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交織著的dj樂、交談聲、嘶吼,震耳不絕,然而我還是抓住了波姐話裏的關鍵詞“忌妒”。近距離地,我看了看眼前這個可愛淘氣的家夥,很想從她醉酒的神情、玩味的語氣裏,讀懂她這番話,讀出她是個玩笑。


    在我打量她的時刻,她也堅定地看著我,認真得讓我不安起來。


    瞬間,我腦子梗塞,欲說還休。在這樣的環境,大家都奔著玩和盡興而來,我本該揮灑著嫖客般的寫意,嬉笑著回應波姐,說“大姐,你沒事吧。酒精沒傷著你神經線!寧雨有個p值得大老板你忌妒的。在我眼裏,波姐你才是我偶像。”


    我卻吃了啞藥般,本該表達一番,可嘴唇動了一下,什麽聲音也沒發射出。


    波姐突然裂開嘴,笑了笑,臉部表情失去了剛才的認真。也沒露出絲毫淘氣的她,反而溫情的捧起我的臉,然後憑她額頭輕輕撞了撞我的額頭。我驚訝他的行舉,可我的反應為什麽這等慢。也許在這裏誰都不會覺得我跟波姐有什麽不對勁。


    等我明白過來理該反對一下,掙紮一下,波姐已經鬆開我的身體。她轉身往前走那刻,我覺得她整個人很深情,很傷感,這幕觸動了我。(那時候的自己,可能覺得寧雨是個美麗,成熟,能保護我的姐姐或者長輩。而波姐,帶來新鮮血液有些不一樣,她淘氣,她可愛,她刺激)


    之後,我回到自己的客人那邊,繼續適應男人夜生活的節奏,扮演職業場虛偽情義。酒還那樣迅速滿上,望著熟悉的人來人往,我腦子多了些想法,我想起剛才波姐親密的那幕。


    散了場,客人跟我爭執了很久,他們非要叫人接送我回去。後來還是鬥不過我的堅持,我想走一走,反正家距離不是很遠。


    客人剛被我揮手送走。我還沒來得及招手打車,一隻手從天而降,搭在我肩上。我本能的回過身去。在我沒看清她的臉,那個人迎著我轉身姿勢,把我摟抱起來。


    附近有許多人走過,可誰也沒多瞧過我們一眼。在別人眼裏,我們就是酒徒喝醉了酒,在揮發姐弟情深而已。


    “弟弟,真開心又看見你。姐我喝多了,你扶扶我!讓我靠下你肩”我聽出了是波姐的聲音。


    開始,我以為她隻是無意地,跟我來個短暫摟抱,所以我直直身板,不拒絕,也不迎合。後來波姐似乎更大膽了,把我摟得更緊,臉貼著我的臉,熱乎乎地呼吸起來。而我卻覺得呼吸困難,但奈何我一點也不生氣呢?


    我拍了拍她後背,波姐還是不理會,突然發出幾聲欲嘔吐的聲響。


    我猜測,她真的喝多了。做為朋友,給個肩膀算什麽,於是心安理得起來。


    並且,我從開始被動的角色,變得主動去摟她腰,抱她。跟一個不討厭,甚至有些好感的人,這樣抱著,既溫暖又刺激。我似乎懂得享受這時刻。


    我們繼續表演著路人甲乙相逢深情溫馨的一幕,如失散三十年般。


    我越來越清晰聽到波姐急促的呼吸聲。我有些遲疑,也不知道波姐有幾分醉。但我沒即使推開她身體,我舍不得擁抱時她給我的感覺,和她身上的味道。


    非常突然,波姐不知哪來的想法,她手迅速探到我衣服內,在我胸肌,腰部上遊走起來,雖然我沒任何反應,但她的動作足夠讓我本能地推開她。


    我看清她的臉,她眯著眼睛看我,我辨認不出她是否醉酒狀態。


    她並沒說對不起,也沒那種侵犯我而內疚的表情流露。隻是帶勁地看著我,如同好不容易抓住個處女,不破女子之庖不死心的味道。


    我走過去,摟摟波姐的肩膀,緩和剛才刹那的尷尬,真真假假的她現在膽量估計可大了。確實,我對她了解他少了,她陌生而新鮮,還熱情,表達情感更加熱烈,屬謝雨欣那一類女人。


    “波姐,你今天不要開車了吧,我打車送你回去。看你,眼睛都開睜不開了。”


    “小風,我覺得人不但帥,人品也很好。我很喜歡你身上那種純真。喜歡你。”波姐說得有些結巴,這下我相信她醉了。


    不見波姐反對,我問了她住址,招手打車。


    在出租車上,我不時轉身去瞧旁邊的波姐,她時而閉上眼睛,時而眯眼泛泛光地看著我。波姐的一隻手一直抓著我的手,緊緊的,這讓我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安。跟波姐呆在一起的時刻,我是不自在,但我又樂意困在不自在裏。


    有陣子,我感覺她的手要往我大腿靠近,緩緩地摸過去。當真的差那麽一點點就碰到了,我清醒而警惕地拍了拍她那隻手,把她整個手捧起來,假裝著跟她示意友好。這樣,她有些失望地看著我,又看看我的褲襠。


    我不希望她得手,隻希望擺脫。幸好車停了。


    在高檔的社區,我們下車,然後我扶送波姐上樓,回家。過程中,我發覺她時而獅子般有力,時而肢體癱了般東扶西倒。我一邊罵她,一邊笑她是個可愛的醉貓。


    終於熬到她家門口,大冷天的我出了一身汗。我本以為安全達到她就可以安心回去。誰知當我打開門,讓她走進去,可她就不進去停在門口。


    她突然抓進我的手,什麽也不說,用力往她房子裏拖。從行動裏,我似乎明白波姐讓我進去的目的。也從她矯情的表情裏,讀明白她對我有所想法。


    我不知道她家裏有沒其他人。我猶豫著該不該喊幾聲,看有沒人來照顧他。


    “波姐,我回去了,也不早了。還是等大哥來照顧你吧。我就不進去了。”


    那個平時唧唧呱呱的波姐,這瞬間安靜得讓我彷徨。雖然波姐拉我不算瘋狂,但我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強勢脾氣。她在勸說我留下,從行動來表白。


    自從跟寧雨相識相戀,進了感情的漩渦後,我世界觀改變了很多。另外,我看待別人的眼光更是與往不一樣。當看到成熟女人,她形象讓自己感到舒服親切的,眼光就會多逗留幾秒,內心就會猜測人家有沒有伴侶。這不好的習慣,讓自己狀態出現許多漏洞。我也明白自己有時候看人,會走神,會左顧右盼。所以有的人說,有過閱曆的人,一眼就能從一些人的行為上看出這個人的想法。我想正是這原因,讓波姐輕易讀出我跟寧雨的關係,並讀明白我對她一絲好感跟好奇,致使她敢對我這樣妄為。


    此時此刻,從表情,從行動,我比較清晰波姐對我的想法。我進去了,她還不跟我肉搏不可?


    我完全明白這刻在我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什麽老板,生意人,而是情場的操控者。


    我腦力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滿滿填滿了寧雨的身影。我想到我們的不容易,想到我們的幸福一幕幕。理智讓我明白自己該選擇走什麽樣的路。


    於是,我不再心慌,不再憂鬱不決。


    我猛地摔掉波姐的手,給她個措手不及。然後,帶著逃學的感覺匆匆跑掉。電梯我都不敢坐,直接安全通道下樓。


    在車上,我不斷去平息自己剛才的胡亂想法。內心猛的想著寧雨,很想很想見到她,要讓她知道我對她多麽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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