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魔獸,竟然敢弄髒他的衣服,這可是那哥哥給他準備的,他自己在這林中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刮壞一點,因為他知道,這是哥哥用自己的衣服,一點一點裁剪下來給他改的衣袍。


    這一針一線,都是哥哥的心血,雖然說,針腳的確不怎麽樣……


    可饒是如此,他也將其視若珍寶,這該死的魔獸……


    “去死吧!!!” 阿莫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陰鷙。


    瞳孔之中,閃著幽深的紫色,愈發妖豔,似隻一眼,便能被勾去魂魄。


    將匕首猛地拔出


    那魔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更加用力的甩動起來,在林中快速地跑了起來,朝樹上撞去,想要將背上的人給撞下去。


    “砰!!!”


    “砰!!!”


    “砰!!!”


    “……”


    ……


    可是……


    就在這時


    阿莫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刺了下去,又快速拔出,再刺下去,如此反複,接連捅了數十刀,直到那魔獸動作越來越小,速度越來越慢,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最後倒在地上,鮮血浸染了一地,阿莫看著這死的不能再死的魔獸,神色冰冷,就像是淬了寒光的暗夜中的幽刃。


    整個人,身上氣息冷得,和之前,判若兩人。


    阿莫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那魔獸的屍體,隨即轉身,握著匕首,快速的朝著那動靜傳來的方向趕去。


    手中的匕首,還在滴著鮮血……


    可此時的阿莫,再也顧不得其它,身上的衣衫,幾乎被鮮血浸染了半身,略有些肉嘟嘟的小臉上,也被濺了鮮血。


    身上泛著,嗜血的氣息……


    壞哥哥,你可不能有事!!!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四周樹木,盡數倒地,方圓數裏之內,各種花草樹木,是被連根拔起,聚於高空,又重新混亂散落下來一樣。


    此地,經曆過一場大戰,滿目瘡痍。


    數裏之內,萬物不生。


    鳳凝汐飛身落地,衣袖下的指尖,微微顫抖,強咽下喉嚨中湧現的血腥之氣。


    還真是!!!


    有些耗費力量呢!!!


    今晚,被這幾大護法接連圍攻,要不是有丹藥撐著,她體內的力量,早已耗盡。


    反觀對麵的卜溧,情況完全不能用可以來形容了,完全是一個,慘。


    那黑色的斷成兩截的骨笛,冒著煙的零落的散落在地上。


    卜溧則是捂著胸口,嘴角還留有淩亂的擦去鮮血的痕跡,臉色幾近慘白。


    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那雙瞳之上,似附上了一層,灰敗之色。


    麵色猙獰,整個人周身,溢著一層死氣。


    卜溧捂住胸口,抬眸之間,那雙瞳,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俊朗少年,“你,竟然用毒。”


    鳳凝汐冷笑一聲,不屑的開口說道:“是嗎?搞得你沒有用似的,而且啊!還用的很厲害,隻是,好像本姑娘手裏的解藥,要更勝一籌呢!”


    悠悠的抬手撣了撣自己的衣袖,饒是那衣袖,經過這麽一場大戰,已經破落的不成個樣子。


    卜溧神色微愣,他……


    就在這時,鳳凝汐唇角輕勾,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又緊接著開口說道:“卜溧,魔尊座下十大護法之一,善骨笛,黑色骨笛禦萬音,一首邪曲萬鬼傾。


    其同胞兄弟,卜淶,善用萬毒,凡被其近身者,必中劇毒,他若想讓那人悄無聲息的死掉,便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擋住他的毒。


    可是啊!!!


    又有誰知道,這對麵容幾乎一模一樣,連魔尊有時都分不出來他們之間區別的兄弟,兩人,都善用毒,且禦用骨笛啊!!!


    可是你啊!怕是和你一同來的那幾位護法,都沒猜出你真正的身份吧!”


    還真是,像呢!!!


    嘖嘖嘖!!!


    卜溧此時臉色蒼白,整張臉,毫無血色,連連搖著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俊朗少年,心中升起一抹恐懼,“不,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這個秘密,就連魔尊都不知曉,他們兩人,也在這互換身份中,瞞過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從來都沒有人,能夠看透他們的身份。


    可這少年……


    鳳凝汐冷笑的看著他,悠悠的開口說道:“死都快死了,還追問那麽多做什麽?”


    哼!!!自己就不說,氣死他。


    他們瞞得過世人,可是,卻瞞不過自己啊!!!


    畢竟,他們兩人手中所執的骨笛,可是自己,煉製的呢!!!


    隻是那種玩意,自己也看不上,便隨意找了個地方賣了出去,唉,她可真是難,賺點靈石容易嗎她。


    看到這笛子的時候,自己便已經猜出來了他的身份,畢竟當時位於魔界邊界地帶城池的那場拍賣會,自己也是參與了。


    當時自己煉製的骨笛,有兩支,雖說外表大差不差,可是這兩隻笛子生出的靈性,卻是完全不一樣。


    自己作為將它們煉製出來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而他手中的這支笛子,當時還是自己幫他們契約的,因為這笛子已經生出來了靈性,可是卻是有些邪氣,難以控製。


    自己好歹還是煉製出這兩隻笛子的人,所以,當時在他們兩人將這兩隻笛子拍賣下來之後,便分別為他們進行了契約。


    所以這兩人身上的氣息,自己再熟悉不過了,再加上他們手中握著的笛子靈性不一樣,便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他們的身份。


    本來看在靈器的份上,不想殺他,饒他一命,畢竟,那笛子一旦與他們契約,主人一死,靈氣的靈性便會盡數消散,變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武器。


    從此封禁,就像這笛子,被斷了之後,連根燒火棍都不如。


    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親手煉製出來的靈器,就這麽消失在世上,自己還真是有點不舍。


    但是……


    嗬!!!


    在剛剛打鬥中自己才發現,那笛子跟著他這麽長時間,身上的邪性不僅沒有褪去分毫,反而還愈發強勢,甚至那笛子,嗜血……


    就連自己這個曾經將它煉製出來的人,它都想吞噬呢!!!


    像這種東西,想來,也不必留在世上了。


    毀了便毀了,像這種東西,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卜溧臉色微沉,“你……”


    一時氣急,怒氣頓時湧向心頭。


    才剛蹦出一個字,整個人,便控製不住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一頭黑發,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變得如白雪一般。


    白發淩亂的披散著,整個人,虛弱的宛若垂暮老人,整個人身上的生命力,似乎在被快速的抽走。


    整個人,不過幾息時間,便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


    鳳凝汐緩緩邁步走上前去,露出一抹異常明媚的笑容,嗯,不錯,今天的天氣,果真是好,就連心情,都突然變得很好呢!


    此時


    天空中掛著的那輪皎潔的月亮:“……”


    鳳凝汐幽幽的看著他,“我這毒啊!想來你解毒那麽厲害,應該,能夠解的吧!那本公子就不奉陪,祝你好運。


    是吧?卜淶。”


    鳳凝汐唇角輕勾,緩緩念出這個名字。


    而在那一瞬間


    卜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涼之氣,整個人,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這名字,不斷的盤旋在他耳邊,久久縈繞,經久不散。


    但隨之,隻見身側一抹影子劃過,那俊朗少見,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皎潔的月光,落在披散著白發的卜淶身上,襯得他,宛如這黑夜中的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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