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真的慌了,卻又沒有辦法,突然靈光一閃,雙手翻印,吐出幾個字:“冰霜決”


    冰霜凝結,潮澤無法動彈,顧七七連爬帶滾的離開床,笑嘻嘻的看著它:“我怎麽早沒想到”


    她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嗑瓜子,填飽肚子後又爬回床上:“總算可以睡覺了”


    燭火滅了,室內昏暗,睡著的她翻了個身,在床的邊緣。


    冰碎裂的聲音打破夜裏的安靜,它將顧七七撈進懷裏,冰涼的溫度在沉悶燥熱的夏季令人心向往之。


    毫無意識的她自動往它懷裏縮,蹭開了衣領,將體溫傳遞給它。


    ……


    顧七七一覺醒來就發現不對勁,她怎麽又動不了了?


    視線下移,好吧,還是她高估自己了。


    她百無聊賴的玩弄它垂下的發尾,一直到它醒來。


    “走吧,我們出去溜達”未等它反應,她率先下床,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衣衫淩亂的男人,莫名有種白嫖了它一晚的感覺。


    要是手裏有根煙就更像了。


    事後抽根煙,快活似神仙。


    雖然她沒有煙,被白嫖的也是她,但不妨礙此刻吃糖葫蘆,好像忘了昨晚的事。


    它隨手一揮,身上的衣服和昨日相似,她也換上一身紫衣,倒像是情侶裝,腰間仍掛著九音鈴。


    奇怪的是走動時並不會發聲,看來需要撥弄才行。


    兩人離開房間,正好碰見從樓上下來的謝清霜,打了個招呼後一起下樓,點了幾碗麵,坐在角落裏閑聊。


    “你昨日不是說你另一個師妹也在嗎?”客棧裏人挺多,四處張望,也就隻有謝清霜一個劍雨閣弟子。


    “我讓她先回閣裏了”她們此行出來便是為了采凝神草,昨日已耽誤一天,若是再晚一些,閣主該生氣了。


    “顧道友?”看她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什麽,謝清霜喚了她一聲:“你在找什麽?”


    “沒什麽”顧七七隨口答道,眼神還在人群裏搜尋,難不成她看錯了?


    “三位客官,牛肉麵好了”店小二端著盤子走了過來,香噴噴的氣味轉移她的注意,率先嚐了一口:“這裏的牛肉麵也不錯”


    吸溜了好幾口,兩人都還未動,顧七七抬頭看他們:“你們怎麽不吃,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謝清霜搖搖頭:“我吃不下”小小還沒找到,她沒什麽胃口。


    至於潮澤,它不喜滾燙的熟食,也無需進食。


    “那行吧”顧七七一人解決一碗,還吃得下,第二碗吃到一半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往後一看,是季然。


    她剛才果然沒看錯,不過他怎麽會在這裏?


    身後還跟著柳如風,隻有他們兩人。


    “季師兄,柳師兄”顧七七打了個招呼:“你們怎麽在這裏?”


    柳如風走上前,視線滑過潮澤,落在顧七七身上:“師姐不見了,我和師兄出來找她的”


    “柳笑歌不見了?”怎麽會不見呢?


    正好他們這裏還有位置,她讓開了些,不過也隻夠一個人坐。


    正有些難辦的時候,潮澤將她抱到腿上。


    空氣安靜了一瞬,還是季然先開口:“師妹,這位是?”


    “呃……”顧七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難不成說它是潮蛇?這好像有些不太好。


    三人都看著顧七七,身下的大蛇還在把玩她的發絲,絲毫沒有解圍的意思。


    顧七七抬眸瞪著它,你還好意思玩,都是你惹出來的。


    “夫人莫生氣”潮蛇親了顧七七的臉頰,將那碗牛肉麵移至身前,自然的夾了塊牛肉遞到她嘴邊。


    這幾天都在經受它投喂的顧七七習慣性的張開嘴,吞下肚後動作一頓,掃了眼其餘三人。


    除了謝清霜外,另外兩人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她打破沉靜:“快坐快坐,一會被人搶了就沒地方坐了”


    她這話純屬瞎扯,他們幾人都在這,哪有人敢跑到這裏坐下。


    不過站著確實有些阻礙其餘人行走,兩人也就坐下。


    桌子四方,顧七七坐在潮澤腿上,剛剛好夠。


    謝清霜率先自我介紹:“劍雨閣弟子,謝清霜”


    季然隨後道:“落九門,季然”


    他並沒有說明具體身份,可他成為門主的事幾乎所有人都已知曉。


    可能是出門在外不想太過高調,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柳如風接著道:“落九門弟子,柳如風”


    看他們都介紹,顧七七也順口說了一嘴:“玄宗弟子,顧七七”


    怎麽感覺念自己名字有點怪怪的?


