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風和日麗。


    這股怪風來的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間,摧斷旌旗。眨眼之間,又風和日麗了。


    這時代的人迷信。


    強如劉燕麾下的益州重臣,張鬆、董和、王連、楊洪等人,對鬼神也是敬而遠之。


    不敢胡言亂語。


    更別說普通人了。


    隻有劉燕這種生長在現代社會,受到各種信息轟炸的男人,才會說出“取天帝而代之”這種話來。


    爺們是見過世麵的。看的小說、電視劇。什麽佛祖、神仙、上帝,反派可多如牛毛。


    禮什麽佛,敬什麽神?


    而現在大軍出征。成都百官加上五萬大軍,在此誓師。


    卻發生了旌旗折斷的事情,大不吉利。


    俗話說的好,旗開得勝。


    反過來。旌旗折斷,豈不是要大軍敗績?


    由關平、馬良統帥,名義上是劉燕本部人馬的二萬戰兵還好,保持鎮定,但眼神也是閃爍起來,有那麽一點點不安。


    張任、黃權、法正三人新整備的蜀中三萬戰兵,卻是肉眼可見的惶恐,雖然不敢竊竊私語,但卻互相觀望起來。


    以張鬆為首的益州送行的百官,更是臉色大變。


    拋開鬼神之事。


    大軍出征,旌旗折斷。這可是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


    張鬆臉上顯出陰沉,然後轉過頭來,責問道:“軍需官何在?”


    這杆旌旗,並非是劉燕軍兵丁製作的。而是軍需官派人豎立起來的。現在出了事,總得有一個人出來背鍋。


    軍需官很合適。


    “別駕饒命。別駕饒命。將軍饒命,將軍饒命。”軍需官陳光臉色大變,連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饒道。


    他的出汗量驚人,臉色蒼白如紙,臉上布滿了震怖、恐懼。


    “完了,完了。將軍在荊州號稱【寬厚】,進入巴蜀後卻大肆殺戮,人頭滾滾。”


    “現在大軍出征,旌旗折斷。我這個軍需官,斷然不能幸免。稍有不好,恐怕家眷還要被流放去交州。”


    陳光想到這裏,渾身的骨頭就像是被抽光了一樣,癱軟在了地上,就差口吐白沫了。


    “有司。該當何罪?”張鬆沒有理會陳光,隻是冷麵問道。


    一名官員站了出來,說道:“斬首。”


    張鬆點了點頭,但卻沒有下令,而是抬起頭來看向了台上的劉燕。


    所有的官員,也都抬頭看向了劉燕。


    雖然軍需官挺無辜的,但是殺了示眾,立一時之威,可鎮壓軍心。很合理啊。


    劉燕沒有開口,隻是回頭看向了身旁的眾人。馬良等人都是臉色微變,但大體還算從容。


    雖然他們都很年輕,但都是棒小夥。


    劉燕也沒問他們該怎麽辦,一言不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左手按劍,緩緩的下了高台。


    馬良等人對視了一眼,跟著劉燕下了台子。


    劉燕走到了張鬆等人的麵前,仍然是一言不發。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旗杆觀看,然後才說道:“從折斷的地方來看,這旗杆用料是新的。不是因為陳舊,蟲蛀而折斷的。軍需官無辜。”


    隨即,劉燕轉頭看向了陳光,說道:“他受了驚嚇,派人把他送回成都修養。”


    “諾。”一名官員應諾了一聲,立刻叫了兩人扶起陳光,打算送走。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陳光聽到了劉燕的話,頓時感激肺腑,激動的無以複加,但卻渾身無力,不能下拜行禮,隻能虛弱的說著。


    劉燕卻沒有多看他一眼,多大事,也太菜了。收回目光之後,劉燕打算說幾句話,便草草結束這一次的誓師大會。


    雖然是意外,但是誓師大會上,旌旗折斷,也夠倒黴催了。


    灰不溜秋的,早早了事吧。


    就在這時,有一人站了出來,對劉燕行禮道:“將軍。今天大軍出征,忽然刮來一股怪風,折斷旌旗。是天道有變,恐怕要折損大將。請將軍駐留在成都,派人連引荊州。請主公派遣精兵來相助。”


    劉燕站定看去,出聲的人乃是從事張裕。


    雖然都是從事,但有高下之風。有人權勢很重,有人人微言輕。王連也是州從事情,但是他提拔出來的親信,權勢很重。


    張裕則是“前朝”餘孽,湊數的而已。


    不過這人有點奇特。他精通天象加以變化,附會人事。也就是擅長玄學,可以料吉凶,大多靈驗。


    他還擅長相麵。


    鄧芝年過七十,大將軍,封侯。就是找他相出來的。


    在劉燕看來,這是扯談。年過七十,拜大將軍,封侯。這個時代,三十歲自稱老夫,如果死了,就不算是早逝了。


    七十歲官拜大將軍,封侯。不就是胡扯嗎?


    而且鄧芝是五十多歲封侯,六十五歲官拜車騎將軍。


    車騎將軍,可不是大將軍,差了一級。


    這隻能說。張裕根據鄧芝的談吐舉止,再深入了解了一番後,確定鄧芝是有巨大潛力的人,所以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總而言之。這種東西劉燕是不信的。


    但有人信。


    許多州官、郡官看到張裕站出來了,都是爭先恐後的站出,紛紛諫言。


    “張從事說的對。將軍荷國之重,益州元帥。不可輕易犯險。應該連引荊州,與張魯交戰。”


    “是啊將軍。現在南北叛軍,足有二十多萬。我巴蜀實力單薄。不如先固守,請荊州精兵進來。”


    “將軍........。”


    州官你言我語,吵的劉燕腦殼疼。眾口鑠金。仿佛是他這一次北上,就會被馬超殺了一樣。


    便在這時。法正挺身而出,對劉燕振袖說道:“將軍。既然這一次出兵不詳,可能折損大將。我願意代替將軍,督率諸軍前往。”


    劉燕轉頭看向法正。法正目視劉燕,目中盡是忠義慨然。


    “孝直忠心可嘉,但卻是多慮了。”劉燕搖了搖頭,說道:“天道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區區張魯,加上馬超,就成猛虎了?不至於。”


    “再說了。要說天時。曹操在赤壁的時候,號稱天時。如果我父子認命,現在恐怕已經流竄交州了。”


    說到這裏,劉燕的麵色嚴肅,目視州官說道:“我自將兵去討平張魯。誰敢再多說一句。殺。”


    殺氣騰騰的一番話後,劉燕幹脆說道:“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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