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黃永貞簽完了合作契約後,邱索又留黃永貞一起在邱府吃晚飯。


    黃永貞本想推辭,邱索就說讓他嚐一嚐這種精鹽做出來的飯菜,他便留下來了。


    嚐過柳氏親自下廚做的幾道菜之後,黃永貞一個勁地誇個不停。


    吃完了晚飯,黃永貞告辭回客棧去了,陸曼也要回家,邱索又隻得將她送回了陸府。


    再回到家裏,柳氏還在門口等著邱索回來。


    從早上回來到現在這段時間,因為陸曼基本一直都在邱索的身邊,母子二人還有很多想談的話還沒有談。


    直到現在才有了機會母子二人一起聊聊。


    等邱索一人回家時,柳氏就著急地再次仔細打量邱索,然後說道:


    “兒子,娘知道,你去京城沒有多久的時間,那個老皇帝就死了,新皇上就派了你去北境打仗。”


    “在聽說你去北境打仗了的那段時間裏,為娘愁得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幸虧你造化大,打了勝仗回來了。你沒有受傷吧?”


    邱索滿臉笑容地看著母親,搖頭說道:“娘親放心好了,兒子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您看?”


    說完,邱索還在柳氏的麵前開心地轉了一個圈。


    “對了,兒子,你不會是得罪了新皇帝了吧?怎麽你剛去京城這麽短的時間,那皇上就派你去北境打仗了?”


    “當然沒有,那新皇對兒子非常好,你兒子我是武狀元,帶兵打仗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兒子在出發之前就有十足的把握打敗那些金兵。”


    “娘親,兒子以後還是可能要帶兵打仗的,但你要相信兒子的本事,沒有問題的,你真的一點也不用牽掛我。”


    見邱索說得這麽堅決,柳氏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後又神情凝重地說道:


    “兒子,之前陸曼一直都在這裏,有些話我不好問你,我聽說你已經認下了……林星河為父親,是真的嗎?”


    邱索點了點頭說道:“對外隻是將他認為了義父,但私底下我是喊他為爹爹,在京城,我得了他不少幫助。還有,之前我們在這裏遇到了那李成業和他的人來抓我時,也是他派了人過來對我們娘倆進行了保護。那次要不是他的人,我還很危險呢,娘親應該還記得吧?”


    柳氏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星河哥本來就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娘親,他對您至今都是一片深情,要不……”邱索立即接著柳氏的話就說道。


    柳氏卻連連搖頭說道:“不行的,兒子,我不能對不起大林村你那些親人。對了,星河哥他們家裏人都還好嗎?”


    邱索其實也想過了,如果真的讓他們二人複合,那也是一件尷尬的事情,他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娘親去給人家做妾室。


    但邱索還是打算將林星河現在的情況告訴母親:


    “娘,父親他隻娶了一個妻子符氏,生了一兒四女。爺爺聽說死了十多年了,奶奶的身體倒是康健,估計她是知道您的存在了,也知道了我是她的親孫子,因此對我十分疼愛。他們想讓我搬到林府去住,但皇上單獨賜給了我一個宅院,那是一套三進四合院,比我們家這個房子都還要寬敞,我就沒住進去了,隻是一有空我就會去看看他們。”


    柳氏一邊聽,一邊想象著京城那邊的情況,點頭說道:“兒子你做得對,其實我不好跟你說,我的心裏還是希望你認下他們的。你從小就沒有父親,這是娘虧欠你的,現在好了,認下了親生父親,多少也能彌補你的一些遺憾。對了,那符氏知道了嗎?”


    邱索搖頭,說道:“估計不知道,我喊她都是喊幹娘,不過她人看上去還是挺知情達理的。”


    “對了,他家最大的兒子林璟琛今年才十四歲,聽說是你離開京城兩年後,父親才被迫成了親,後來也再沒有納妾。他現在是朝廷正二品的左都禦史,卻至今都沒納妾,這在朝廷那些官員之中是很少見的。”


    聽到邱索介紹了這些情況,柳氏沉默了好一陣。


    邱索也沒有打攪母親,靜靜地看著母親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柳氏看著兒子苦笑了一下,又問道:“那柳家呢?你去打聽過柳家的情況嗎?”