    潮澤又湊到顧七七臉側親了一口,她瞪著它,發什麽神經,這麽多人呢。


    “不知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季然笑著道。


    謝清霜將事情原委講了一番:“就是這樣”


    “還真是挺巧的”季然道。


    他們因為柳笑歌突然失蹤離開落九門,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定追不到這裏。


    經過一番調查,她應該就在望都,隻是不知道具體位置。


    在這裏也待了一段時間,都沒能找到。


    而謝清霜也因為謝小小失蹤待在望都。


    顧七七則是剛好要回玄宗。


    他也將事情全都說了一番,沉吟道:“我們可以相互合作,先幫你找到謝師妹,隨後再協助我們找柳師妹,你意下如何?”


    謝清霜自然是沒問題,畢竟能引出賊人還不夠,關鍵是要找到小小,怕就怕她已經遇到不測。


    兩人一拍即合,隨後看向正在吃牛肉麵的顧七七。


    她正吃的起勁,又幹完一碗後有些飽了,肚子有些脹。


    身下的大蛇主動幫她揉肚子,她也沒拒絕,舒服的靠在它懷裏。


    一睜眼,三人又齊齊看著她。


    “呃……”顧七七有點尷尬道:“你們看我做什麽?我覺得你們說的可以啊”


    說罷,擦了擦嘴:“一會我出去溜達,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吸引賊人的注意,畢竟他下手還是很快的”


    謝清霜她們來望都不過一日,謝小小就被劫走了。


    她出去溜達一圈,估計晚上就會有成效。


    “晚上我就待在房間裏,你們可要保護好我啊”顧七七摸摸心髒,莫名撲通撲通的跳,也不知道為什麽。


    “這牛肉麵還未動過,你們誰吃一下,別浪費了”她再能吃也不可能一次性吃三碗,兩碗已經夠嗆了。


    沒有人動,謝清霜正想動手的時候,已經有人搶先拿了過去。


    潮澤吃麵速度很快,卻很優雅,蒼白的指腹握著純黑的木筷,很快就解決完畢。


    “那我們就出去了”她還沒從它身上離開,它的臉湊了過來,低聲磁緩道:“我嘴角髒了”


    顧七七轉頭瞬間,嘴唇剛好擦過它的唇角,抹去水漬。


    不是,這麽巧的嗎?


    僻靜的角落,沉默再度蔓延。


    它毫不掩飾對顧七七的親昵:“夫人,我們該走了”


    三人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在眼前,季然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有靈虛期”


    前不久他已經踏入靈虛期,可也探測不了對方的修為。


    “師兄,我們也該行動了”柳如風眉眼彎彎,臉頰兩側的小梨渦讓謝清霜想起了宋辭言。


    但不知為何,她覺得對方這副模樣有些虛假。


    “那我先走了”謝清霜不再多想,她隻要找到小小就好。


    兩人看著她離開客棧,這裏隻剩他們兩個,柳如風麵露擔憂:“不知道師姐會在哪裏”


    季然起身往外走,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


    “師兄等等我”慌張的語氣帶著漫不經心,他慢悠悠的起身,哪有剛才擔憂的模樣。


    季然速度未減,隻說了一句:“梨香樓戲曲唱得不錯”


    柳如風笑著走到他身邊,不遠處梨香樓纖細的唱戲聲若有若無傳到這裏,淒涼婉轉,訴訴衷情,當真不負望都第一名伶的稱號。


    “都說這望都梨香樓的玉麵離娘唱戲一絕,”柳如風越過季然走向不遠處的梨香樓,回頭一笑,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我倒覺得,季師兄恐怕不遑多讓”


    紅色衣袍翻湧,季然從柳如風身側走過,發絲擦過他的臉頰,嗓音一如初見溫和,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知這場戲何時結束”


    “進去看看便是”兩人進入梨香樓,玉麵離娘紅袖掩麵,字字泣血,垂眸哀憐。


    過了小半個時辰,台上伶人仰頭唱罷:“


    戲子多情愁,恨別離,梨花香來曲未了


    官人快馬去,度生死,海棠垂敗兵戈起


    眾生苦作難,問蒼天,幽魂去兮幾時還


    何人平春秋,一人故,蓮花時序仙鶴幕”


    戲罷了,台下轟然掌聲:“好!不愧是玉麵離娘,這唱的可真得勁!”


