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怪物就要衝我紮過來,我迅速扔掉手電筒,以最快的速度調動內息,呼出玄夜隱香包裹全身,在此香的隱藏效果之下,我得以將自己的全部瞬間躲藏在黑暗中,怪物因失去了攻擊目標而改變了飛行方向,它用力拍打著自己那兩對比芭蕉葉還大的翅膀,從我頭頂三寸之上飛掠而過,尾隨的氣流險些把我的玄也隱香吹飛。


    可我比較道行太淺,要想玄夜隱香保持良好的隱藏效果,需要在施展此香之時保持完全均勻的呼吸節奏和內息輸出,一直以來,這種內香我都很少用的上,訓練道次數也不多,這導致我目前無法分心移動身體,以免打亂呼吸節奏和內息。


    如今之後幹杵著,要麽等到天亮,要麽等到救援,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維持玄夜隱香直到黎明。如今嗅覺莫名失靈,眼前烏漆嘛黑是,也不知那怪物是否就在附近。正當我不知所措之時,旁邊翻山猞猁的人頭突然又大笑起來,黑暗之中,我隱隱看到他的頭在左右搖晃,無神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我。


    嚇得我我頭皮發麻,驚恐之中,我也亂了呼吸,喉嚨被香塵嗆得直咳嗽。在玄夜隱香散從我身上散去的一刹那,我好像看見插著翻山猞猁腦袋的樹枝後邊有一個矮小的人影,我撿起地上的電筒,將光線照過去後,發現一個瘦小的直立人猿正躲在那根樹枝後頭,長滿了了棕色長毛的雙手左右把玩翻山猞猁的臉頰兩側,它的耳朵長得像兔子似的豎立在腦袋兩邊,可怕的是它的聲音,寬大的嘴巴竟喊出了和翻山猞猁一樣的人語:


    “救命啊!”


    這野人怪異的舉動讓我內心的恐懼到達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還等什麽,本能驅使著我撒腿就跑,慌亂之中,我發抖的手竟把電筒給甩丟了!


    眼前一片黑暗,此時的我開始在絮絮叨叨的欺騙著自己:


    “這是夢,這是夢,這肯定是在做夢!”


    可靖仔戳破了我的自欺欺人:


    “沈放,別慫,千萬別慫,先停下來,冷靜冷靜,調整好呼吸……”


    我完全聽不進去靖仔的話,兩條腿不聽使喚的往山下跑去,沒有了光源,我一路上跌跌撞撞,卻絲毫不感覺到疼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嫉極度的恐懼導致的精神麻木。


    “沈放,你他媽的趕緊停下來!”


    靖仔從我的右臂伸出幾條紅絲纏在附近的一棵樹上,用力拽住了我。之後,他又出現在我肩膀上,狠狠的抽了我倆嘴巴子,何處道:


    “你難道沒發現嗎?我們現在中毒了!”


    中毒?


    我趕緊平複心情,逐漸緩和呼吸的節奏,接著我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確實不疼,咬了咬嘴唇,也沒有痛覺。


    靖仔:“從剛上到山峰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的血液裏多了某些東西,直到剛剛你一直往山下跑我才發覺,咱們的感知力越來越差,之前是你鼻子失靈,如今,我們的痛覺也在消失……”


    一個身影在我附近匆匆而過,野人的笑聲再次出現,才平複下來的恐懼又在我心裏冒出芽來。


    靖仔回到我的右臂裏邊,他用意識跟我溝通道:


    “別怕,千萬別怕,它就是想讓你產生恐懼,你慫了,它就得逞了。”


    靖仔說的有道理,這野人要是真有本事殺我,剛剛早動手了,雖然不知道它和那隻會飛的怪物是什麽關係,但它此時企圖刺激我的恐懼之心必然是有目的。


    “兩隻豎起來的尖耳……”


    我突然想起來,那野人也許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狌狌!我記得這異獸雖然聰慧近似妖,但隻有嘴巴厲害,其實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怪物!


    靠!這小畜生,爺爺我今天非把你逮著不可!


    我呼出芸白淨香纏繞身體之上,白芸淨香本就散發淡淡白光,此時可以照明用,再者,此香還可以帶出一定程度體內毒素。果然,我看到手臂之上,白色香霧之中,夾雜著幾縷紫黑色的煙氣,看來還真是中毒了。


    於是我故意站著不動,裝作很恐懼的樣子(其實確實還是心有餘悸),那隻狌狌果然上當,誤以為我又慫了,於是它故意將自己的笑聲放大,我雖然嗅覺失靈,但好在聽覺尚好,狌狌的笑聲越大,我就越好判斷它所在的大致方位。


    靖仔:“沈放,在你十點鍾方向!”


    我:“猜到了!”