    邱索點頭道:“我見過外公了,隻是沒有與他相認,他現在已經是太仆侍卿,屬從三品了,職位也不低。其他情況我也打聽過了,我舅舅,哦就是您那親弟弟聽說沒住在京城內,現在在通州做了一個師爺,我本想找機會去會會他的,但是一直太忙,基本騰不出時間來,暫時就沒有去了,也不太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柳如雪的眼裏瞬間溢出淚來,在京城,他最牽掛的人就是自己的這個親弟弟柳如剛了。


    見母親突然激動起來,邱索也有點自責,雖然自己在京城時的確忙,但也應該抽個時間去一趟通州看看的,從京城去通州騎馬的話不到一個時辰就能過去,但他卻一直沒有去。


    “娘親,這次您若是跟著我去了京城,我就第一時間帶著您一起去看看舅舅。”邱索隻好這樣安慰母親道。


    柳氏含著淚使勁地點頭,這個弟弟既然沒有跟柳家人住在一起,那她自然一定要去看看弟弟的。


    十多年過去,實在是太想念他了。


    “兒子,你舅舅這個人性格有點倔強,我估計他在柳家也沒有過多少好日子,不然,好好的京城他不待,怎麽就偏偏去了通州呢?”


    “哎!你外婆死了,我也離開他來到了這裏,那個柳家,你外公又是個偏聽諞信之人,因此,為娘我一直都牽掛著他。以前,我也沒有能力,兒子,現在你有出息了,如果能提攜他一把,就提攜一下,好嗎?”


    邱索連連點頭,說道:“娘親放心,他是我的親舅舅,我自然是要幫的。有一點我是能做到的,那就是明年去了京城,舅舅如果願意,我想將他接到京城來,為他們一家單獨置辦一些房產,再給他一筆錢,讓他在錢財方麵無憂無慮。”


    “但是我雖然現在封了爵,還當了官,可還是需要花時間先在朝中穩定根基,因此如果要給他在朝中謀個差事,兒子一時之間還不能做出承諾。”


    柳氏聽後更加激動了,連連點頭,說道:“兒子,娘親謝謝你了。以前,娘親一直認為自己的命比黃連還苦,現在,娘有了你這個兒子,以前的一切苦楚都值得了。”


    雖然柳氏的臉上仍然帶著淚花,但顯然心情舒暢多了。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一條弧線,這是出自內心的替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而高興。


    邱索連忙說道:“娘親,過去了的,我們就不想了,後麵,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您說是嗎?”


    柳氏終於破涕為笑,理了理額頭上的幾縷頭發,說道:


    “好啦,京城那邊的事情我們就隻聊這些了,兒子,我們聊聊你與陸曼的婚事吧,你上午說此次回來,要與陸曼成親,這事你與陸曼她爹說了嗎?”


    “還沒有來得及說,我正好想與你商量一下,是我自己與他們去說,還是要讓武大人他們去說為好?”邱索回道。


    對這一些規矩邱索確實不是太清楚。


    柳氏思考了一下,說道:“兒子,今天已經十一月十一日了,你說是一過完年就要去京城,時間還是挺緊張的。但娘親認為,你還是去一趟桃花縣為好,一來是回去看看你大伯他們,二來是請武大人夫婦來幫你與親家商量成親之事。”


    “為娘也幫不了你多少,這些日子,為娘就負責幫你找個先生看個好日子,爭取在十二月份就將親事辦下來。”


    邱索想到了辰州土匪的事,略作思考後說道:


    “娘親,這日子最好定在十二月下旬為好,兒子雖是告假回來的,但還是有不少事情要做。”


    “對了,娘親,現在長生醫館那裏怎麽樣了?”


    柳氏說道:“來看病之人太多了,自從別人知道了那金創靈的妙用,現在每天都忙不過來了,後來你小姨家的表弟也來學著看病了,另外還從龍嶺山調來了一些人在那裏幫忙,可即便是這樣,也仍然忙不過來。”


    “你是說那個董元沒去讀私塾了?”邱索問道。


    柳氏點了點頭,說道:“反正現在醫館的主要負責人是你小姑父,是他自己提出來要董元跟著宏祥和蔣大夫學醫的,我就答應了。”


    邱索也沒說什麽,打算明天要去見見小姑父了,這裏人員實在太多的話,也不得不考慮開分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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