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你有兩個小孩,眉清目秀,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你會怎麽做?


    答:當然是好好打扮他們,買各種漂亮的衣服,讓他們成為人群中最耀眼的崽!


    不管是好看的事物還是養眼的人,向來沒有什麽拒絕力,藍家校服多以藍白為主,小孩穿著很容易沾上髒汙,這也是藍家克己的法子之一。


    一時看著還是好的,長久看著藍白就有審美疲勞,呂聲聲這些年在雲深不知處時遵守著繁瑣的家規,一出雲深不知處想怎麽浪就怎麽浪,今日出來遊玩,也讓藍渙和藍湛換下校服,穿些別的顏色衣裳。


    什麽緋紅、果灰、杏黃、甘青、紫檀等等,隻要布坊能染出來的顏色,藍渙和藍湛的衣櫃裏就有一樣衣裳,衣裳得配著各色的飾品,雜七雜八下來,兩人都得專門辟間屋子放衣裳之類的東西。


    藍湛還小些,衣服不如兄長的多,可後來呂聲聲遇到什麽好看的紋樣或者料子,都是要大包大攬,藍湛不是很懂什麽叫做親子裝,但看著四人穿著一樣的衣服,隻有尺寸不同之時還是會抿嘴。


    比如此時,三人都穿著淺絳色的衣袍,隻有在衣角繡著竹葉,遠遠看去不會喧賓奪主也不會讓人覺得衣服素,離得近些,便能看到絳色之中粼粼光色,在日光下散著柔和的光芒。


    呂聲聲對於打扮藍渙、藍湛這件事當真是執拗,呂寂楓看著她買下的布料,數十個繡娘縫製月餘才得到一件衣裳,小孩長的快,有時一月前做的衣服,下月穿的時候不是胳膊短了,就是衣擺短了,偶有打趣,讓把藍渙的衣服給藍湛穿,呂聲聲都會拒絕。


    穿不了的衣服也隻會好生封存下來,呂聲聲一直覺得衣服是私物,也是兩人的童年回憶。


    一路上呂聲聲教著兩人說著吳語,從小就在姑蘇長大,到底是耳濡目染,不過一盞茶的時機,便將最基本的話語掌握。


    又軟又糯的聲音聽得呂聲聲心花怒放,稍稍停頓,從乾坤戒中拿出兩個精巧的水葫蘆,讓藍渙與藍湛潤潤嗓子。


    呂聲聲柔聲囑咐道:“阿渙、阿湛,誰走累了給娘親說一聲,娘親抱你。”


    藍湛微微睜大眼睛,又看向四周人群,果斷的拒絕:“可我們才走了不到一炷香,是娘親累了吧。”


    呂聲聲明白藍湛的害羞,指著不遠處一對父子,那人將孩子架在肩頭,小孩手裏還拿了一串可口的糖葫蘆,嫩牙略有艱難的啃著,父親時不時扶著小孩的腳,將孩子顛動一下,小孩頓時會開心笑著,顧不得手中酸甜的糖葫蘆。


    藍湛見狀若有所思,又瞧了瞧兄長正經的樣子,依舊鼓著臉道:“我和兄長都不累的。”


    日日對著姑蘇,呂聲聲對著這景色了如指掌,帶著兩小孩去買了紙鳶,藍渙選了件燕子形狀的,顏色以黑色為主,兩翼上繪製著栩栩如生的金龍,附以五顏六色的花朵,霎時好看;而藍湛則選了另一件青白素色的蝴蝶樣子。


    買好紙鳶又買了一些適合孩子吃的糕點,才去郊外放紙鳶。


    呂聲聲教著兩人磕磕絆絆的將紙鳶放飛起來,兩人不太熟練,隻能低飛十米左右,偶爾還會掉下來。


    撿起落地的紙鳶,小心拭去沾上的泥土,呂聲聲笑著說:“阿渙真棒,第一次放紙鳶居然能將紙鳶飛起來。”


    藍渙接過紙鳶,“放紙鳶很難嗎?”


    “對啊,很難。”呂聲聲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風向,控製都是極為艱難的,所以你們兩個第一次放飛都是很厲害的。”末了又加了一句,“比娘親厲害多了。”


    藍渙又重整旗鼓,跑起來帶著紙鳶飛起來,藍湛聞言肅著臉將拖著紙鳶的靈氣散去,紙鳶直直的從空中墜下,小跑著過去撿起來,和兄長一樣拽著紙鳶跑起來。


    呂聲聲則拿出布團坐下,在兩人紙鳶都飛起來,穩穩的懸在天上後,才起身一起去玩。


    出來玩,呂聲聲雖是一個人帶著藍湛與藍渙出來玩,卻也做好了萬全準備,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兩人玩累了便能吃到糕點,喝到溫著的水。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三人才啟程回雲深不知處,呂聲聲雖不會插手藍啟仁教導兩個孩子,但也會時不時的去看兩人埋頭苦讀,藍啟仁恨不得將所有的功法都塞進藍渙與藍湛的腦袋裏,隻注重學識,往往忽略了孩子的童心。


    平心而論,藍啟仁的方法很嚴格,藍渙與藍湛又早早懂事,也不覺得叔父嚴格,乖乖聽話,呂聲聲也認真問過兩人意見,若是覺得功課苦了,便先放一放,也不急一時。


    勞逸結合才是正道,一開始藍啟仁還不同意,後來撞見藍渙衝著呂聲聲撒嬌,那是在他麵前完全不同的樣子,才緩緩放鬆一下,可一根筋非覺得嚴師出高徒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偶有放鬆也改不了嚴格的本質。


    藍渙與藍湛生於藍家,肩上便有著責任,不僅對著藍家還有受仙門庇佑的百姓,呂聲聲也不想將藍渙、藍湛養成紈絝子弟,可夫妻倆對著兩個孩子怎麽也下不了狠心,藍啟仁又負責藍家教學,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


    小劇場:


    風塵仆仆的藍啟禮剛回到雲深不知處,就看到他的小兒子目光灼灼看著他。


    藍啟禮嘴角微揚:“阿湛在等父親嗎?”


    藍湛忽而伸出手,“父親,抱!”


    不明所以的藍啟禮伸手將藍湛抱了起來,藍湛板著臉道:“不是這樣!”


    藍啟禮:???


    費了一番功夫,藍啟禮終是明白藍湛的意思,眼神一凜,偷偷將藍湛抱到書房裏。


    小心的將藍湛顛到肩膀上,輕輕顛了顛藍湛。


    藍湛歡快笑著,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前來尋父親的藍渙:......


    猶豫片刻,果斷推開門,超大聲:“我也要!”


    素來沒有做過這種奇怪動作的藍啟禮看著陪藍渙前來的藍啟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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