    我消散芸白淨香,弓步踏出大步流星,靖仔化為蒲扇落入我右手之中,趁內息稍微穩定些許,呼出絞藍寒香匯與扇麵之上凝聚成球,準備對著前方笑聲的出處來上一招寒雪飛星。


    怎料,笑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凶猛的氣流從天上吹來。


    壞了!是那怪物!


    我大臂一揮,將寒雪飛星對著氣流吹襲過來的源頭閉眼就是一扇!


    隻聽“啪”一聲,緊接著從黑暗裏傳來一陣刺耳高亢吼叫聲。我轉身就往回跑,雖周圍一片漆黑,但怪物的翅膀拍打的“撲哧”就在身後,這聲響讓我感覺那怪物似乎在越飛越高,八成是寒雪飛星歪打正著擊中了它,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重新呼出芸白淨香纏繞在身體之上,可惡,要是我能早點修行,說不定也能像師父那樣同時掌控兩種內香行動。


    頭頂上方的黑霧流動個不停,那怪物還在這兒。不行,得趕緊下山,出了去再想辦法找他們。剛想動身,周圍的樹幹突然劇烈搖晃,一棵接一棵粗壯的雲杉樹如青竹般搖擺,看來那怪物就在這些樹之間攀爬。


    靖仔:“沈放,你剛剛應該傷著它了,趁現在走,趕緊走!”


    我:“你現在倒是著急了,剛剛怎麽想著把我當馬那樣勒停。”


    靖仔:“你錯了,是當驢。”


    我:“我操,你……”


    這天沒法嘮,我不小心靠在一棵樹上,抬頭一看,一條樹幹般粗壯的長脖子從樹頂的黑霧中探出,脖子上邊還頂著一顆似鳥似蛇的頭顱,尖細的大紅臉上整齊排列著六隻閃爍著藍色幽光的眼珠子,每一顆眼珠都流露著凶煞的目光。


    怪物的腦袋離我也就兩米距離,它的長脖子向下一伸,嚇得我趕緊往右側跳開,尖腦袋咧著嘴,露出上下兩排參差不齊的尖牙。我看見它最前端的牙齒上掛著幾條布條,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我的衝鋒衣脖子後邊的兜帽竟被這畜生扯掉大半邊,這醜八怪!衝鋒衣的價格,遠超過我當初半個月的工資,真他媽糟踐東西!


    怪物見偷襲沒有得逞,便粗暴的從樹上飛下來,兩對大翅膀扇動起來的氣流倒是撥開了一陣黑霧,我看到黑霧之上,夜色晴朗,銀白的月光照樹上,似乎有一個又大又圓的凸起。月光很快就被黑霧重新遮蓋,不過短暫的月光倒是把這怪物的樣子給照清楚了,它有著蛇一樣的身體,長度至少有七八米,不過身上沒有鱗片,而是覆蓋著濃密且粗短的羽毛,羽毛感覺是黑色與棕色之間,兩對大翅膀折疊在身體兩側,兩米多長的脖子直挺著,腦袋看著像鷹,可是沒有喙,嘴巴到像鱷魚之類的,細長的腹部前方是兩隻利爪,粗大的尾巴下班也長著一隻利爪,這怪異的長相,倒是和西方傳說中的火龍有幾分相像。


    怪物緩慢的朝我所在的方向笨拙的爬來,看樣子,似乎它並不善於在地上活動,長腦袋毫無目標的四處掃視,於是我拿著蒲扇,對著怪物右邊的一塊石頭扇輕巧扇動了一下,石頭滾動的聲音果然讓怪物改變了行動的方向,這證實了我的想法,這怪物的眼神並不好使。


    我又對著怪物周圍的石頭扇了幾陣風,雜亂的滾石讓這怪物狂躁的四處打轉,趁現在,我撒腿就跑。可沒跑多遠,黑暗之中突然出了各種人的慘叫聲,突然起來的聲音嚇得我摔了個標準的狗吃屎,不過我很快發現,這些聲音一定又是狌狌搞的鬼,因為這些慘叫聲隻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操!擱這兒玩口技呢!


