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初或許自己都沒想到,這輩子到目前為止使用猿行術最拚命的一次,竟是為了一個讓他倒黴透頂的男子,他在雲杉林木之間穿梭跳躍,即使是山裏的獼猴群見著了,也得給他讓路。寧子初的還調動一部分內息到自己雙眼,此時他的眼睛,雙眸清如那山中源泉,眼睛被他自己極速攀躍飛奔時撞出的氣流刺的又幹又疼,但他的眼皮不敢哪怕眨一下,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山峰附近的山脊之上,就連此時在樹木間四肢並用著翻爬所使用的猿行術也不過是二十多年訓練出來的肌肉記憶罷了。


    就在寧子初用寒水蓮風掌困住了他的其中一個表弟,那個紅寸頭,吳澎堅,他其實並不想在見到吳家的任何一個所謂的親戚,一個他都不想見!但也許這就是命,寧子初在見到吳澎堅的那一刻,自己也認了,看來他這輩子都逃不掉與吳家打交道的命運。


    身為吳家長女,寧子初的母親為了逃避吳家的婚約而與寧子初的父親寧克剛在結婚前夜私奔,他母親知道吳家的人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亡命鴛鴦,所以在隱姓埋名的時候,他母親便和他父親刻苦鑽研數年,終於根據吳家的控水術,創造出了全新的三種的控水之法,克吳三技。由於這三種技法是專門針對吳家的技法,所以寧子初答應過他自己母親,吳家的術法和克吳三技他寧子初這輩子都隻能對吳家人用,除此之外,但凡有需要施展引蟲之術的時候,都必須運用他自己拜師望字門之後所學到的。


    寧子初已經好久沒有對吳家人使用克吳三技了,應該有幾年了,自從老周幫他們寧家兄弟調教了他們與吳家的恩怨之後,吳家的人再也沒有誰再去找他們麻煩,之後他全身心的投入在院裏交給他的各項任務當中,恨不得借此將吳家的控水之術永遠埋在自己腦子深處,再也不用想起。可就在剛剛,在溫泉場內,麵對那吳澎堅的挑釁之時,寧子初再一次克服內心的厭惡,用吳家的控水術與之對抗,其實就吳澎堅那兩下子,他寧子初一技水鋒刀足以將其降服,但吳澎堅的那些話徹底激怒了寧子初,尤其是那句“外姓雜種”,這幾個字將寧子初隱忍多年的怒火瞬間從心裏傾瀉而出,所以在吳澎堅使出水鋒刀的一招水鋒滔天將他層層圍困在漩渦之中後,麵對漩渦內不時竄出來的水波飛刃,寧子初毫不猶疑的使出了可吳三技之一的悲天水猶寒。


    此招式可將方圓五裏的水分匯聚到寧子初自己身邊,然後再化作千條手臂,這些手臂被他父母稱作寒水大悲手,可由寧子初隨意變化大小和數量,當這些水分組成這些懸空的手臂之後,寧子初便可以根據吳家術法的缺陷,讓這些手臂從外到內將吳家術法徹底破解。吳澎堅自以為練成了水鋒滔天就能打敗寧子初,可這紅寸頭在寧子初眼裏不過是一時的小人得誌而已,對付這個叛逆街溜子,寧子初僅僅隻是召喚了一隻寒水大悲手便破了吳澎堅在水牆裏的宮位,並將其輕鬆抓住。


    寧子初咬緊牙關,終於穿過了最後一層雲杉木林,我被那力量拽走得太快了,速度遠勝於他的猿行術,他剛剛凍住吳澎堅不久,就聽見了我被釘子刺穿手背所發出的叫喊聲,可當他轉頭朝我看來時,我早已經被那股神秘力量拖至山林深處。此時寧子初如此確定他自己所追尋路線沒有錯,是因為這一路上他都能看見我所殘留的些許丹氣,他慶幸自己是望字門的人,要是五門的其他人,不一定能像他這樣以最快的速度發現我丹氣的殘留。


    可就當寧子初衝上山脊之後,我早已消失在了山脊的草地上,隻有那高高飛起的直升機盤旋在山脊上空,帶著嘈雜的機動聲,直升機很快就飛過了山峰的另一頭……


    寧子初和韓烎回到了小木屋裏,順便還帶上了被他剛打昏不久的吳澎堅,等到韓烎從屋裏翻出繩索將吳吳澎五花大綁的堅捆好後,他憤怒的將一盆冷水潑到了吳澎堅的臉上,冰冷的水流立刻激醒了這個紅寸頭。韓烎將一塊兒寫著“水源已被汙染,請勿靠近”的木牌子摔在吳澎堅跟前,吳澎堅看見屋內還有三個人,他們都冷漠的盯著自己,吳澎堅認得出其中一個女的就是五門七傑之一的南宮萍。


    寧子初捏著吳澎堅的臉頰,他眼睛緊緊的盯著吳澎堅的眼睛,他最冷酷的口吻對吳澎堅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撒謊,我立刻就能察覺,你不是善使水鋒刀嗎?信不信我把你的手腳全凍死,再當著你的麵挨個捏碎!識相的就老實交代!”


