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聞言,無神的眼神望向蕭瑟所在位置,默默不語。


    他眼睛還未曾恢複,原本今日應當是他複明之日,他滿懷期待的等著華錦的到來,卻聽府中人慌慌忙忙的稟報。


    那一瞬間,蕭崇若無其事的揮手淡定吩咐備車,與提著食盒的蕭景暇差點撞了個踉蹌,那他才恍然察覺自己內心並不平靜。


    聽著蕭瑟這番言論,他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怒意,他甚至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與蕭淩塵密謀而動,他能理解蕭瑟為琅琊王複名之舉。


    可為什麽偏偏是今日呢?


    初春乍寒,黎長青卻覺得自己如同身處火爐之中,渾身的汗意不斷地滲出,幾乎打濕了裏衣,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瘋了,都瘋了!


    一個反賊既然被一個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王爺說是為了大統!


    永安王糊塗啊!


    黎長青借著擦汗的間隙看著明德帝淡漠的神色,明德帝什麽都未曾說,卻讓黎長青心中更加惶恐!


    今日到底怎麽了?


    叛軍臨城,開城門放叛軍入城,幾乎相當於拱手將天啟置於危險之中,隻要蕭淩塵想,整個北離易主,不過一槍、一劍之事。


    天啟是軍城,二十萬大軍不吃不喝攻城也需要三四日,這三四日,是明德帝遣兵調將的最佳時節,到時候勤王軍一到,琅琊王軍也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


    宮門之外鐵蹄之聲逐漸逼近,整個平清殿似乎都在顫動。


    易文君與瑾仙先後踏上台階,蕭月離挪了挪步子,將蕭若瑾身邊的位置讓給易文君,拱手喚道:“皇嫂。”


    瑾宣也抬頭看了眼易文君,垂著眸子,神色難辨。


    易文君神色難得肅了肅:“不必拘禮。”


    蕭若瑾扶了一把易文君,意味深長道:“今日有勞文君了。”


    黎長青感受到腳下震動的頻率,高喝一聲:“全軍戒備!”


    不管永安王是何意,他忠於的人是明德帝,軍有報國誌,為君而亡,是他的誌向,也是他身為禁軍統領的無雙榮譽。


    明德帝卻壓住他拔刀的手,聲音極淡卻傳到平清殿前每一個角落:“開城門!”


    瘋了!黎長青雙目赤紅,這是他今日第二次感覺到荒唐:“陛下!”


    “無謂的徒勞罷了,孤就在這兒等他!”蕭若瑾眼神如炬,不見往日病態的渾濁。


    刹那間,厚重的宮門被打開,一襲玄色鎧甲,鮮紅的披風隨風舞動。


    蕭淩塵一騎絕塵,即使相隔這般遙遠,易文君也能看到蕭淩塵眼底的陰翳。


    “真像啊!”明德帝露出懷念的神色,怔怔道。


    許久之前,也有人如他這一般,馬踏皇城,不過那日,蕭若瑾是站在他的身邊,今日卻與之敵對。


    黎長青看了看蕭若瑾,神色肅穆:“聖上!”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任由叛賊縱馬而至,在場之人又有幾個能抵擋住琅琊王軍。


    忽而,黎長青一愣,站在明德帝身後的宣妃與瑾宣神色皆無焦慮,靜靜的任由蕭淩塵縱馬而至。


    他撫了撫手中的長刀,或許陛下還有什麽別的打算,他若貿然出手,可能會破壞陛下的布局。


    他跟了蕭若瑾幾十年,太清楚蕭若瑾的為人。


    心神一鬆,也靜靜的看著蕭淩塵策馬而來。


    瑾宣忽而揚聲道:“止步吧。”


    再向前一步就毫無退路而言,這一步,不僅僅對明德帝也對蕭淩塵而言。


    蕭淩塵勒住韁繩,望向高高在上的一行人,宮門之處,忽而傳來一陣騷動,白衣白馬,黎長青眯了眯眼,是太安帝的守陵軍隊。


    忽而腦海中閃過什麽,可那一絲靈光又太過於快速,他還未抓住便轉瞬即逝。


    今日這一場,到底鬧得是哪樣?


    這群軍隊走進些,黎長青才發現帶頭之人是前任掌印監濁心公公。


    二十一年的守靈生活,已經讓他變得老態龍鍾。


    騎著高馬也顯得有些萎靡。


    瑾宣神色一暗,隨即又收起自己小心思,沉默的望著算得上自己自己師叔之人。


    身旁的侍衛盡職盡責的將看到的事情轉述給蕭崇,蕭景暇也有些摸不準這些人的意思,不禁問道:“他們這群人在這個時候出皇陵難道早已與叛賊有勾結?”


    蕭淩塵抬頭望著出聲的蕭景暇,目光沉沉:“何為叛賊?我不過帶兵回到我自己的家鄉罷了!”


    蘭月侯上前一步,質問濁心:“你來此何事?”


    “重塑朝綱!”濁心回答的鏗鏘有力,一時間整個殿外陷入了寂靜之中。


    黎長青抓住了先前所有的線索,猛然拔出長刀指向濁心:“亂臣賊子,爾敢如此猖狂!”


    易文君若無其事的理著袖子,聞言隻是淡淡的瞥了眼濁心寬大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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