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離見著這陣仗,不由得皺眉。


    這些個老家夥,道德綁架?


    她現在有些覺得君墨寒可憐了。


    在黎民百姓麵前,他會作何選擇呢?


    君墨寒還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絲毫不見他因為花子尋的話有一絲的表情變化,倒是因為這些臣子的喊聲讓其臉龐更加的冷卻幾分。


    “你們不要為難寒表哥!你們誰想娶就自己娶!”君樂一臉憤怒的站起身,替君墨寒打抱不平。


    太皇太後淡淡的看了她一下,拉扯她的袖子,語氣沒了以往的溫和,“君樂!這裏不是你說話的地方!”


    君樂聽聞,皺著臉龐,終究不敢再喊了。


    “本王從不受人威脅,西涼國若是有什麽打算,盡管說來。”君墨寒神情淡漠。


    他還坐在自己的原位上,看著跪滿的臣子,眼底幽暗。


    蘇挽離順著君墨寒的話,也開口說道,“東越從不怕別人的挑釁,攝政王能一打三,現在一對一,誰怕誰還不一定。”


    她聲音如同臘月寒風,拖長著尾調,有一絲迷惑人心的空靈。


    殊不知,南宮羽皓卻也開口了,身子慵懶的靠在了桌前,語氣隨意,“本皇子也可以表示,南湘國壓根就沒有要起兵的意思。”


    他願意開這個口,是給蘇挽離麵子,當然,也是因為他南湘國的確是不可能再跟其他三國鬥起來了。


    隨即說完,他又看向了北瑾。


    北瑾接到視線,溫和的點點頭,配合道,“北海國自是不會。”


    起初的一戰已經讓北海國搖搖欲墜,根本沒有實力再來應戰。


    此番前來,北海國屬實是帶著和解的誠意而來。


    兩人的話一出,大殿上的東越臣子臉色突變,跪著你看我,我看你的討論了起來。


    “這……,攝政王!”


    有人大喊。


    “還真是啊!攝政王剛贏得戰功,現如今還怕一個西涼國嗎?西涼國跟咱們東越國是能比的嗎?打就打!咱們不怕他!”


    “對!攝政王麵對三國的時候都能勝利,一個西涼國我們還怕嗎!”


    “東越也是要麵子的!不是你西涼人說娶就一定要娶!”


    “攝政王不娶!東越不受威脅!”


    “攝政王不娶!東越不受威脅!”


    一時之間,畫風突變。


    他們跪下的人都站了起身,又換了一種慷慨激昂的情緒在喧嘩著。


    蘇挽離冷眼看著,其實也不能說他們是牆頭草,一開始他們就是被幾個老鼠屎帶頭的,戰爭麵前,人們下意識就想著自身安危如何,隻要一有人帶節奏,他們就會沒時間思考。


    但現在隻要有旁觀者稍微提醒一下,他們就會醒悟過來。


    至於那幾粒老鼠屎是誰的人,自不用說。


    花子尋被這情形懟到啞口無言,臉色惡狠狠的看著,再次放下狠話,“你們且等著!拒絕西涼國的後果,你們絕對承受不來!”


    他把狠話甩出後,才發現自己心底裏有著幾分心虛,他父皇寫信來告知他,信中語氣滿是不懼。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父皇的底氣從哪裏來的。


    但是一想到有了他父皇的保證,他也心底也自信了幾分。


    但他此話一出,還不等大家反應,此時的門口就有禁軍統領闖了進來,急忙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攝政王!北海國三皇子帶兵到城門口了!”


    大家皆是一驚,紛紛看向了北瑾。


    北瑾刷的站起身,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他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儒雅,更多的是驚訝。


    “怎麽可能!你可有看錯?”


    說出這話時,北瑾自己心裏也在心虛。


    畢竟他這個弟弟今日不見蹤影,至於去幹嘛了,他完全沒把握。


    但隨之又想到北亦澤的性子,還是無法相信他是那個敢領兵攻打東越的人。


    先不說他性子,就單單這兵,是哪裏來的?


    “微臣看的千真萬確!來人且有三萬大軍!統帥正是北海國的三皇子!”


    那禁軍統領一臉著急,顯然是事發突然,被嚇到不知所措了。


    三萬大軍悄無聲息的趕來京城,這是怎麽做到的?


    在天子腳下瞞天過海,在攝政王眼皮裏蹦躂,這三皇子還真是悶聲幹大事的人!


    君墨寒嚴峻挑戰臉上看不出情緒。


    蘇挽離挑眉,君墨寒到底是掌握了多少消息呢?


    “三萬大軍?那北亦澤知不知道京城這邊都有十萬大軍恭候他,他是怎麽敢的?”沐清風著實是覺得北亦澤雖不至如此蠢。


    禁軍立馬顯露焦急,“就是因為如此,北海國三皇子拿城外百姓做威脅,揚言要說攝政王交出卷宗,不然就殺了那些百姓!”


    拿百姓做威脅?君墨寒是否有想到這一頭呢?


    皇太後自從那禁軍進來之時就臉色白了,她眼中閃著驚恐。


    蘇挽離見時機恰好成熟,她招了招手,籠子裏的富貴像是聽到了什麽命令,立馬破籠而出。


    “啊!”


    太皇太後驚叫一聲,那富貴走之時還不忘踩了她一臉。


    皇太後還沒來得及想這鳥兒怎麽突然會跑出來,就見著這鳥已經乖順的飛到了蘇挽離的肩膀中。


    “你!”皇太後的臉色成了豬肝色。


    現如今她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這鳥兒會開口說話,它,聽到了多少?


    大家視線都在追隨著富貴,知道落入蘇挽離肩上之時,大家滿臉的疑惑之色。


    蘇挽離側臉伸出手去挑逗著富貴的下巴,在一旁低喃了一句。


    大家離得遠,都不知道蘇挽離說了些什麽。


    隻有在一旁的君墨寒聽到了。


    她說,“富貴,開始你的表演。”


    鳥兒立馬從蘇挽離肩上飛走,遊旋在大殿上空,就在大家不知道這鳥兒想幹嘛之時。


    富貴的聲音突然在上方傳來。


    “明日此事你可有幾分把握?”


    “八分,若是你在宮中搜不到君墨寒藏著的卷宗,立即發來信號,你就在殿中攪和一段時間,待本皇子立刻領兵到達城門。”


    “說好了,哀家承諾給你卷宗,你便幫哀家除掉君墨寒兩兄弟。”


    “嗬,那是自然。”


    “西涼國的皇帝我已寫信過去,西涼皇帝很樂於幫你除掉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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