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南流笑眯眯道:“這可說不準呢”


    宮福瞪著阜南流也不再開口,這麽會功夫他也恢複了些靈力,背著鶴歸青離開了。


    謝霜雪存在感很低,顧七七都沒注意到她什麽時候離開的,現下隻剩他們三人,她看向阜南流:“現在怎麽辦”


    阜南流摸著胡渣示意顧七七看向身後,她一臉問號的轉過頭,遍地屍骸不說,落九門有些弟子似乎覺得結束了也跑了出來,看到這景象嚇暈了不少。


    顧七七:“……”這膽子真小


    “既然柳門主已經沒了,那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落九門自己解決了”顧七七看向從剛才開始一直沉默不語的季然:“季師兄?”


    季然抬眸笑笑:“怎麽了”


    【就是有些疑惑你為什麽如此淡定】


    “沒事”顧七七也沒多問,可能是因為自家門主死了的緣故吧。


    之後在顧七七的帶領下不止季然和阜南流,其餘一些好奇的弟子也跟了上去。


    走到藤蔓前,顧七七用腳踢了踢藤蔓:“現在可以解除了”


    等了幾秒什麽也沒發生,身後弟子在竊竊私語,顧七七捂著臉,沒想到魔藤關鍵時刻掉鏈子,她生氣的又踢了下:“聽到沒有,不然我把你拔了”


    剛剛睡醒的魔藤:“……”


    為防止顧七七真的一怒之下把它拔了,魔藤趕緊解除幻陣。


    魔藤消退,屋簷殘敗,遍地屍骸腐肉無所遁形,滿地蓮花令昭示死者的身份。


    竊竊私語霎時停止,眾人無言的看著一幕,突然一個弟子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具白骨前,哆嗦著手托住它脖子掛著的蓮花項鏈,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終於忍不住抱著白骨失聲痛哭。


    不止他一人,那些身上有飾品的白骨多多少少都有人認得,哪怕不完整,隻剩斷肢殘骸,而其餘的同那些爛在泥土裏的腐肉一樣無人認領,誰也不知逝者是誰。


    顧七七張望四周,竟然沒有看到沈一,她偷偷摸摸的走到魔藤旁邊悄咪咪開口:“怎麽隻有你?”


    魔藤氣憤道:“走了”


    顧七七驚訝:“走了?”


    魔藤氣的牙癢癢:“他居然敢威脅我,不讓他出去就要拔了我,簡直跟你一個德行”


    顧七七威脅一笑:“是嗎?”


    魔藤立刻狗腿道:“我開玩笑的呢,你不是問他什麽時候出去的嗎?就在剛才你們過來之前”


    顧七七有些納悶,沈一怎麽剛好這個時間出去,這是巧合嗎?還是他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她踢了魔藤一腳:“在幻陣裏可以看到外麵發生什麽嗎?”


    魔藤搖頭:“看不見,但是聲音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聽見的,比如剛才的雷電聲,那叫一個驚天霹靂,想聽不見都難”


    顧七七摸著下巴:“這樣看來,師兄是知道宗主來了,現在估計又去做什麽偷偷摸摸的事,可能一會就回來”


    雖然如此,顧七七還是有些擔心,這時季然走了過來問到:“顧師妹怎麽了?”


    顧七七見是季然,也就實話實說:“我擔心師兄又出意外”


    “別擔心”季然又道:“顧師妹怎知此地的事?”


    【因為有條蚯蚓想吃我】


    顧七七摸摸鼻子:“當時意外發現的,考慮到這是落九門的事我也不好插手,搞不好會因此丟了性命”


    季然笑笑:“顧師妹很聰慧”


    【我還是很惜命的】


    “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顧七七想起之前未能帶出去的蓮花玉佩,她摸索著地麵,將那抹青綠撿起擦幹淨遞給季然:“這應該也是某個弟子的”


    季然垂眸看著手心裏的玉佩,手指輕輕撫摸,朝顧七七輕笑:“多謝顧師妹”


    【這表情有點悲傷】


    顧七七遲疑道:“季師兄你”


    季然:“怎麽了?”


    顧七七斟酌下,猶豫的開口:“好像有點悲傷”


    季然收起玉佩:“落九門遭遇如此之事,死傷如此多弟子,我怎能不為之悲傷”


    “季師兄也別太難過了,還是先想想要怎麽處理剩下的事吧”顧七七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這對他來說必定是一種打擊。


    阜南流此時湊了過來:“這些都是柳小兒做得?”


    顧七七點頭:“老頭猜的不錯,我也沒想到柳門主竟如此喪心病狂,連門內弟子都敢殘害”


    顧七七簡略的講述了一些事情經過,總的來說就是柳雲舟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


    阜南流摸著胡渣:“如此說來,當真是可恨之人”


    季然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顧七七還想安慰他,這時沈一回來了,顧七七朝他揮手:“師兄!”


