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一覺醒來,時間來到晚上九點。


    平時很少打呼嚕的她,今天呼嚕聲振聾發聵,可想而知她有多疲憊。


    躺在她旁邊,她的噪音讓我睡得並不順暢,早早我便起了床。


    搞衛生的時候,發現寧雨的行李非常突兀。


    寧雨帶了什麽回來,大包小包的,裏麵有沒裝什麽秘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沒有。出於好奇,我一件件翻開寧雨的行李。


    帶了好多的臘腸和臘肉,沉甸甸,有幾十斤,我翻開第一袋,撲麵而來的是一陣焦枯的味道。這女人特別喜歡吃這個,帶那麽多,也不嫌重,真服了她。


    除了一堆沒洗的衣服,和一些土特產,我沒其他發現。倒是一個文件包,我忘了密碼,於是翻都沒翻就放回去。


    把寧雨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後,接著我出了門買菜,打算給寧雨弄幾道拿手的菜,慶賀我們重聚。心裏一陣高興,一路想著寧雨狼吞虎咽的吃相,和滿嘴油膩,步伐都快了很多。


    晚飯精心做好後,我嚐了一遍,果然不負我心思,開始美美期待寧雨醒來。寧雨還是沒自然醒來,算算時間寧雨已經睡了五個半小時了。我打算讓她再睡會,輕手輕腳地,我從衣櫃拿出西裝來熨,因為明天要喝慕瀞的喜酒,得早把衣服準備好。


    熨完了自己的那一套,接著又把寧雨的那一套禮服也熨了。因為打算明天拉她一起去喝喜酒,寧雨剛回來,估計她也沒什麽事做,陪襯一下也好。


    終於,讓寧雨睡足了六個小時後,我怕食物涼了,要弄醒她了。我把一盤芋頭燜鵝肉放在她嘴邊,刺激她的味覺和神經。


    果然,非常奏效,還不到一分鍾,寧雨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模樣真有點嚇人。


    接著,寧雨又轉過身,摟緊被子,也許她還不完全解困,想貪睡一會。


    我坐在床邊,自己吃了起來,還吃得啪啪響,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寧雨沒過多少秒,轉過身來看我。她深情地喊了我一聲老公。


    “吃不吃,不吃我倒了?”一盤香噴噴的鵝肉,端近了她的麵前,色味俱佳。


    “我都不知道餓字怎麽寫了,餓得我快沒知覺了,沒思想了。”


    寧雨起了身,一手抓了塊大腿肉,我來不及製止她,肉已經送到她嘴裏了。


    “你還不刷牙洗臉。”我大聲嚷。


    寧雨看著我,想說什麽,但因為嘴裏填滿了肉,她說不出話來。


    想想她肯定很餓了,我也沒說下去,而是把那盤肉端到飯廳。寧雨批了件外套,扭著屁股,跟著我後麵趕來。


    今晚我給寧雨弄了五個菜,還熬了雞湯,桌上還有啤酒和紅酒。


    我給寧雨倒紅酒的時候,寧雨已經快把第一碗飯吃完了。


    “慢點吃,太餓,你吃這麽猛,消化不好。”我喊道。


    寧雨聽了我的話,開始把節奏放慢,可那動作我看得有點別扭。


    “明天跟我喝喜酒去。”我近乎命令地說。


    “喝誰的喜酒。”


    “梁叔。”


    “就是喝你女朋友的喜酒。”有很多食物下肚後,寧雨不趕吃了。


    “對,可是新郎不是我,是我多好,真可惜。”


    “是那個黑人嗎?”寧雨知道此事。


    “不是,你記得那天超市門口我們看見了他們嗎,新郎就是慕瀞旁邊那個。”


    “不錯,中國人。怪不得梁叔要擺喜酒。那男孩長得好看。”


    “前些天,我見過了他,現在計劃搞建材生意,就是要跟他打交道,樓盤是他爸開發的,錢估計大部分都是梁叔投資。”


    “也不知道你時怎麽想的,他們結婚你也去,你不覺得丟臉。”寧雨講到我痛處。


    “怕,但也要去呀。你也跟著我去,要跟他們比一下,到底誰幸福。”我一把摟住寧雨,吻了吻她。


    “誰幸福?不是有結果了?”寧雨臉上突然掛看哀傷。


    我知道寧雨說什麽,我沒理她。


    “其實也不覺得有什麽難過,反而覺得輕鬆,因為他們有好的結果,自己總算沒害慕瀞。現在他們全家還給生意我做,給錢我賺。”


    “怎麽會突然對你那麽好,你接了工程?”