    剛站起來,身後的上空響起了怪物飛行時的氣流聲,完了,它也過來了……


    怪物此時是吃一塹長一智,它一直在黑霧之上徘徊,似乎是在找準時機來個偷襲。我邊跑邊朝著黑霧大力揮動蒲扇,一道道大鵬衝天勉強掃向上空,撥開了幾次黑霧,卻沒能像剛才那樣瞎貓碰上死耗子擊中怪物。


    蒲扇扇動了幾下之後,我腦袋脹得厲害,耳朵鼓鼓囊囊的,還回蕩著嗡嗡的響聲,手腳也變得沉重起來,壞了,高原反應!這前前後後不停的耗費氣力,此時我呼吸的頻率已經不能給身體提供充足的氧氣。


    身體逐漸發軟,一個踉蹌,我直接摔倒在一片苔蘚之上,盡管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盡管求生欲還是那麽強烈,可今晚,我可能就得撂在這兒了。


    好在苔蘚夠厚夠軟,我躺在上邊,看著身體上空的黑霧急促而短暫的流動過後,怪物破霧而出,兩對大翅膀席卷著狂風,朝我迎麵俯衝下來……


    就在怪物朝我俯衝過來的時候,它的前方,我的眼前,突然憑空出現十幾個玻璃珠子大小的圓球漂浮在空氣中,小圓球發著銀白色的光芒,怪物飛行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閃,長腦袋在撞向這些小圓球的一瞬間,所以球體極速爆炸,一片如閃光彈似的光霧之下,一個人影背對著擋在了我的麵前,人影的右手拿這燈,左手拄著拐。


    我:“寧子初,你沒死啊?”


    寧子初側過頭來對我說道:


    “放心,我現在還死不了,你也是。”


    光霧消失後,我眼前更黑了,隻感覺到寧子初拿拐杖戳了戳我的腿,說道:


    “隨手抓上一把地上的苔蘚捂在口鼻。”


    我照著他的話,左手在地上摳出大塊兒苔蘚,吧唧拍在鼻子上,苔蘚清新的森林氣息悄悄然滲入到我的鼻腔之中,肺部漸漸感覺到一股清涼,腦子的腫脹感頓時褪去一半,胸口也不再悶得慌。


    當眼前的短暫黑暗褪去後,怪物也沒了影兒,於是我拿苔蘚捂著口鼻站起身來,四肢漸漸不再麻木。


    “這苔蘚也能治療高原反應?”


    我問道。


    寧子初將降龍木插這地上,然後彎腰叢一塊兒石頭上摳起一把苔蘚捂住口鼻,說:“我曾聽弟弟說過,長在高原上的這種苔蘚,即使是在夜間也會持續釋放氧份,所以在缺氧的時候,可以試著從地上摳出一塊苔蘚捂在鼻子上,能暫時補充一些氧。”


    說完,寧子初用手裏的燈往地上照,我看到這裏的地麵長滿了一層厚厚的紫色苔蘚,長著苔蘚的石頭和地麵一直延綿到山下的黑暗之中。


    我重新呼出芸白淨香纏著自己,一縷縷紫黑色的煙氣從身體抽離出來,寧子初看到後說道:


    “看來還是你們嗅字門對付粉塵毒素有一套,而我,辛虧有降龍木。”


    寧子初拔起降龍木舉著對我炫耀了一下,我則表示出無奈,說道:


    “我道行不夠,芸白淨香隻能排除一部分毒素,還要想辦法找到解藥才行。”


    寧子初舉起另一隻手上的燈,暖黃色的光線照在一棵棵雲杉樹上,和剛剛普通電筒照出的光不同,寧子初的燈所發出的光芒可以穿樹上漂浮著的透黑霧。我看到這個附近的雲杉樹都已枯萎,樹幹高處上長著的一個靈芝形狀的東西,這東西的菇傘不停的飄落黑色的小顆粒。


    寧子初:“那些長在樹上的東西應該就是我弟弟跟我提起過的黑瘤子,是一種菌菇,生長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原山林,隻出現在雨後夜晚是枯樹幹上,夜裏開傘,將孢子粉從高處撒下傳播,太陽一出來它就枯萎了,夜生日死,它的孢子粉要是被人類吸入肺中,會加速人類的高原反應,還會造成短暫的嗅覺失靈,不過自然界向來是一物降一物,我們手裏的這種紫色苔蘚,恰好富含一種天然化合物,這種化合物可以有效殺死殘留在我們肺裏的孢子粉,我們隻要一直拿著一塊兒苔蘚當口罩用,就可以將這種化合物帶入肺中。”


    我擔心那怪物還會回來,根本沒耐心聽寧子初囉嗦,催促著他趕緊走。


    直到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我的心情才勉強緩和下來,寧子初拿著燈走在前麵,於是我好奇問道:


    “你剛剛去哪兒了?南宮蒲呢?”


    寧子初:“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這裏到處都是黑瘤子的孢子粉,回頭一看,南宮蒲那小子也不見了,我不停的調動內息激發視覺,才把環境看出個大概,我也沒多大膽兒,索性想著先下山,之後就看見一個發著白色微光的東西在移動,過來後才發現是你。”


    我:“謝天謝地,我沈放這次命夠硬的,這樣都能碰見救星,但願那怪物被你打傷後,不會在飛過來。”


    聽完我的話,寧子初苦笑了一下,說道:


    “那是酸與,沒那麽容易傷著它。”


    我:“酸雨?化工汙染的產物?就像哥斯拉那種?”