    寧子初說完話,就伸出自己的左手,他把掌心翻到吳澎堅麵前,吳澎堅看到寧子初的掌心上,一個冰晶組成的青綠色蓮花正在慢慢成形,這嚇得他趕緊調動內息想要施展水鋒刀企圖割斷繩索,但他感覺自己的中丹陽好像被堵住了,無論自己怎麽運氣,內息就是無法從他自己的中丹陽裏調出,他那如同便秘的表情很快就被韓烎所察覺,韓烎撤開吳澎堅胸前的衣扣,指著吳澎堅的胸口說道: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內息調動不出來是吧?嗬嗬,你的膻中穴和神府穴都被我用封元針截住了經絡,所以你也別在這費勁兒了,你現在啥招都用不了。”


    眼看寧子初就要將他的左手拍在了吳澎堅的雙腳之上,吳澎堅先前還死拽死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無助的甩動著自己的雙腿,想要躲開寧子初的寒水蓮風掌,跳動掙紮的身體震得小木屋直晃動。就在寧子初的左手碰到吳澎堅腳尖的那一刻,這個紅寸頭終於慫了,他閉著眼睛,帶著哭腔大喊道:


    “我交代,我交代,你……你們總得說說……到……到底要我交代什麽吧!”


    寧子初收回他的左手,對吳澎堅問道:


    “老實交代,誰派你來的?”


    吳澎堅把腦袋扭到一邊,眼睛垂低著看向地板,此時的他就像一個被父母教訓的大孩子,他嘴裏嘟囔的回答道:


    “沒人派我來,我自己來的。”


    “自己?!”


    寧子初衝吳澎堅吼道,並且他再次對吳澎堅舉起了左手。


    吳澎堅驚慌的交代道:


    “還有……還有一個人跟我一起……”


    “說!”


    寧子初這一吼,不僅震住了吳澎堅,還把屋內的其餘四人也嚇得一哆嗦。


    “戚美蘭!還有戚美蘭!”


    吳澎堅顫抖著身子,大聲回答道。


    寧子初左手掌心上的蓮花冰霜漸漸融化,他用自己冰涼的左手拍打在吳澎堅的臉上,邊打還邊說道:


    “你還真把你那胖媳婦兒給捎來了,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


    其實吳澎堅娶了戚美蘭這個胖媳婦兒這事兒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在引蟲師行業裏傳開,吃瓜群眾們都很疑惑,這吳家三房的二公子,怎麽就看上這麽個大胖娘們兒?


    吳澎堅注意到寧子初身後的南宮蒲和韓烎偷笑著互相交頭接耳,盡管這種情況在吳家他早已司空見慣,但此時他心裏依舊有一萬個羊駝奔跑而過。自從他向吳家公開自己的對象是戚美蘭後,他感覺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和戚美蘭,但他早已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娶戚美蘭,哪怕因此會被吳家從族譜裏抹掉,他也無怨無悔。


    “所以,是吳澎勇派你們兩夫妻來這兒抓的沈放?”


    韓烎問吳澎堅道。


    吳澎堅聽到這裏竟有人提到自己哥哥吳澎勇,心中不甘的說:


    “怎麽,在你們眼中就非得是他才可以為吳家做事?”


    寧子初用手捏著吳澎堅的臉頰,詢問道:


    “這麽說,那架直升機是你讓吳家派來的?那為什麽直升機隻接走了你媳婦兒和沈放,卻把你落下了?”


    吳澎堅聽到寧子初的話,吃驚得瞪大了雙眼,他反問寧子初道:


    “什麽直升機?戚美蘭去哪兒了?”


    小木屋裏的眾人皆被吳澎堅的疑問弄得雲裏霧裏,但寧子初卻從吳澎堅的話裏聽出了些許端倪,於是他繼續對吳澎堅說:


    “看來你和你媳婦兒這次根本不是在為吳家做事,那架直升機我見過,就是吳家的,而且我百分百確定,沈放和你媳婦兒就在那架直升機裏邊!”


