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聽了一會兒,便起身朝馬車走去,借著馬車的掩護從空間中弄來一些蔬菜和兩隻雞,到廚房去。


    廚房不是特別大,一名年老的婦人帶著兩個年輕婦人準備飯菜,見江晚進來,連忙上前招呼。


    “夫人,這裏雜亂,有我們就好,您去堂屋……”


    “沒關係!”江晚挽起袖子,直接上手幫忙,“家中有三個孩子,一般都是我親自動手的,大娘不用這般客氣的!”


    見江晚這般說,大娘跟兩個兒媳婦也不好再次將人趕出去。


    婆媳幾人在江晚的指導下,做出了一盤盤豐盛的飯菜,令幾人新奇不已。


    江晚一邊炒菜一邊詢問,“大娘,你們這裏是哪裏啊?距離京城還有多遠?”


    “我們這裏是王家莊,距離京城隻有不到六十裏路,我們全村六七十戶人家均姓王,村長即是我們王家的族長!”


    “王家莊!”江晚皺眉,“那可有一個叫楊秀娟的?”


    “夫人您知道?”大娘詫異地看向江晚,“不過也很正常,這楊秀娟本是我們村王賴子的媳婦,這兩日忽然失蹤,王賴子他爹鼓動我們全村人去找,甚至連隔壁張家莊的人都參與進來了,依舊沒有找到人。”


    江晚凝眉,今日在山上說話的那對父子,應該就是王賴子父子。


    聽王賴子父親的意思,這楊秀娟已經失蹤兩個月了。


    “大娘,您上一次見著楊秀娟是什麽時候?”


    大娘皺眉想,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忘記了,她在我們村就像個隱形人一樣,若不是人失蹤了,沒幾個人注意到她。”


    大娘的大兒媳婦插嘴,“娘說的對,這秀娟妹子也是個苦命人,王賴子和他娘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嫌棄秀娟妹子嫁過來之後隻剩了個女兒,整日嘲笑她。”


    “可不是啊!”大娘點點頭,“這王賴子他爹呢,本不是我們村的人,王賴子的親爹在王賴子兩歲的時候就死了,他娘一個人帶著兒子很辛苦,招上門一個女婿,就是王賴子現在的爹。”


    大娘忽然四處張望,看了一圈沒人後,低聲說道,“據說這個上門女婿是個太監,沒辦法生孩子,要不然,誰願意給別人養兒子?”


    江晚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王賴子這個爹怎麽樣?”


    “可好啦!”大娘撫掌,“一直把王賴子當親生子對待,甚至還為他娶了妻子,這秀娟啊若不是因為這個公爹,早就被欺負死了。”


    說到這裏,大娘忍不住唏噓,“如此驚動全村人,大肆找尋秀娟也是她公爹的主意,否則的話,以王賴子母子,就是秀娟死在外麵都不會問半句的!”


    死在外麵?


    江晚半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手中炒菜的動作沒有停。


    很快,一盤盤飯菜全部做好,端到堂屋內。


    老者帶著兒子將飯桌擺放好,龍楚寒沒了剛才的緊張,也上手幫忙擺放凳子。


    大寶帶著幾個孫輩去洗手,準備吃飯。


    都是普通的家常便飯,葷菜除了江晚拿出來的兩隻雞,還有王家人準備的一盤豬肉,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菜,甚至還有兩盤野菜。


    龍楚寒和三個孩子也不挑,吃得很愜意,王家人更是吃得心滿意足。


    吃過飯,王家人安排了兩間房,江晚和龍楚寒帶著三個孩子住一間,黑鷹單獨住在雜物間。


    王家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家中房間雖多,人口也不少,隻能騰出這麽一些。


    龍楚寒擺擺手沒有在意。


    床太小,擠不下一家五口,江晚從空間中搬出來一張行軍折疊床,簡單鋪上一層被褥就躺下了。


    龍楚寒嘴角一抽,江晚是多怕自己啊,弄出那麽一張小床,自己就是想找她,也睡不下,隻能歎口氣,陪著三個孩子睡在床上。


    夜漸漸深了,三個孩子也陷入熟睡,不知道是不是擇床的緣故,龍楚寒翻來覆去睡不著,吵得江晚也很難入睡。


    “龍楚寒,你今日跟王家的人都聊些什麽?”


    龍楚寒翻個身,麵朝江晚,低聲說著,“問了楊秀娟的事情!”


    江晚也來了精神,“都說什麽了?”


    “王家人說,他們上一次是兩個月前見楊秀娟的,當時楊秀娟站在村西邊的那條小河旁邊,抱著她女兒,似乎想要跳河,後來被丈夫王賴子罵罵咧咧抓走了!”


    “跳河?”江晚愣住了,“我今日聽王家的人說,這楊秀娟因婚後隻生下一個女兒,經常被婆婆丈夫欺負,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哪怕有公爹護著,也無濟於事!”


    “這麽說來,楊秀娟被欺淩選擇跳河,也無可厚非!”龍楚寒點頭,“不過,她丈夫後來將她帶回去了,那日子……應該也不好過吧!”


    江晚點頭認可,“照王家人的說法,這楊秀娟一定會被王賴子和他娘狠狠磋磨的,可為何找不到人了?”


    “這事恐怕隻有王賴子和他娘清楚了!”


    “的確,不過!”江晚想起來王家人的話,“據說這王賴子的爹是前朝的太監,會不會認識你,認識黑鷹?”


    龍楚寒皺眉,沒想到這小小的王家莊居然還有這等事,“不太清楚,以防萬一,朕再派其他人來。”


    江晚搖頭, “這樣吧,由我來派人,我的人不是官府的,就算有人懷疑,也好解釋!”


    “也行!”


    兩人商量定,第二天天剛亮就從王家莊出發,一路往京城走,來到光明山莊。


    梁遲早已等候多時,江晚將楊秀娟的事情告知他,讓他派人暗中查訪,自己則是帶著構樹皮來到小溪邊。


    先將構樹皮的外皮去掉,留下中間白色富含纖維的部分。


    取出一個大水桶,加入一定量的石灰,堿化浸泡兩個月。


    考慮到時間過長,江晚專門安排莊裏的一個較為負責的佃戶負責,等到兩個月後再來叫她。


    龍楚寒全程盯著江晚看,聽到她說要等待兩個月忍不住皺眉,“你這樣造紙所花費的時間會不會太長?”


    江晚搖頭,“隻是初步實驗,等後續作坊建成的話,就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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