經賣到了二十兩銀子一瓶,這一箱酒就相當於一百二十兩銀子。


    龐德之連連擺手,說道:“邱大人,這可使不得,本該下官孝敬您才對,豈能反過來收大人如此貴重之禮。”


    邱索笑道:“龐大人,此乃感謝大人對我舅舅關照之心意,還請大人莫要推辭,今天下午,我們親人剛剛與舅舅團聚,還請大人行個方便,準舅舅半天假期。”


    龐德之點頭哈腰,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連聲說道:


    “此乃人之常情,大人言語一聲便可,對了,下官在此祝賀大人一家與親人團聚了。”


    說完,龐德之又轉過頭對柳如剛道:


    “柳師爺,後麵你便不必忙公務了,陪好親人要緊,記住,你的親人找到你不容易,可要好好待之!”


    柳如剛趕緊謝過龐大人。


    接下來,柳如剛便領著眾人往他在通州縣的府上而去。


    說是府上,實際就是縣衙給他安排的一棟低矮的木製房子,外麵是一間灶房一間客房,裏麵就是兩間臥房。


    一大隊人馬到了那裏之時,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突然見到夫君帶著三名貴客,後麵還跟著那麽多侍衛人員和馬車,一時都不知道這些客人是誰。


    柳如剛還在家門口就朝那婦人喊道:“娘子,快出來,快點出來。”


    那婦人連忙迎了出來,到了邱索的麵前,一眼看出來眼前的年輕人竟穿的是四品官服,正要下跪施禮,卻被柳如剛拉住,介紹道:


    “娘子,快過來見過姐姐,此乃為夫失蹤近二十年了的親姐姐,這是我外甥邱索和外媳陸氏,他們從京城而來,專門來尋親的。姐姐,這是你弟媳婦郭氏。”


    邱索與陸曼趕緊搶先行禮:


    “外甥邱索拜見舅母。”


    “外甥媳陸氏拜見舅母”


    那郭氏一臉的不解,不過連忙回了一個萬福禮,再怯生生地朝著柳如雪拜道:“奴家郭氏,見過姐姐!”


    柳如雪打量了好一會這個郭氏,一看就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有點膽怯,亦有些靦腆。


    看來,以後這弟弟一家還是好相處的。


    “進屋去吧,我們就不在外麵說話了。”


    說是進屋去,可侍衛人員太多了,這小小的家裏根本就待不下這麽多人。


    於是柳如剛又不好意思地說道:“家中狹窄,其餘人員有點待不下了。”


    邱索朝著護衛人員說道:“諸位兄弟,麻煩將我們給舅舅帶過來的禮物搬進去,之後隻能請你們在這外麵等候了。”


    郭小牛立即指揮人開始往屋裏搬東西,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白酒等,都是一箱一箱地往家裏搬。


    柳如剛也不好拒絕,可這麽多禮物,一時之間也隻好讓人暫時堆放在客房之中,本就狹窄的客房一下子就更加擁擠了。


    “家中太狹窄了,讓姐姐你們見笑了。”


    柳氏看著這房子有些淚目,不過還是說道:


    “不錯了,比起姐姐兩年前的家裏好多了,姐姐我兩年前住的房子,還是茅草房,你這裏好歹還是瓦房子,不過,今天以後,有了你外甥,咱姐弟倆的命運也都要改變了。”


    一邊說著,一邊在郭氏的安排之下趕緊落座。


    郭氏忙要去灶房生火弄些吃的招待客人,卻被柳氏喊住了,說道:


    “弟妹,你不用太忙,給我們每人一杯白開水就行,我們難得相聚,一起好好陪我嘮嘮就好!”