    沈一走到幾人麵前,朝阜南流行了個禮:“阜穀主”


    阜南流擺擺手:“不必多禮”


    沈一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一本薄薄的書籍:“阜宗主請看”


    阜南流接過一目十行的瀏覽,合上書籍:“原來如此”


    顧七七好奇道:“老頭你快說說”


    “沒大沒小”阜南流給了顧七七一個鋼鏰,在她捂著額頭仍然好奇的看著他時,他才慢悠悠道:“這裏麵記載了一些提升修為的邪門歪道還有一些掩蓋魔氣的方法”


    當然還有一些禁術,阜南流暗暗皺眉,書籍裏少了的那幾頁是關於聚魂的具體方法,難不成柳雲舟早已知道會有今日,已經做好了複活的打算?可是看剛才那番情景也不像如此。


    阜南流搖搖頭不再多想,聚魂談何容易,哪怕可行定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是全盛時期的他估計也做不到,如今又有幾人?說定隻是碰巧而已。


    他將書籍收入袖中:“那便交於我保管”


    顧七七還想再多問問,他似乎看了出來,又變回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賤兮兮道:“就不告訴你”


    “切,誰稀罕”顧七七賭氣的踩了他一腳,阜南流哎呦一聲:“你這丫頭竟如此沒大沒小,我要告訴鶴小兒讓他好好管管你”


    顧七七不甘示弱的瞪著他,內心還是有點虛,她還是很怕鶴歸青的。


    阜南流嘿嘿一笑:“怕了吧,讓你欺負老頭我”


    “季師兄!顧師妹!”薛閑從遠處跑了過來,湊近看清這遍地狼藉時他哆嗦著身子道:“這什麽情況”


    顧七七:“你看到了什麽”


    “骷髏……掛著肉的骷髏…蓮花令”薛閑眯著眼瞅了瞅地上,分辨不出那泥裏麵的是什麽,搖頭道:“不知道了”


    顧七七迷之微笑:“薛師兄你蹲下仔細瞅瞅”


    薛閑當真蹲下,一股撲鼻的惡臭味熏得他立刻彈起身,捂著鼻子尖叫道:“這什麽玩意,怎麽這麽臭”


    顧七七悠悠道:“腐爛之肉”


    在暗無天日的陰暗之地潰爛腐敗的血肉碎的不成模樣,散發的濃濃的惡臭腐朽之味甚至連蟲也不肯攀附啃食。


    薛閑麵色一驚:“怎麽回事”


    季然這時開口:“等會再說,現下先妥善處理好這些雜事”


    薛閑點點頭,很聽話的沒有再問。


    門內所有落九門的弟子此時都被喚到九蓮殿,有些一頭霧水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比如薛閑,他看著身側有些不在狀態的弟子丙,不禁碰了碰他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想他猛的抱頭,神經般的自言自語道:“不是我不救你……我救不了你…救不了……”


    他隻是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從來沒有離開過九陽城,幾乎時間都待在落九門學習,魔族入侵落九門那時他正好回家探親,可以說自出生以來他從沒有見過有人死在他麵前,還是以如此慘樣,這一刻他竟想要做回普通人。


    薛閑不明所以的摸著腦袋,往旁邊挪了幾步,生怕他突然發瘋。


    “季師兄好帥”身旁的弟子甲突然花癡的說道。


    薛閑瞅了眼上方的季然,確實如此。


    望著一眾嘰嘰喳喳的弟子,上方的季然道:“各位安靜”


    該說不說季然的話還是很有用的,他一開口全員噤聲,他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正麵是蓮花,背麵刻著九字,看起來更為精致貴氣。


    “門主令!”有弟子驚呼出聲


    “門主令怎麽會在季師兄手裏?”


    “難道門主要退位了?”


    顧七七還在想呢,這玩意怎麽又像玉佩又像令牌的,搞半天還真是令牌,聽著名字就知道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她不由得看向季然腰間,蓮花令還在,那他現在又有門主令,不會是要當門主了吧?


    聽著他們的吵鬧,季然隻說了一句:“門主不幸離世了”


    底下更加炸開了鍋,連薛閑也不禁道:“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此時弟子丙好像恢複了正常,他看著鞋尖道:“門主入魔了,我當時看到時其他幾個宗主正在降服他”


    薛閑湊過去問:“然後呢?”


    弟子丙抖著身子:“然後我跑了,身後死了好多人”


    薛閑歎息道:“門主這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入魔呢”


    “可能是急於求成吧”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薛閑往後看,驚喜道:“柳師兄!”