    “還沒答應,房子還沒賣出去,現在缺錢,不敢貿然答應。”


    “我看看,哪怕你一分錢也沒有,他們也願意你去接這工程?”


    “為什麽?”


    “不知道。直覺吧,總覺梁叔對你很好。”


    我想說什麽辯駁她,但又不起勁,心裏慌,腦子想著該不該接不接工程。


    不久的後來,也證實寧雨的直覺是對的。


    寧雨沒吃飽,我已經吃飽了,今天她吃的分量起碼是我的三倍。看著所有食物接近滅跡,我非常愉快。


    我走到洗衣機,把寧雨的衣物給晾了,女人的衣服多,要分批洗,晾了後我還要把最後一批和今天自己換的衣物都放進洗衣機洗。


    當我晾完衣服回來,寧雨在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打飽嗝。


    她那有規律的飽嗝,讓我忍不住笑了。


    “你不洗碗?”我在收拾殘局,平時寧雨都很自覺收拾洗碗,今天開始享受主人翁生活了。


    “不想洗,明天洗吧。我太飽了,要休息會。”


    我沒理寧雨,把東西收拾後,進了廚房洗碗。


    正在認真工作的時候,寧雨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突然在我後麵抱著我。這麽突然,讓我小驚一下。


    “回家的感覺真好,有老公在真好。”寧雨說。


    “你還巴不得我天天給你做飯,天天洗碗,洗衣服。”


    “不,我不許我男人那麽沒出息。這些破事給我們這些沒本領的女人來做好了。”寧雨的話總帶點貶低自己的意思,看來公司倒閉對她的打擊,她還一時半刻好不了。


    “洗完今天,以後洗碗隻管我女人來洗,老子賺錢,你窩在家裏做二奶。”


    “不,我要做大娘。”寧雨的語誤,讓我大聲失笑。


    “大娘!大娘,你貴庚,侄子侍奉得你好不好。”我笑他。


    “是大房。”寧雨改正。


    “好,你要做大房,下麵要不要放幾件小房。”


    “不,就隻允許有大房。”


    “隻要大房,廚房,茅房,都不要啦?”我偷換概念。


    “就隻許你有我,不準你別人。”


    “現在不是麽?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她。恐怕是你除了我,還有他。”


    其實我隻是嘲笑她這麽多天都不肯死回來,是不是在張家界找了人,背著我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給別人占了。沒想到寧雨理會錯我意思,把我說的“他”誤以為是她老公。


    “我離婚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寧雨簡直是冷不防。


    我不說話,緊張地回頭看了看她,寧雨抱著我。見我回頭,她把我更用力地摟著,我看不清她什麽表情。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以後別開這樣玩笑。我不喜歡。”我覺得不對路,我開始緊張。


    “不騙你。我真的離了。”


    我再次停止洗碗的動作,轉身看寧雨,可她把頭藏在我背力,不給我看。


    “你不會那麽蠢吧。問都不問過我。”我大聲說。


    寧雨不說話,也不動,但手有力地箍著我腰板。


    我也不顧手髒了,使勁掙脫她,力量上她敵不過我,可寧雨使勁掙紮。


    終於她不掙紮了,安靜地看著我。


    眼睛紅紅,眼眶還閃爍著淚花的她,隻是看著我,一邊咬緊了唇。


    “你再說一遍,不許說謊。”我嚴厲地說。


    “我離婚了。”寧雨誠懇地說了一句。


    這話一說完,我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這力可有勁把寧雨的臉扇得幾個紅印。


    剛才有點撒嬌,有點哭腔而已的寧雨,馬上眼淚水滾燙地流了下來,濕透了她整個臉。


    看到這幕,我絲毫不同情她,還繼續給她打了一巴掌,雖然這力不如剛才,可這股內心疼痛卻遠遠強於剛才,我擔心的事發生了,我害怕又重複一段我不想提起的曆史,周麗麗,我心裏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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