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監之一的瑾言從天啟消失,幾乎同一時間,天啟各大勢力都派出人尋找瑾言,一批又一批的人馬走出天啟,瑾言卻仿佛在天啟消失一般。


    那日之後,明德帝病得更重,整日臥病在床,稍有意識清晰之時。


    華錦與沐春風幾乎住在了平清殿,依舊無計可施。


    而明德帝私下曾召見夜鴉,詢問自己身體情況,夜鴉不卑不亢:“聖上早些年曾遭受重傷,這些年將養著,但到底是傷了根本,還需早下決斷。”


    這個決斷是什麽,夜鴉並未明說,蕭月離盯著不斷搖晃的燭火沉思,啞著聲問道:“定是要神遊之境的至親血脈?”


    夜鴉點頭:“天子之命貴不可言,趙玉真隻是望城山的天運已經廢了一位雪月劍仙,國運昌隆,負國運者所需條件更會苛責些。”


    “孤知道了,”蕭若瑾輕輕歎息,撚其一粒黝黑的藥丸,問道:“此藥還需服用幾次?”


    夜鴉在心中算了算:“聖上已經用了三次,除此次之外,隻餘兩次了。”


    蕭若瑾微瞌著目子,就這參湯將藥丸服下,淡淡道:“孤不是不急,可偌大得蕭氏,無一神遊,將來也不會出一個神遊懸境的強者。”


    夜鴉微微歎息:“神遊懸境本就可遇不可求,那日也是臣下第一次見得那麽多神遊懸境,王爺們太過年輕,其餘人到底少了那一絲運氣。”


    服下藥的明德帝不一會兒麵色紅潤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疲累,揉了揉眉心:“有勞了,和之前一般,勿要讓人知道此事。”


    夜鴉跪在地上:“臣下明白,若聖上無其他吩咐,臣下告退。”


    明德帝揮了揮手,待夜鴉離開,慢吞吞的挪到書桌前,凝神的看著桌案上堆積的奏折。


    欽天監。


    莫衣與齊天塵對弈,此刻的莫衣明顯心神不寧,再次恍神下錯了一子,抬眼看著齊天塵笑吟吟的模樣,莫衣頓了頓,似無賴般道:“這棋不下也罷。”


    “難得這般輕鬆贏一次師弟。”齊天塵笑了笑,斟了盞茶。


    莫衣搖頭歎息:“師兄莫要打趣我了,”又稍稍頓了頓,猶豫的看著齊天塵:“師兄,你這天啟國師之位也當了不少時間了,此間事了可要隨我回蓬萊?依照師兄現在的修為,潛心修煉記載,未嚐不能踏入神遊懸境。”


    齊天塵麵上依舊帶著笑意,可細看時隻覺得笑意中泛著苦澀:“道家需要一個人坐鎮天啟,當年我受人指點,修國運之道,一晃眼也過去了三十餘年,這一身修為早已與北離國運息息相關,哪裏那麽容易脫身的。”


    辭去國師之位,遠走鄉野,齊天塵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可終究不得而行。


    “龍之將眠,新皇定是要將欽天監掌控在自己手下,‘白可定國,赤可開疆,龍或在野,天下難安’一言,師兄到底是有些急切。”莫衣微微蹙眉。


    齊天下微微一笑:“本就是一句廢話罷了,隻是這群人自己想的多了,反過來揣測不已。”


    “師兄傳出去這句話時,應當想過人心難測,欽天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矚目之下。”莫衣若有所思,隨即一歎:“道門之中應當會擇出新任國師,師兄不妨等等。”


    兩人輕輕撇過這個話題,齊天塵看著莫衣,打趣道:“整個欽天監都被你搬空,他人新國師看著這欽天監,怕是要嚇跑在到任路上。”


    莫衣摸了摸鼻尖:“蓬萊遙遠,待我回去後清點一番,將所用之物盡數派人送來。”


    “莫不是那些山中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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