    郭氏看向柳如剛,柳如剛點頭道:“一切聽從姐姐的便是。”


    郭氏去了灶房,一邊燒水,一邊則尖著耳朵聽客房之中談話。


    柳氏問道:“弟弟,我知道爹爹他們都在京城,爹都是從三品的太仆寺卿了,按理,給你在京城安排個差事應該不是難事,為何到這通州縣來了。”


    “哎,姐姐有所不知,那個柳家,弟弟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到這裏來的,就是這麽個差事,都還是當年的星河哥幫了忙介紹來的。”


    說完,柳如剛又看了邱索一眼,第一眼他就覺得邱索與年輕時的林星河長得一模一樣。


    柳氏也看出來了柳如剛的懷疑,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告訴柳如剛。


    隻聽柳如剛繼續問道:“對了姐姐,姐夫怎麽沒有與你們一起前來呢?”


    柳氏神情有些落寞,歎了口氣,說道:“姐姐命苦,你姐夫在阿索兩歲之時就死了,姐姐也隻有阿索這個唯一的兒子。不過阿索爭氣,先是考上了武狀元,又在北境抗金打了勝仗,如今已是智勇伯,今天上午被封了四品官職,連帶姐姐我也成了四品誥命夫人。”


    接下來的時間,姐弟二人就各自講述這麽多年來的一些遭遇。


    聽說姐姐當年確實投了河,隻不過被邱索的姑父救起來了之後,聽得柳如剛也是心痛不已。


    而柳如剛的一些遭遇,也讓柳如雪聽得十分難過。


    這就是一對苦命的姐弟,雖然所經曆不同,但都逃脫不了命運的坎坷。


    柳如剛十八歲便中了秀才,但是後來參加了兩次鄉試都未能中舉。


    特別是第二次參加鄉試之時,因為身體虛弱,還差一點死在考場之中而被迫放棄了科舉考試。


    “姐,你們回過家了嗎?”見柳如雪一直都沒有談起京城的柳家,柳如剛原本是不想談起的,但想到姐姐都來看自己了,想必也應該會去看看父親的,畢竟父親也是親的。


    柳如雪搖了搖頭,說道:“弟,我離開柳家之時,你才十二歲,當時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說實話,這麽多年,我的心裏唯一牽掛的人就是你。其他人,我的心裏隻有恨意,連同我們那個當官的爹,也是一碗水端不平的,因此,我並不想見他們,連同他們的情況,我也沒有去了解。”


    柳如剛此時也麵露憤恨之色:


    “姐姐,以前,我一直認為是我們的命裏注定了不招人待見,娘死了以後,大娘逢人就說是被你克死的,我年紀小,竟也信了她的鬼話。後來你走了,從此他們根本不把我當親人看,我小時候做的事比家裏的下人做得還要多。”


    “姐,我能考上秀才,都是因為柳如淳、柳如治要念書,父親便請了先生回家,但是那兩兄弟都不是念書的料,反而是我經常被先生誇將來會有出息,在念了五年書後,先生就走了。”


    “柳如淳、柳如治兩人十分調皮,經常在外麵闖禍,他們闖了禍,父親一回家,大娘就會賴到我的頭上,有時候,她無法讓父親相信是我幹的,那個女人便說是我帶壞了他們。總之都是我的錯。”


    “我多次與爹爹抗爭,但每一次抗爭的結果都是免不了一頓毒打,直到後來我再也不敢反抗了。”


    “萬安四年,柳如治與幾個紈絝在京城終於闖下了大禍,得罪了當朝國舅爺,要被下獄。大娘竟讓我給柳如治頂罪,爹爹也強迫我,我一氣之下就打算離家出走,我卻被他們關在了家裏,等著去頂罪。後來,國舅的勢力太大,他們發現了我是被頂罪之人,我這才逃過一劫。”


    “也就是第二年,我就考上了秀才,但是我想考舉人之時,卻又遭到了大娘他們的百般阻撓。”


    “現在的柳如茵嫁給了刑部郎中李建宇,柳如淳和柳如治兩兄弟雖然都成親了,卻成了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我從萬安十五年就搬到通州來了,從此再也沒有回去京城的家裏。”


    “爹爹過來見過我,要我回京城去,我不同意,他便認為我是個不孝之子,也不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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