    “沒錯,望都第一名伶果真不是虛的”


    “哎,可惜玉麵離娘一天才一場,根本不夠聽”


    “玉麵離娘出場費可高了,要是老子有錢,定讓她唱個不死不休”


    “那可不行,這嗓子要壞了,以後可聽不著了”


    “說得也是,不過聽說這玉麵離娘可是人間絕色,光是看著便……”


    不遠處粗鄙的話傳入耳中,兩人充耳不聞,季然手執青杯嚐了一口:“若真照他們所說,這玉麵離娘可能也會成為目標”


    柳如風回想她剛才的模樣:“若是如此,顧師妹也許就不用涉險了”


    季然聞言,放下手中的青杯:“她樂意”


    “也是”


    台上的戲又唱了,兩人離開梨香樓,在街上正巧碰到顧七七兩人。


    “你們去聽戲了?”顧七七隨手拿著一個糖人,蛇的形狀,身後的潮澤手裏拿著小紙包,都是剛才買的東西。


    “不,我們是去看戲”看戲可比聽戲有意思,柳如風意味不明道。


    “那我們也去看看,我還沒看過戲呢”顧七七拉著身後的潮澤和他們擦肩而過,走進梨香樓。


    “我們也該去找她了,好歹也是師姐”柳如風語氣平淡,混入人群裏。


    季然跟了上去,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別把人弄死就行,其它隨你”


    夏綿長,蟬鳴入耳,細碎的光落不盡陰影,戲中人唱戲,看戲人演戲,芸芸眾生,皆是戲。


    顧七七嗑著瓜子,聽的昏昏欲睡,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有趣。


    潮澤倒是聽了些許,順手將趴在桌上的顧七七攬進懷裏:“困了就睡”


    顧七七打著哈欠,搖搖頭問道:“這講了什麽?”


    台上的戲還在唱,潮澤三言兩語概括:“剝人皮,換其臉,得所愛”


    “這麽歹毒,結局當真是這樣?”顧七七清醒了些。


    “不知”戲未唱完,誰也不知結局。


    顧七七一聽此,困倦的嘟囔道:“唱完了告訴我結局”


    戲曲聽的她犯困,看來她是不喜歡聽戲的。


    ……


    一場戲完,顧七七還未醒,潮澤單手撐在梨花桌上假寐。


    倏而傳來驚呼聲:“離娘不見了!”


    潮澤捂住顧七七的耳朵,卻還是吵醒了她。


    “你個蠢丫頭,叫那麽大聲做什麽?”


    “我這不是一時著急嗎?”


    “什麽情況”顧七七迷迷糊糊的醒來:“離娘又是誰?”


    “你居然連玉麵離娘都不知道”旁邊一個男子有些眼神鄙夷。


    “啊!我的手!”滾燙的茶水淋在男子的手,燙起一片緋紅,脫了皮。


    “叫什麽!”衣著華貴的胖子不耐煩的看著他。


    “黃少,我的手”他指著自己的手,卻發現已經好了。


    麵色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紫衣男子,他的眼眸居然和野獸一樣,瞳孔豎狀。


    “妖怪啊!”男子屁滾尿流的跑了,摔了一個狗吃屎。


    “他怎麽了?”顧七七道:“難不成你對他做了什麽?”


    “一點教訓而已”它倒是如實回答,隨後講剛才聽到的心聲說了出來,便是關於玉麵離娘的。


    “這樣一看她不是危險了?”她起身走向剛才出聲的女子。


    “請問離娘出事前發生了什麽?”顧七七放緩語氣:“我們說不定可以幫你找到”


    “真的嗎?”雪娘握住顧七七的手,看了看周圍,眼神有些猶豫的看著她身後。


    “他很厲害,有他在一定能找到的”顧七七空嘴說大話,先忽悠了再說。


    “好吧”雪娘將他們帶到一間屋子:“這是離娘的房間,方才我出去拿了些茶水,一回來離娘就不見了,窗戶還開著。


    離娘身體有些弱,平常是不開窗的,就算開窗,身上也會披一件外袍,可剛才外袍掉在地上,定是出了意外”


    雪娘著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她自幼和離娘一塊兒在梨香樓長大,姐妹情深,若是出了意外,她就隻有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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