    隨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柳笑歌才放下心來:“幸虧柳師姐沒來”


    柳笑歌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著實讓人不爽,一生氣就教訓門內弟子,礙於她是門主的女兒他們也不敢還手,隻能挨打。


    有門主夫人護著的她連門主也不怕,即使被門主教訓了非但不收斂,反而會加倍報複到他們身上,所以整個門內幾乎弟子都怕她。


    “不必擔心”柳如風笑著的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可愛的娃娃臉上凹陷了一個小酒窩。


    底下嘈雜的像是鬧市,季然無奈的朝顧七七一笑,這群弟子真是安分不了幾時。


    顧七七笑笑,真是辛苦他了,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是柳雲舟的徒弟。


    弟子甲看到他們眉目傳情的模樣心都要碎了,嗚咽道:“季師兄是不是看上了那個玄宗弟子”


    柳如風聽到此話看向顧七七,唇紅齒白,一臉笑意的模樣哪有先前中毒時的癲狂。


    顧七七端起九蓮玉芝茶抿了一口,再次抬眸時透過茶煙氤氳看到一雙清澈的雙眸,他似乎沒想到她會看他,愣了許久,雙眸染上遲疑和猶豫,小心翼翼的朝她小幅度揮手。


    【有點可愛】


    顧七七躲在袖子後悶笑,笑得差不多了朝他點點頭,示意她看到了。


    底下的人逐漸安分了,季然才繼續道:“如今缺少門主,按理應由門主子嗣繼任,隻是柳師妹先前遇事,現下不宜繼任,便由我暫時擔任門主一職,各位可有異議?”


    聽到這話的薛閑第一個大聲道:“沒有異議!”


    深受柳笑歌毒害的眾人紛紛附和:“季師兄人好,實力也不俗,當門主最合適不過了”


    “何況季師兄還是門主的徒弟,合乎禮數”


    季然沒有講太多的事,隻講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就散會了。


    “臭老頭,你跟著我們幹什麽?”顧七七正要去挖藤蔓,阜南流卻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搞得她都有點不好下手。


    “我哪有跟著你們,我這隨便溜溜呢”阜南流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明顯心懷鬼胎,顧七七也懶得管他了,快速跑到魔藤麵前,看它一副蔫蔫的模樣,她當著阜南流的麵踢了踢它:“你怎麽了?我來挖你出去還不開心了?”


    魔藤軟著身子悶悶道:“我好歹在這待了那麽久,有些不舍得”


    “那就繼續待著唄,多大點事兒”顧七七看不起魔藤這副喪氣樣。


    魔藤立刻道:“不行!我豈能甘於這方寸之地”


    “行了,我要怎麽挖你”腳下的爛泥腐肉令人作嘔,她可不想碰。


    魔藤道:“不曉得”


    顧七七:“……”


    這時阜南流湊近揪了揪魔藤:“真小”


    魔藤怒了:“放開你的臭手!我豈是你能碰的”


    “少跟我貧嘴”阜南流一腳踩了下去,笑眯眯道:“信不信我把你拔了”


    魔藤頓時萎了,鞋底下傳來他弱弱的聲音:“大俠我錯了”


    “這才對”阜南流移開鞋子對顧七七說道:“締結靈契就行了”


    顧七七問:“怎麽做啊?”


    阜南流:“將血滴到它頭頂,閉眼凝神就好了”


    顧七七狐疑道:“老頭你沒騙我吧”


    阜南流給了她一個腦瓜子,瞪著眼睛道:“臭丫頭,老夫還能騙你不成”


    “鬼知道”顧七七小聲嘟囔,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說法做了。


    閉上眼睛後什麽也沒有,倒是讓她有些想睡覺,顧七七忍不住道:“什麽也發生啊,老頭你不會真騙我吧”


    “呃……我好像忘了個步驟”阜南流尷尬一笑,氣的顧七七睜眼給了他一腳。


    “別鬧,我想想”阜南流驟然板起來,看起來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他眯著眼想了想道:“然後你默念魔藤的名字,等它出現在靈海時將血喂給它就行了”


    顧七七驚詫道:“魔騰還有名字?”


    阜南流:“開了靈智便有,除了它自己無人知曉”


    顧七七戳戳魔藤:“快說你叫啥”


    魔藤不吭聲了,顧七七很是好奇,催促道:“快點快點,寫在我手裏也行”


    她將手覆蓋在魔藤頂端,它猶豫了下,緩緩寫下三個字。


    顧七七忍不住笑了:“你這名字還挺符合你的形象”


    魔藤惱羞成怒:“還不快點!”


    “行吧”顧七七閉眼默念它的名字,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綁著兩撮小辮子的小屁孩,穿著紅肚兜的它光著屁股蛋子,臉蛋肉乎乎的很是可愛,顧七七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楚小七?”


    “你……鬆…手”魔藤揮舞著玉胳膊,逗得顧七七悶笑不止,她輕咳一聲:“不逗你了”


    她試著往指腹一劃,還真出現傷痕,她將手指遞到魔藤麵前,還沒等她催促,魔藤已經飛速低頭吸吮。


    一條金線憑空而出,兩端分別纏繞他們的手腕,顧七七感覺他們好像多了一絲聯係,比如她現在可以感覺到摩藤的滿足和興奮。


    魔藤抬起頭時,她指腹的血跡消失了,她輕輕握住它軟乎乎的手腕,一瞬間消失了。


    阜南流敲了顧七七的額頭:“發什麽呆呢”


    顧七七看著手裏的小屁孩,奇怪道:“為什麽不是藤蔓模樣?”


    魔藤在她手裏跑來跑去:“開了靈智後我便有了形體,隻是被困在這裏隻能以本體的形式存在,現在出來了當然就可以化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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