    吳澎堅被寧子初的話震驚得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他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瞪大的雙眼呆呆的看著地麵。許久之後吳澎堅才緩過神來,他衝著寧子初大聲嚷著,嘴裏唾沫橫飛:


    “乍我!就憑你也敢乍我,哼!有什麽招盡管使,來!衝你爺爺身上盡管使!”


    寧子初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唾沫,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轉身對其他人說道:


    “咱們不必在這貨身上浪費時間了,南宮蒲、南宮萍,你們兩人先開車去咱們必須要去的地方,韓烎、南宮藜,你們先在這兒看著這小子……”


    “那你呢?”


    南宮蒲問寧子初道。


    寧子初走到小木屋是門口前,說:


    “我大概能猜到沈放被帶到哪兒了,我過去看看。”


    “你一個人去?能行嗎?”


    南宮蒲擔心的問道。


    寧子初轉頭對南宮蒲笑了笑,說道:


    “那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


    南宮蒲咬了咬嘴唇,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朝著寧子初所站著的地方湊近了兩步,他說道:


    “行!我跟你……”


    南宮蒲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後的南宮藜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拽回了他原來站著的地方,南宮藜走到寧子初跟前,對寧子初說:


    “你少看不起人,我跟你去!”


    寧子初看著南宮藜,他心裏有點吃驚,他看了看緊跟著南宮蒲身邊的南宮萍,本以為應該會是她站出來提出跟隨自己一塊兒去才對。


    韓烎走到南宮藜身後,但他沒有將南宮藜拽回去的打算,而是對寧子初說道:


    “沒辦法,那我隻好也跟你一塊兒去吧,多個人多個幫手不是?”


    南宮蒲指著吳澎堅對眾人問道:


    “你們仨去找沈放,我和果兒姐去該去的地方,那這貨呢?”


    寧子初無所謂的對南宮蒲說:“他就留在這兒就行。”


    南宮蒲:“就這麽渴死?餓死?”


    韓烎看著此時已經大汗淋漓的吳澎堅,說道:


    “我會給他吊上一大瓶營養液,水流慢慢滴,應該能活個兩天,拉屎撒尿是管不了了,讓他就地解決拉倒,我還會在他體內放點東西,可以作為要挾吳家的籌碼……”


    寧子初利索的打開小木屋的門,嘴裏簡單的說了一句:


    “成,就這麽辦。”


    然後帶著眾人準備離開,隻留下韓烎在屋內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麽,他嘴裏還絮絮叨叨的說著:


    “嗯……應該在這兒,我記得是放在這兒了,別急哈,吳家少爺,一會不疼,一點兒都不疼,可能之後會有點難受,不過忍忍你應該就習慣了……”


    不一會兒之後,韓烎從小木屋角落裏的一個柴火堆裏翻出來一個木頭箱子,箱子上麵沒有上鎖,他打開箱子,從裏邊拿出一個玻璃瓶,瓶子裏邊好像有一隻又像蟈蟈又像蜘蛛的蟲子,這蟲子的六條長腿上下不停的在瓶內刮蹭著,使得瓶子因此發出難聽的刺耳之聲,蟲子的頭部咧著嘴,張開一對大鼇鉗齒正對著吳澎堅。


    韓烎將裝有蟲子的玻璃瓶湊到吳澎堅臉上,他對吳澎堅說道:


    “這蟲子叫做將軍蝗,屬於外國友蟲,我一會兒把它塞到你菊花裏,你放心,我先給你吊點滴,在藥水裏,我會加點好東西,之後再把這蟲子塞進你菊花裏邊,因為藥水裏的藥物作用,蟲子會在你體內暫時性休眠,別怕哈,一點兒也不疼。”


    “那……那它會休眠多久??”


    吳澎堅驚恐的問道。


    韓烎:“大概兩天吧,最多三天。”


    吳澎堅:“那……那……那它醒了之後呢?會幹啥?”


    韓烎將裝著將軍蝗的玻璃瓶拿在吳澎堅眼前晃了晃,然後詭笑著說道:


    “總之,夠你爽的!”


    韓烎說完話後就一隻手拿著玻璃瓶,一隻手抓著吳澎堅的褲腰帶,準備將吳澎堅的褲子給扒下來。韓烎的舉動可把吳澎堅給嚇壞了,吳澎堅瘋狂的扭動著身子,左右擺動的屁股躲避韓烎正在扒他褲子的手臂,恐懼占滿了他的內心,趕走了他最後的理智,他帶著哭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再過一會兒,他就要哭出聲來。


    韓烎一巴掌扇到吳澎堅臉上,怒罵他道:


    “你他娘的別蹭來蹭去的!是男人就要硬到底,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慫樣,惡心!”


