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白不敢動!


    伍天熊就那麽隨隨便便的站在他對麵,一副完全沒有把他當回事得樣子。


    按理說,驕兵必敗,唐秋白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擊製勝!


    在此之前,唐秋白自己也是那麽想的!


    隻是,此時,他再也沒有那種想法了!


    從交手到現在,他總共動了十一下,結果,身上便有了十一處傷!


    伍天熊沒有把他當回事是真的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不過,有時候一個人沒把你當回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可以活命!


    因為如果伍天熊認真的話,唐秋白此時已經死了十一次了!


    “我聽說你是唐門小字輩裏最出頭的,所以特地挑了你。”伍天熊看著唐秋白敷衍的笑了笑,臉上似乎有些失望的意思。


    唐秋白並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盯著這個五十多歲,似乎有些年紀的老人,等著他的下文!


    見唐秋白默不作聲,伍天熊似乎寬容的的笑了下,“按理說像我這樣的年紀不應該難為你這樣的小輩,不過剛剛我有十一次可以殺了你的機會,卻全都手下留情了,也算是給足了你機會!”


    “我沒想到你的話這麽多!”唐秋白忽然開口了。


    因為伍天熊說的沒錯,剛才自己的十一手殺招不僅沒有傷的到伍天熊分毫,還被伍天熊在身上留下了十一道不深不淺傷口!


    他不敢再貿然出手,也不能讓伍天熊有立馬出手的機會!


    如果看不清伍天熊的兵器和武功路數再貿然交手,自己很可能被伍天熊一擊必殺!


    唐秋白需要時間再觀察,同時調整自己身體的狀態!


    “可能是上了年紀的原因,人老了話就多,尤其是跟你們這樣的孩子,總想多聊幾句。”月光下,伍天熊原本灰白的頭發盡數被月光染成白發。


    “你這樣的身手,如果在江湖上出現過,不可能連個名字都留不下,你原本不叫伍天熊吧?”唐秋月白衣長劍,即便已經血染半身,卻仍是傲然而立,氣勢上不落一絲下風!


    “那還真讓你失望了,我走的江湖與你見過的江湖大不一樣,有資格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經死了!”伍天熊長歎一口氣,看著空空兩手,又看看漆黑的夜空,“你也一樣!”


    話音一落,伍天熊忽然消失了!


    不是動起來,而是真正的消失了!


    多年生死搏殺磨練出來的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令唐秋白在生死一線的瞬間下意識的做出了躲閃的動作!


    就在唐秋白躲閃的那一刹那,一把短斧從距離唐秋白麵門不過一毫之距出劈過,銳利的斧刃和碩大的斧身帶起的寒風如刀割一般的刺痛令唐秋白頓時毛發倒立!


    “什麽時候!”唐秋白死死的盯著伍天熊的雙手,伍天熊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對雙斧!


    並不是隨便拿兩把一模一樣的斧頭組合起來就能叫雙斧,唐秋白知道這是特定的一對兵器。


    隻見伍天熊手中的兩把斧頭刃闊五寸,雙麵開刃,頸長八寸,尾厚刃薄。斧柄長約兩尺,雪白的斧刃寒光閃閃,仿佛是一對墮入手中殘月!


    “鳳頭雙斧?你什麽時候……”唐秋白問道!


    “和你的袖刀“紅袖”一樣,不過是貼身攜帶罷了!”伍天熊雙手一翻,雙斧沒入後腰處!


    “你知道?”唐秋白疑惑的看著伍天熊。


    “當然,你殺柳隨意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伍天熊淡淡一笑,“那一仗你贏的漂亮,不愧是是唐門的後起之秀,所以我才沒有插手!”


    “可惜,我還是傷不到你!”唐秋白冷冷的說!


    “那也不必氣餒,就算唐百昧對上我,也未必贏,更何況是你!”伍天熊安慰似的說道。


    高台之上,張必知與白鳳二人還在注視著幾人的交手!


    “大人,這三個人都是誰?我怎麽從未見過?”白鳳笑著問道。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就連我也不清楚他們的來曆!隻不過,他們的功夫似乎和樹海中的高手是同出一門!”張必知笑嗬嗬地說道,“其實能收攏這些人,倒也是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你不知道也罷!”


    “大人說的這麽神秘?大人原來還藏有鳳兒不知道的事情呢。”白鳳目光流轉,笑吟吟的看著張必知。


    “咳!”張必知忽然麵色一沉,身體向遠離白鳳的方向微微動了動,似乎警示白鳳剛剛的舉動過於親昵。


    “今夜如果把唐門的這三個人就在此處殺了,你說唐門會有什麽反應?”張必知整了整衣衫,正色問道。


    “劉久久對唐百昧似乎並沒有絕對的勝算,朱有鐵和唐河之間我看也是未有定論,隻有伍天熊那邊倒是一頭倒,大人怎麽就這麽有把握?”白鳳看了看下麵的局勢,一邊給張必知倒酒一邊疑惑問道!


