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本田轎車,在惠深高速飛馳電速著。一並奔跑的還有樹、白雲、房子、電線杆,在我們的視角裏。


    寧雨繼續平穩地開著車。而我,繼續望著窗外。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有著跟以往不同的沉默。是的,想必我們都在想昨晚和今朝發生的事,並企圖給予它一個解釋,或者借口。


    那一層關係真的出現了,我們也想不到就發生在剛才。但顯然,那一幕,也n次夢回直播,放大,放慢,加速。


    “還在想那事。”寧雨扶著方向盤。


    我轉過頭來看她。那張誘惑的臉,細眉大眼,氣色紅潤。但更有氣色了,怎麽看都是妖孽,成熟的妖孽,不過我分明看到強作歡笑的後麵也看到了寧雨的羞澀跟尷尬。


    “有點。你呢?在想什麽?”我反問,將問題推給他。


    “我沒想什麽。”我以為這就打發了我。想不到寧雨接著說:


    “就想著晚上回去該吃什麽。”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灑脫,還是這次出差有了收獲。


    “可以呀,花了半個小時去想今晚吃什麽。”我有點不客氣。


    “嗯。你生氣了?”寧雨咯咯咯地笑,那沒有瑕疵的臉卻讓我想著如何吻她。


    “有人管我吃飯,我還生氣幹嗎?”我明知寧雨提的是昨晚那件事。卻故意裝作不懂。


    “我想好了,今晚請你吃甲魚,怎麽樣。”這下子笑得不傻,神秘得很。


    “甲魚?吃這個有什麽特別的內涵嗎?”我疑惑。


    “鹿鞭也可以。”


    我知道她色,她就是女流氓,可這色讓我也起了色膽。終於明白甲魚是給我補腎的。


    我假裝一個很生氣的表情,還想打人呢。她有些怕,怕我衝動,這一怕搞到抖動方向盤,以致車身歪了。雖然顛簸未致使事故,但也搞得我整個身體狠狠地撞到車門。


    “你沒事吧?“寧雨滿臉心疼地問。


    “看來,有些女人喝果粒,也能喝上癮。“我詭秘地拋出這話,猝不及防地。


    “你知道嗎……”


    這話有下文的,可她說了一點就收住了。我緊盯著她的嘴唇,等著,等著。


    “你知道嗎?我愛上你已經很久了?”


    寧雨說完了,滾動著的大眼睛遠望前方,仿佛前方有豪宅良景,溺水三千。


    而我百感交集,不知道對於寧雨愛多還是恨多,不知道自己究竟疼多還是開心多些。


    這話我期待了很久,很久。但,又害怕了很久,很久。


    “第一次見你。你那外表就吸引了我。你有種說不出的銳氣,陽光的氣質,還有那種酷酷的,看不起任何東西的神情,我很喜歡。”寧雨繼續深情表白。


    而此時,我望著窗外,浮雲如斯,而我卻視而不見。內心裏,既希望寧雨說下去,又擔心著這些話語會擊倒了自己。


    時間繼續稍迅即逝,轉眼間已經到了惠州地區,距離市區也不遠了。


    寧雨在n多分鍾後,又說道:


    “對不起,每天麵對你,我很辛苦。掙紮了很久。我知道我們繼續相處,我會有這麽衝動的一天。但又舍不得你走,因為你對公司的發展太重要了。所以昨天我終於戰勝了理性。所以……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我們可以嚐試忘記。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不想傷害到你。哎!我這個人。”


    這話說得我鼻子都酸了,眼睛也分明開始不舒服起來。而我這一秒,我看著她的時候,也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晶瑩而紅著。


    “你說我們能忘記嗎?”我說。內心有說不出的沉重感。


    左手是我想愛很久的寧雨;右邊是我的女朋友佩瑩,還有她的老公孩子,以及我的家人。一個人pk那麽多人,但天平的兩側絲毫沒歪斜,我能感到不沉重嗎?


    “不知道。”寧雨也無法辨證。


    “既然發生了。也就發生了。”我很隨意的說到。


    “什麽?”寧雨不理解我這意思。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我意思是,發生了,就不要抹去的事實。麵對比逃避好些。”我怕她多想。


    “那你想怎麽樣?”寧雨看著我。


    而我這幾秒也無語應對。


    “你除了車,錢,有房子,還有什麽?”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我除了車,錢,房子,還有……還有就是公司。哈!你想要我公司?”寧雨驚訝起來。


    “舍不得?”其實我是說除了這些就是你自己這個人了。但沒想到寧雨提到公司,我就順手推舟,把話題編下去。


    “可以。但我給了你,我就什麽都沒有了。我該做什麽?”寧雨一臉疑問。


    “幫我打工咯。”


    這下子,我們都笑了。


    終於,我們的沉默氣氛緩解了。我突然鬆了口氣,在告訴自己:寧雨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她還挺聰明,挺可愛,挺漂亮,挺會賺錢。也就年紀大點,我就為什麽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人呢?


    “會有那麽一天的。我去替你打工,還給你擦鞋。”在我想其他的時候,寧雨突然說。


    “三十年,三年,還是三天?”我馬上來個尖銳的反問。


    “那看你本事!你覺得你做得出的話。好,三天後,我將公司可以給你。”我們都拿公司來開玩笑。其實,那時的我們怎麽會在乎公司到底屬於誰。


    “我做不出。”我這些無裏頭的問答,被寧雨當成幽默感,叱一聲笑起來。


    “你做不出,你還提個屁。”


    “等下!屁,屁就不提了。提下等下哪裏吃甲魚好嗎?我現在好餓。”我摸起自己的肚子來。


    “好。好好給你補一下。我怕你虧損厲害。”


    “喂。你有沒搞錯,非要拿我那兩袋果粒來做文章。不就是兩發子彈的事,年輕人誰沒放過火,鬧過洪災。我出的都出了,你喝的都喝了,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我實在不想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沒想怎麽樣。我就是開心。看著你這樣傻b較勁的樣子,就開心。”寧雨搖著頭賤賤的說著。


    事情是很嚴重,寧雨的話語本來引來了一場重大事故,比如殺人,越貨,或者搶車。但是,出於車還在她手裏,而且下了高速,來往都是車輛,而我看不到合適的空地。所以,我最終選擇了忍讓,避過一場牢獄之災。


    但,我假裝發怒著,紅紅的臉,粗粗的脖子,橫視著她。


    寧雨越是放肆的笑著。


    “有些人,遲早要被我搞死。等著瞧。”


    (事後,也確實應驗了這句話。)


    很快我們到了餐廳附近,下車互看一眼,會心一笑。


    “你這是咋了,怎麽雙腿並不隴”看著老板叉著腿挪動著走路,我奸笑等著看她笑話。


    “昨天被一條狗衝過來撞的”老板惡狠狠的瞪著我。


    “哈哈哈”我開心的笑著,就剩下寧雨在身後咬牙切齒。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我才不聽。開門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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