    南宮蒲見狀也走過去給韓烎幫忙,兩人不顧吳澎堅的絕望掙紮,三兩下就把吳澎堅的外褲和秋褲給扒個精光,露出一條印著一個大紅心的粉絲褲衩。


    也許是此時的狼狽徹底擊碎了吳澎堅最後的心理防線,從小到大無論他吳澎堅怎麽作妖,那些追隨吳家的人都會畢恭畢敬的叫他一聲澎堅少爺,可就在他自己的褲子被當眾扒下那一刻,吳澎堅感覺自己尊嚴盡失,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學走路時摔倒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嘴裏還委屈的說道:


    “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說,我什麽都告訴你們……嗚嗚……嗚嗚……”


    寧子初重新走進小木屋,他示意韓烎和南宮蒲走開,而他自己則蹲在吳澎堅跟前,然後用最無情的口吻的對吳澎堅說道:


    “整件事情,從頭說。”


    可現在的吳澎堅,早已經泣不成聲,他縱使是想開口,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嘴裏嘟嘟囔囔的嚷著,鼻孔還吹著泡泡。南宮萍從自己背包裏拿出一包紙巾,拆開後她抽出一張紙巾,走到吳澎堅旁邊,彎腰給他輕輕擦拭臉龐,邊擦還邊露出溫和的微笑,接著,南宮萍歎了口氣,她對吳澎堅說道:


    “小弟弟,你這又是何必呢,瞧你哭了,行,哭出來總比憋著舒服,說吧,隻要你說出實情,我們保證不為難你。”


    南宮萍擦拭吳澎堅的紙巾透著微微花香,而南宮萍那溫柔的口吻和和藹的微笑就好像三月春風,徹底融化了吳澎堅那叛逆的內心。


    吳澎堅咽了咽口水,又咳了幾聲,情緒漸漸平複後,他開口說道:


    “五天前,一個外號叫朱老吹的報刊亭來到我們的地盤上,指明要見我媽和我大哥,幹報刊亭這行的,基本上都是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一見到我媽和我大哥,開口就要兩百萬,還是現金,說是自己有一個消息,絕對合我們家的胃口,我之前和我大哥見過他一次,雖然這人油滑得像條鯰魚精,但消息還是可靠的,而且他知道我們家需要什麽,所以我媽毫不猶豫,當場就給了他一箱子錢,朱老吹拿到錢後,對我媽和我大哥說,那個被靈魄丹寄生的沈放,如今就待在雪木村,估計沒幾天就要離開,讓我們家盡快派人來這兒找到他。”


    “你們找沈放幹嘛?為了靈魄丹?”


    南宮蒲問道。


    吳澎堅自嘲的怪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那不然呢?還能是為了什麽?吳家共五家分房,我們三房世代都是負責煉製丹藥的方士,長生不老也好,羽化成仙也好,都是我們這房是最終目標,如今讓我媽知道了有這麽一塊兒肥肉快到自己嘴邊,她還不高興壞了?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媽立馬想派我大哥他們出發去雪木村,可我大哥偏偏當時還在閉關煉丹,一時半會抽不開身,所以我就和我媳婦兒自告奮勇先過來了。”


    寧子初聽後問道吳澎堅:“沈放怎麽說也算我們院裏的人,而且還是我們沈副院長的寶貝獨苗,你們也敢動手?”


    吳澎堅:“嗬,要不是你們院出了這麽檔子事兒,還把沈放給跟丟了,我們家也不會有機會現在把他給逮著了,你也知道,吳家做事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後來生米煮成熟飯,你們知道了又能怎樣?”


    南宮藜聽了吳澎堅的話,心中有些疑惑,她問吳澎堅道:


    “你們是江淮吳家,這裏可是大西北,直升機能飛回江淮?”


    吳澎堅說道:


    “我們三房在陰山那邊有個基地,已經好幾年了,這是不公開的,對外人絕對保密,估計你們院也不知道。”


    事情已經基本清楚,寧子初還是決定自己動身去陰山的吳家基地,麵對南宮藜他們的反對,寧子初說道:


    “你們南宮家畢竟是和吳家齊名的四大家族,要是跟我一同去吳家,惹出什麽事端,對你們南宮家和院裏都不好,我畢竟和吳家沾些關係,這吳家的一些規矩我比你們清楚,我帶著吳澎堅一塊兒去,把握更大些。”


    寧子初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於是,韓烎當起了房車司機,帶著南宮三人組先行出發去往巨碑村,而寧子初則帶上吳澎堅,開著韓烎的大吉普,又逼著吳澎堅當向導,一腳油門,直奔陰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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