    “當然!”張必知嗬嗬一笑,又將第四杯酒喝幹,“你告訴我歐陽斷死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不是雷雲還有幫手,所以打消了原本隻帶一個人出來的計劃,並且先讓白猴來這裏埋伏,看看能不能逼出其他同黨!誰知道這個白猴這麽不中用,竟被一個毛頭小子打的如此狼狽!”張必知此時已經有些醉意,話說的也多了些!


    兩人說完,目光一起落到了白猴和雷雲的身上。


    兩人唯一不同的是,張必知是皺著眉頭滿臉厭惡的看著兩人,而白鳳則是目光中略帶愧疚,還夾雜著幾分忐忑!


    如果對比那邊的三對廝殺,雷雲與白猴的交手則更為激烈,兩人的一招一式,都不留後手,勢必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雷雲的“蟬翼”一揮之下,淩厲的刀風瞬間形成一道狹長的斬擊,似乎要將白猴一刀斬為兩段!


    原本隻要白猴就地一滾,或者拔地一躍都可以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不過此時白猴不能躲,更不敢躲,剛剛台階之上張必知的冷嘲熱諷一字不落的傳入他的耳中,如果他此時躲開,無疑是一種示弱的表現,更有甚者,雷雲的刀風會掠過他直接攻擊到高台之上的張必知,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的下場白猴想都不敢想!


    “休想加害丞相!”白猴怒斥一聲,一拳硬懟雷雲的刀氣!隨著砰的一聲,兩人的真氣的猛的撞擊在一起,巨大的氣浪將白猴推出數步之後才好不容易才站穩!


    不過,雷雲本就無心與他糾纏,一招“落拓”,雙腳猛然發力,身體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向張必知!


    “哦哦哦!”張必知見雷雲直奔自己而來,不由得驚聲叫道!


    “小崽子!”沒等雷雲衝到石階前,白猴再次擋住了雷雲的攻勢,虛空之中,忽然浮現兩條紫青色手臂架住雷雲的“蟬翼”,白猴一雙鐵拳從兩側向雷雲貫耳襲來!


    雷雲俯身躲過白猴的拳頭,短刀順勢下滑,一刀切在白猴的腹部,頓時一股鮮從白猴腹部湧出!


    不過,重傷之下的白猴並沒有絲毫停滯,膝蓋幾乎同時擊中雷雲下顎!


    兩人隻一個照麵,便再次各自負傷後退!


    白猴腹部流出的鮮血已經將下擺完全浸透,更多的鮮血順著布衫滴到布滿青苔的台階之上!


    雷雲的傷勢同樣嚴重,剛剛的一膝,不僅將雷雲下顎擊碎,更將雷雲半口牙齒打脫下來!


    “你這個混蛋!”白猴捂著腹部,搖搖晃晃的擋在張必知的身前,而雷雲則艱難的再次從泥垢中抬起染血的頭!


    “今天誰也別想來擋住我!”雷雲睜開溢血的雙眼,宛如厲鬼俯身,“一刀——”


    就在雷雲準備用盡全力發出燃盡生命的最後一擊時,一道白光倏地一下貫穿了他的胸口!


    台階之上,白鳳的手微微揚起,厲聲對白猴說道,“還不給我拿下!”


    白猴一閃身,從雷雲的背後一把將他拎起!


    隨著白鳳的匕首射穿了雷雲的左胸,傷口處,鮮血如同一股泉水般汩汩流出,雷雲似乎也在這一擊之下失去全部的氣力,整個身體都癱軟下去,任由白猴拎著,一步一步走上石階!


    “請大人發落!”白猴拾階而上將雷雲扭送到張必知的跟前!


    “哦?”張必知笑眯眯的站起來,端著酒杯緩緩走到雷雲麵前,一飲而盡之後,托起雷雲低垂著的滿臉血汙的頭,戲謔道“小子,就憑你還想殺我,哈哈,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呸!”雷雲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奮力將一口血水狠狠的吐在張必知的臉上!


    “找死!”張必知勃然大怒,伸手拔出白猴身上的佩劍,一劍刺穿了雷雲的肚子!


    忽然,嘩啦一聲,張必知身後的門忽然打開了!張必知下意識的回頭看時,手中仍死死握著劍柄!


    “哥!!!!”雷雨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震驚了所有人!


    “雷雲!”唐門三人此時才發現雷雲已經被張必知一劍刺穿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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