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馬後龐。”


    法正立刻振袖,拱手說道:“將軍。龐羲有馬超作為救援,才能穩固。擊退了馬超,龐羲就堅持不住了。”


    “馬超強大而沒有信義。他與張魯,夷王樸胡,賨王杜濩之間,有太多可以圖謀的弱點了。”


    “嗬嗬。孝直與我不謀而合。”劉燕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然後目光落在了黃權的身上,說道:“黃將軍。你率兵進逼閬中城。在閬中城外安營紮寨,不要與龐羲交戰,隻作為監視。其餘人跟我一起去北方。”


    說到這裏,劉燕站了起來,眉目間神采飛揚,氣勢雄渾道:“馬兒強而無義?他有我強嗎?就算不用謀略,正麵我也能擊破他。更何況他滿身弱點?”


    “諸位。漢中必為我所有。”


    蛇無頭不行,而好頭與壞頭。差距就很明顯了。在座眾將,張任、嚴顏、黃權、法正,都是跟著劉璋混的。


    劉璋優柔寡斷就不必多說了。


    劉燕的剛猛果決,朝氣蓬勃,讓他們精神大振。齊齊站起,躬身抱拳大聲應道:“諾。”


    雖然劉燕等兵馬剛剛從蜀中,千裏迢迢行軍到達巴中,士卒都已經很疲累。但是打仗,耽誤不得。


    當夜無話。


    次日一早。劉燕這六萬大軍,便按照計劃行事。張任、嚴顏為先鋒,劉燕為中軍,法正斷後,繞過閬中城,氣勢煊赫的往北方而去。


    閬中城中。


    龐羲雖然舍棄了所有縣城,聚斂兵丁、錢糧,據守最大最強的閬中城。但是他在巴西郡的影響力仍在。


    他的探子、細作,在整個巴西郡活動,很容易就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郡守府,堂屋中。


    龐羲穿著黑色的衣裳,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紅光滿麵。


    文武滿座。


    龐家小廟,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龐羲的聲音洪亮,笑著說道:“諸位。上一次,成都傳來消息。劉燕出征當天,刮來一股怪風,折斷了旌旗。這是天意。上天勸說,劉燕不可出兵。劉燕逆天而行,必遭慘敗。”


    “現在馬超有精兵十萬。劉燕隻率領五萬戰兵,前往北方與馬超交戰。不是以卵擊石是什麽?”


    “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雖說這一次叛亂,讓他的幾個兒孫被劉燕殺了。但他根本沒有當一回事,該吃吃,該睡睡,該笑還是要笑。


    不就是兒孫嘛?他還多的是。


    而且隻要權勢在握,要多少就有多少。


    “恭喜主公。”


    在座文武也都露出喜色,齊齊抱拳躬身,下拜道。


    “哈哈哈。同喜,同喜。等我與馬超合力,擊殺了劉燕。便可以席卷三巴,做個巴州刺史。我不會忘記你們的。我們一起榮華富貴。”


    龐羲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忘收買人心,鞏固大餅。


    “多謝主公。”文武們頓時歡欣鼓舞,再一次下拜道。


    大家夥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跟著你幹,就是為了這個啊。


    “嗯。”龐羲笑著嗯了一聲,與文武們歡笑了許久,又收斂了神色,讓武將好好守城,不要大意,免得陰溝裏翻船。


    會議解散,眾人離開後。


    龐羲緩緩站起,露出了凝重之色。緩緩走出了大門,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後院一間房子裏。


    這間房子很詭異,到處都是紅色的圖形,詭異的青銅器具,動物的骨骼,屍體。


    地板上畫著一個法陣,法陣的內部。盤坐著一位頭上插著羽毛,臉上塗抹油彩,身上披著羊皮衣裳的蠻夷巫師。


    “敢問大法師,事情成了嗎?”龐羲來到了巫師的麵前,雙手抱拳,很是謙卑恭敬的彎腰行禮道。


    “詛咒已經完成。劉燕必死在馬超手中。”巫師張開嘴巴露出了一口沒有門牙的大黃牙。因為漏風,聲音也是含糊不清。


    “多謝大法師。”龐羲聞言大喜,對巫師也愈發恭敬起來。


    巴蜀信奉鬼神。


    他一個河南人,在巴蜀生活的久了,也不能免俗。結交巫師、方士、道士等。


    這一次劉燕在出兵的時候,折斷旌旗。讓他看到了“天道有變”,就花大價錢,請了最強的巫師來詛咒劉燕。


    強者,必定由強者殺死。


    劉燕必死於馬超之手。


    ..........


    馬超的大營,設置在米倉道口,沒有動彈。龐羲龜縮在閬中城中,不敢出戰。


    劉燕的五萬大軍,暢通無阻的到達了馬超大營附近,尋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讓張任、嚴顏負責安營紮寨。


    劉燕帶著法正、馬良、關平以及十友中任職文官的糜威、費禕等人,出了營寨範圍,來到水邊行走。


    劉燕抬頭看了看天色,對眾人說道:“今天晚了。明天我率領數百騎兵,前去馬超營前,邀他鬥將。”


    “將軍萬金之軀,不可坐在危牆之上。將軍贏了馬超,不過是讓張魯損失一名戰將。如果將軍輸了。我巴蜀立刻地動山搖。”


    董允直脾氣沒忍住,抱拳勸諫道。


    這家夥剛直而倔強,不好糊弄。劉燕說道:“休昭(董允)放心。我不是去與他廝殺的。”


    說到這裏,劉燕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神秘笑容,說道:“我聽說曹操之所以擊敗馬超、韓遂是.........。”


    交代了一下曹操、馬超、韓遂不得不說的故事之後。劉燕笑嗬嗬道:“現在我照貓畫虎。叫馬超出來,與他談話。”


    “張魯、馬超,夷王樸胡,賨王杜濩。他們之間破綻太多,最好用的還是離間計啊。”


    法正、馬良的臉上露出異色。


    這一路上,他們也在考慮怎麽利用張魯、馬超等人之間的破綻。想了許多的辦法,但卻又覺得不盡人意。


    沒想到將軍自己有主意。


    照搬曹操對付韓遂、馬騰的策略?


    這一計二用。


    大概能行。


    就像是史書,它是誰都可以看的。史書中豪傑們當然都是有能力的,但因為性格原因,導致豪傑們有不同的結局。


    善終、被殺。


    但後來的人看了史書之後,卻還是我行我素。


    人性啊


    它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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