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煙,綿延千裏,幾乎同一時間,長街之上的眾人皆抬頭看向那一抹濃厚的黑色。


    喧囂似乎被按下暫停鍵,忽而小販忙亂的收起自己的推車,急急慌慌的躲回家中,門窗緊閉,甚至跑掉一隻鞋子也未曾在意。


    “怎麽了,當家的?”女人聽到動靜放下正納的鞋底,走出屋子,在丈夫驚恐的目光下看著滾滾狼煙。


    “快回來!”那一瞬間,聲音劃破了寧靜,尖銳刺耳。


    二十一年前,狼煙滾滾,那是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風雪樓的品魚大會也辦不下去了,食客失了興致,但也隻是悠閑的坐著,笑著問:“南決又起戰亂?”


    是啊,天啟乃是北離皇城,不到最後一刻,皇城永遠是最堅不可摧之城,他們不像尋常百姓家畏懼戰亂,甚是漠然。


    他們想象的並不錯,除非奪嫡戰亂,烽火狼煙再怎麽連天,也動搖不了他們分毫,甚至有些人的眼中精光乍現,有戰亂,就有利可圖,或許也是提高家族地位的一個好時機。


    這些人穩如泰山,風雪樓老板隻得硬著頭皮命後廚繼續殺魚。


    蕭景暇坐在雅間,幽幽問道:“外頭怎麽了?”


    侍衛抱拳,回答的有些猶豫:“似乎駐軍點了狼煙。”


    至於那一塊的駐軍,他們也不清楚。


    蕭景暇神色微微一變,心中忽而有種直覺,也是這種直覺,他以白王府名義利誘,從風雪樓中取走了鱘魚身上最好的一塊肉,站在庭院中看著如同墨汁一樣的狼煙,臉色微變:“去白王府,快!”


    不僅是一處狼煙升起,更是數十城同時點燃烽火台,才會有如此陣仗。


    蕭淩塵策馬揚鞭,一路勢如破竹,沒有一城攔得住他的腳步,陸陸續續都有收到消息的琅琊王軍匯合。


    四年時間,有些琅琊王軍已離世,但他們都將身上的這套鎧甲傳了下去,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這天的到來。


    年輕麵孔中繼承了琅琊王軍的銳氣,勢不可擋。


    兵士雖老,將心猶存。


    狼煙連天,竟像是從天空中垂落下來一樣,琅琊王軍的速度比那緩緩升起的狼煙還要快些,千軍萬馬,直奔天啟。


    蕭淩塵勒住韁繩,微微一笑看向麵前身形魁梧,身著金甲的將軍,雙刀葉字營。


    冬日後,蕭若瑾便下了明旨,二品以上軍官不得離府,葉嘯鷹不僅出來了,還帶走了北離中軍葉字營。


    “世叔!多年未見了。”蕭淩塵笑道。


    葉嘯鷹搖了搖頭:“不久,區區四載而已。”


    鐵蹄聲越來越清晰,天啟中的達官貴人感受到輕顫的地麵,臉色大變。


    “不好了,”風雪樓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雙腿打顫,厲聲嚎叫:“軍隊臨城!中軍反了!”


    啪嗒——


    瓷器碎裂,滿城色變。


    蕭羽忽而抬頭,望著滿天的狼煙,神情微變,一道陰冷的聲音在後響起:“你不會想著回天啟吧?”


    蕭羽搖了搖頭:“一場被人安排好的表演,本王還沒興趣去湊這個熱鬧。”


    “天啟皇城,就算是鼎盛時期的琅琊王軍也得攻個三五天,你覺得天啟能撐幾日?”這樣殺頭的話卻聽起來像是隨口調侃一般。


    “四年時間,琅琊王軍心中存了一口氣,一口撐著的氣,有時候勝過千軍萬馬。”蕭羽微微仰頭,“天啟中的人都明白,這城門,一日都守不住的。”


    “軍報被截,又將傳信之人全部斬殺,明德帝當真讓人刮目相看。”這是一場豪賭,虛無縹緲的豪賭,至少在世人眼中,明德帝毫無勝算。


    蕭羽不在意的笑了笑:“二十一年前也是一場豪賭,父皇贏了。”


    平清殿外,明德帝身著常服,被禁軍統領黎長青扶著走出殿門,眯著眼看著空中的狼煙,又低頭歎了口氣:“瑾宣,去請宣妃。”


    瑾宣微微頓首,蕭若瑾卻擺了擺手:“你哪也不去,讓瑾仙去。”


    五大監中,如今明德帝身邊的隻有瑾仙、瑾宣、瑾玉。


    蕭若瑾閉了閉眼,又對一側宮女低聲吩咐了一句,複而笑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阻攔琅琊王軍進城。”


    匆匆趕來的蕭崇忙道:“父皇不可!”


    黎長青焦急道:“聖上,臣已傳信給金吾衛、王軍,很快他們便會前來支援。”


    蕭若瑾向前走了兩步,語氣中頗有幾分譏諷:“從東及市到天啟城一共有三十一城,三十一城的軍隊都沒攔住琅琊王軍,你憑什麽覺得金吾衛可以呢?”


    “報!國師出府直奔叛軍!”


    黎長青額上汗滴滾落,蕭崇被人扶著慢慢走來,在黎長青麵前停住,安慰道:“此事也非將軍能左右,將軍莫要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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