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順勢將冊子收到寬大的袖中,和藹說道:“說來也是,隻是這些年輪回殘缺,如今也算起了,笑齊也不用一直待在天啟之中,守著北離的國運,是時候該追尋自己的道。”


    易文君看出師徒二人還有話要說,借口去看看陰陽之間的通道,將空間留給二人。


    雖是借口,但易文君觀察的也仔細,這個世界與其他世界不同的便是時光倒流,天道早已生了意識,推演著未來之事,卻又被迫將力量積蓄到過去,輪回少了些許力量,難以開啟,如今這方能成為完全的天道。


    亡魂似乎沒有盡頭般的湧動,密密麻麻的看著心中煩悶。


    回頭看了眼莫衣,無聲的同他打了個招呼,便趕往永安王府。


    今夜這般動靜,常人難以察覺,但葉鼎之如今已是鬼魂之態,好奇出來查看,難免會被輪回當成普通遊魂。


    易文君剛翻過永安王府的院牆,便看到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碎碎念念的往前走著。


    “阿爹,是這兒嗎?”


    葉鼎之細細感受一番:“不是,去王府之外。”


    “世兒,你們在做什麽?”易文君輕聲問道。


    聲音雖輕,卻嚇了一人一鬼一大跳。


    葉安世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髒:“阿娘,早晚會被你嚇到,阿爹感受到一絲怪異之處,我們出來看看究竟是哪兒不太對。”


    “輪回重啟,遊魂歸地,天道完全,夜間還是少走動一些,否則易撞鬼。”易文君語氣平靜,無一絲波瀾。


    玉佩中的葉鼎之抿了抿嘴,不由喚道:“文君,我... ...”


    “怎麽了?”易文君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一絲停頓,上前走了兩步溫和問道。


    葉鼎之不由的凝噎,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沒事了,你也當心些。”


    易文君點了點頭:“世兒這些事了結後可有何打算?”


    “我想回一趟姑蘇。”葉安世沉吟片刻,猶猶豫豫的回答著易文君的問題。


    “是想一直待在姑蘇嗎?”易文君又問道。


    這會葉安世沉默的更久,上弦月並不算明亮,易文君卻能看得清葉安世臉上細微的表情。


    “我想知道那座山之後是什麽?”


    “你未曾隨著蕭楚河去蓬萊,那兒與蓬萊一般,是一道屏障,護佑中原大地的屏障。”易文君耐心解釋:“天地廣袤,世界也並非隻有北離、南決、北蠻這些我們熟知的國家,我知道的也是上一任葉家守衛者所知曉的,我們所熟知四境,皆有高手坐鎮,築起一道屏障,護佑中原大地。”


    葉鼎之之前隱隱聽說過四境守衛,但那時隻當做市井傳說罷了,如今又從易文君嘴中得知具體情形,又是另一種感受。


    “四境守衛?照這麽說,我們豈非生活在牢籠之中?”葉安世輕聲自語。


    易文君搖頭:“並非我們生活在牢籠,而是這片土地太令人垂涎了,你父親曾經在北蠻生活過,那兒常年冰雪覆蓋,糧食難成,其餘之地大致如此。”


    “葉家是世代守衛著極西之境嗎?”


    “西境葉家,南境呂家,東境莫家,北境蘇家,這四大家族守衛四方,抵抗著四境之外的敵人。”易文君搖了搖頭:“這些世家鎮守超過三百餘年,其中究竟是哪四家,經過這些年的戰亂已無人記載這些了,我也不知葉家究竟是否是葉羽一脈。”


    “阿娘可以和我再細細說一說嗎?”葉安世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引著易文君往院子走去。


    “四境乃是我們所熟知的天下盡頭,但在盡頭之外依舊有著絕世武者,四大世家鎮守四方,攔截著那些人的入侵,似乎因為一場曠世之戰,蘇家有一人一劍逼退那些武者,戰後四大世家元氣盡傷,存世之人不足兩成,散落在世間各地,但四大世家每百年都會派一名絕世強者鎮守四境,從無中斷。”


    易文君說到此處停了停:“但南境呂家存世隻有一人,南境如今是何情況,怕是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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