    寧子初眼睛鄙視了我一下,說道:


    “不是小學課本上說的那種酸雨,是上古妖獸酸與,雖然我也從來沒見過,但根據古籍記載,酸與身形似蛇,六目,四翅,三足所以那怪物絕對是酸與錯不了,據說它出現在哪兒,哪兒就會出現恐怖的事情,咱倆今兒個碰到它,算是倒了血黴了。”


    寧子初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誰讓我心涼的話語,他繼續說道:


    “我剛剛那招嗜血十八星隻是傷著了它的眼睛,它逃離之前,我看得很清楚,它的羽毛硬得似鐵皮銅甲,我那兩下子,充其量隻能嚇唬一下它,當它反應過來,估計就會找咱倆報仇。”


    我聽完寧子初的話之後,腦袋上冷汗直飆,忍不住吐槽道:


    “靠,照你這麽一說,這酸與他麽的不就是顆大型銅豌豆嘛,那可咋辦?”


    寧子初:“還能咋辦跑啊!能跑多遠是多遠,能下山就下山……”


    寧子初回頭看著身後,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歎著氣說道:


    “得,別跑了,咱倆現在怕是哪兒都跑不了……”


    我猜到了他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跟他一起轉過身,芸白淨香幫我從體內抽離了部分孢子毒素,我的嗅覺得以恢複一些,就在深林之中,一股凶煞惡氣穿過黑暗,直衝我的鼻腔。


    寧子初手裏的燈閃著一紅一黃的光亮,他轉過頭來對我說:


    “沈放,你也是引蟲師,這個時候,咱倆隻能接活兒了!”


    樹林裏,樹木開始劇烈的搖擺,一陣陣刺耳的吼叫聲從林中傳來……


    “不等了,糟心!”


    寧子初將手裏的燈一甩,燈罩上的光芒瞬間實體化,變成了我熟悉的光鞭,他把降龍木橫咬在嘴裏,手腳並用爬上樹,以猿行術攀爬在林間,轉眼功夫,他便竄入進了眼前的黑暗之中。


    就在寧子初消失在林中之後,山上突然吹來一陣強風,寒風片刻間就把上空的黑霧吹散,雲霧散去之後,朗月當空,淡淡的冷光,我吹著風,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困蟲咒印,問道:


    “靖仔,其實你可以隨時離開我的身體,是嗎?”


    靖仔沒有出現,他隻是在我的腦海裏回應道:


    “在你沒有手臂上的困蟲咒印前,我確實可以隨時從你體內抽離,隻不過那樣的話,就會帶走你一半的氣血,你身上的經脈至少也得斷裂一半兒,我真這麽做了,你以後不死也得癱瘓。”


    我也用意識對他說道:


    “那要是這次真能找到了白大師,讓他幫我把你從體內抽離,你會很恨我嗎?”


    靖仔:“隨便吧,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應該還能活,隻不過不能探知你體內的那股力量,甚為遺憾。”


    靖仔變成蒲扇落入我的右手掌中,他的話倒是讓我心裏升起幾分安慰,罷了,事到如今隻好麵對!


    我快速呼出碧青扶香懸聚在扇麵之上,一個轉身,朝著身後的樹林扇去,扇麵上的碧青扶香凝聚成雲霧狀,經我這麽一扇,青色的雲霧抽出一根香塵擰成的長繩甩向林中一棵雲杉樹的樹幹後頭,繩子瞬間延伸出四十米,很快勾住了樹幹後頭的某個東西。


    見魚兒已上鉤,我握緊扇把,大力一拉!青色的繩子尖頭捆上了一串什麽東西,待繩子回縮到雲團之中後,我從扇麵上拿出了一串吊墜。


    隻可惜,狌狌那小東西太雞賊,我發現它的氣息之時,它也發現了我的突襲,那氣味,跟之前奧托和邁雅在臥馬小棧的木屋裏救助的那三個人身上殘留的一模一樣。


    我看著手裏的吊墜,繩子像是馬尾毛所編成的,上邊帶著銀製的金屬絲,繩子之上掛著一個純銀的圓球,荔枝大小,上邊有著一圈一圈的螺旋紋凸起,球體是空心的,裏邊像是還裝著什麽東西。


    寧子初所進入的林中,打鬥聲此起彼伏,一棵棵樹木頂上搖晃劇烈,我把吊墜的繩子重新紮好,塞進褲兜後,以縱雲飛梯踩在樹幹上,朝著寧子初氣味所在之處借力衝了進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引蟲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夢中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夢中羽並收藏引蟲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