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蔡大人府上的管家前來求見,瞧著神色匆匆,似有急事!”


    一個衙差一路小跑著衝進了開封府的內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氣息也有些不穩。


    “哦?快快有請!”


    包清原本正伏案審閱公文,聽聞是蔡府的人,頓時神情一振,激動地站起身來,手中還握著的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在了紙上,他也渾然不覺。


    不一會兒,蔡府的二管家便在衙差的引領下,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二管家身著一身錦緞長袍,隻是此刻神色焦急,眉頭緊皺,進來後也不行禮。


    “不知蔡大人有何吩咐呐?”


    包清微微欠身,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


    “包清!”


    二管家提高了音量,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我家五公子今兒個讓凡樓的賊人給劫了去!”


    “這可是在你的管轄範圍內!我家老爺命你速速派人前去救人,並且查封凡樓!”


    “若我家公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定拿你是問!”


    “什麽?竟有此事?”


    包清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然而轉瞬之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剛才您說的是哪?”


    包清突然一愣,像是沒有聽清一般,又追問了一句。


    “凡樓!”


    二管家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眼神中滿是鄙夷與急切。


    “包清,你可聽好了,就是凡樓!”


    “凡樓?怎麽會是凡樓?”


    包清心中暗自思忖。


    “這凡樓可是在官家的直接管理之下的樓閣,平日裏那是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們常去的消遣之地,每年都要給官家繳納不少的稅銀。這要是突然查封,且不說得罪了多少權貴,上頭要是怪罪下來,自己這烏紗帽怕是也保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包清眉頭緊鎖,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包清!你還在等什麽?”


    “是不是不想要你頭上的烏紗了?”


    二管家狠狠地瞪了一眼包清,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向前逼近一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包清麵前。


    “是是是!下官馬上去辦!”


    包清一聽二管家的嗬斥,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躬身應道,臉上堆滿了惶恐之色,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把武鬆找來!”


    包清定了定神,衝著衙差喊道。


    “是!大人!”


    衙差領命後,急忙轉身,一路小跑著出了內堂。


    ……


    “公子!你是認識葉天?”


    劉欣欣眉眼含笑,身姿輕盈地坐在影兒的旁邊,腦袋微微歪向影兒,盡顯嬌俏之態。


    媚兒則坐在影兒的另一邊,看到劉欣欣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忍不住捂嘴直笑,眼神中透著幾分促狹。沒想到這影兒一身男裝打扮,竟如此招姑娘喜愛。


    “不錯!我們二人之前和葉元帥有過幾麵之緣,大家便成了朋友!”


    影兒瞥了一眼笑得前仰後合的媚兒,眼神中略帶無奈,白了一眼,這一眼更是讓媚兒笑得好似風中的花朵,花枝亂顫。


    蕭盈盈方才就注意到了媚兒和影兒兩人,此刻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柳眉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忖。不知怎得,總是覺得這兩人有些麵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


    “怎麽回事?來了這麽多官兵!”


    一個在凡樓前擺攤賣小物件的攤主,正吆喝著招攬生意,忽然看到大批官兵朝著凡樓的方向湧來,頓時嚇得聲音都變了調,手裏拿著的撥浪鼓也停在了半空中。


    “那邊也來了很多人!”


    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也跟著驚呼起來,伸手指向另一個方向,隻見一群身著黑衣的家丁也迅速朝著凡樓聚攏。


    凡樓周邊擺攤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原本嘈雜的叫賣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來光顧的百姓看到這劍拔弩張的陣勢,紛紛驚恐地向後退去,不過好奇心作祟,並沒有真正離開,都遠遠地站著,眼睛緊緊盯著凡樓,心裏都想著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有的百姓交頭接耳,小聲猜測著事情的緣由;有的則麵露擔憂之色,擔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會殃及自身;還有的純粹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伸長了脖子,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似乎在期待一場好戲上演。


    包清一路疾行,趕到事發之地,剛一抬眼,便望見蔡京和童貫那威嚴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驚。他趕忙整了整衣冠,疾步上前,恭敬地行禮道:


    “下官見過蔡大人!童大人!”


    兩人見了包清隻是微微抬眼,包清連忙接著道:


    “蔡大人!下官接到您的命令就趕緊過來了!”


    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


    蔡京身著一襲紫袍,腰係玉帶,神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童貫則站在一旁,雙手抱胸,麵無表情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包清心中暗自思忖,這兩位大人同時親臨,若自己稍有差池,恐怕這烏紗帽便要不保。


    “嗯!包清!”


    蔡京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冷冷地看著包清,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一般。


    “我家迢兒是在你的管轄範圍內被劫持的,你說怎麽辦?”


    蔡京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包清隻覺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趕忙再次躬身,誠惶誠恐地說道:


    “蔡大人請放心,下官定當將這賊匪拿下!哪怕拚上性命,也會毫發無損地救回五公子!”


    言辭間滿是堅定,可雙腿卻微微有些顫抖。


    “嗯!那你趕緊去辦吧!”


    蔡京神色稍緩,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下官這就去!”


    包清如獲大赦,連忙轉身,提高音量喊道:


    “武鬆何在?”


    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包大人!”


    隻見一位身材魁梧、麵容堅毅的男子快步跑來,此人正是如今已擔任開封府捕頭的武鬆。他身著黑色勁裝,腰間佩著一把長刀,步伐沉穩有力,來到包清麵前,拱手行禮,眼神中透著幹練與果敢。


    “你命人將這凡樓圍起來,嚴密看守,務必別讓賊人跑掉。”


    包清神色凝重地說道,眼神中透著幾分決絕。


    “隨我進樓拿人!”


    包清說完,目光堅定地看向周圍的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這四人皆是開封府的得力幹將,個個神情肅穆,摩拳擦掌,隻待一聲令下。


    “是!大人!”


    四人齊聲高呼,聲音響徹四周。隨後,幾人緊緊跟隨在包清身後,朝著凡樓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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