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把手中的紙條還給婉瑤,婉瑤拿起一看,是狸靈的生辰八字,不由心生歡喜,大德法師全說對了,說明與大長公主的親事結對了。


    “那您再看看另一個。”大德法師拿起另一張紙條看了幾眼,閉目凝神,眉頭卻越皺越緊,許久都沒有說話,婉瑤心中緊張,卻也不敢打斷大德法師的思索。


    許久,大德法師再睜開眼睛時,長歎一口氣,“這小姑娘八字極其特殊,她幼時可是落水過?”


    “她五歲時掉入荷花池,但很快撈上來了,可是那次出了事?”


    “應該正是,她沾染了水鬼煞氣,她今生本是姻緣不順,英年早夭的命格。”


    婉瑤大急,“大德法師,可有解救之法?”


    大德法師沉吟許久,“除非她嫁給一個命中屬火居東南方位,年柱為丁醜的人,方可衝了這位施主身上的煞氣。”


    婉瑤大驚,“那怎麽行?我女兒芳齡18,如花似玉,怎可嫁個丁醜年的人,他都40了,這不是坑她嗎?”


    “除此以外,別無它法,且水鬼索命,僅餘最後一個月期限。在下個月十五之前若不嫁過去,她將急病纏身,活不過下個月十五,阿彌陀佛。”說完雙眼微閉,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婉瑤是哭著出來的,她回到家裏向丞相講述了此事,大德法師的法名傳遍四海,卜卦之準確世人皆知,不可不信。兩個人俱是愁腸百結,無計可施。


    大德法師與婉瑤結束會麵後,就去後山涼亭中,去見了已等候他多時的狸殊。


    狸殊泡好了一杯茶,正笑吟吟地等著他,大德法師坐下之後,無奈歎了口氣,“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卻騙了貴府夫人,真是罪過罪過!”


    狸殊把身旁的兩本經書推過去,“要嫁給誰,是我自己的事兒,您雖騙了我的娘親,卻沒有損害任何人的利益,也沒有傷害任何人,佛祖不會怪罪您的。


    這兩本《十德六度》,釋迦牟尼佛真跡就歸您了!這兩本經書在您手中一定會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大德法師愛惜的撫摸著這兩本書,“我為今日所犯的罪過,願閉關三年,以自省悟身。


    另外,施主,我觀你命格,卻有兩重完全不同的命運,而我卻看不出未來,看不到前路。但施主身上隱含功德金光,是個有大功德的人,所以貧僧才願意破例助施主一次,從今以後咱們兩個的塵緣已了,以後再也不必相見了。”


    狸殊……


    “大師要關自己三年嗎?那我可真是罪過了,說什麽咱們以後不再相見的話,這多傷人心啊!”


    大德法師卻不再理她,拿起經書轉身走了。看著大德法師的背影係統忍不住吐槽,


    “宿主,你夠了,連得道高僧你也算計,剛才那兩本經書,可是我用積分換的,貴得很!”


    狸殊安撫道:“回頭我好好做任務,你的積分很快就回來了,不要這麽小氣嘛!”


    果不其然,不過幾日南崖讓官媒前來提親,婉瑤一看,這不就是大師所說的狸殊的命定之人嗎?對方倒是相貌十分好,也素有才名,朝中三品官,不大,但也不錯。


    隻是除了這年齡,還有對方已經有了個20歲的兒子,這兩點真的讓婉瑤無法接受,可是想了想大師的話,卻也沒有斷然拒絕,隻說考慮考慮。


    狸殊當晚就病了,不停地出汗,衣裳濕了一套又一套,連被子都汗濕了。


    婉瑤與丞相大急,請了名醫又請了禦醫,全都查不出原因,可是狸殊肉眼可見一日日的憔悴消瘦下去。


    婉瑤哭得不能自已,對丞相說:“是水鬼來索命了,你看她那一身一身的汗,而且還查不出病因。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把女兒嫁給那個南崖嗎?”


    丞相也著急,“如今又有什麽別的辦法?嫁人總好過喪命,去通知媒人,這婚事我們答應了,隻是狸殊八字特殊,需要這個月就成婚。”


    南崖收到媒人通知,丞相竟然答應婚事,還真是有些意外,而且因為八字問題這個月就要成婚,顯得十分匆忙。


    他不由思索,一定是狸殊動了手腳,她果然十分詭計多端,雖然這個婚事成了,但是以後對她也要多加小心。


    定下親事後,狸殊的病毫無緣由的就好轉了,婉瑤哭著對狸殊講了大德法師的話,“並非當娘的是讓你去受委屈,可是為了救你的命,你隻能嫁給南崖。”


    狸殊似楞了一下,又笑了對母親說:


    “母親所有的決定自然都是為了我好,我有這麽好的父親母親,我還沒活夠呢!嫁給南崖也挺好的,我上麵沒有公婆需要日日問安,進了門我就是當家主母,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潤,娘親你哭什麽呀?這婚事挺好的,”


    婉瑤又是一陣哭,自己女兒太懂事了,她隻能準備了厚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把狸殊給嫁了。


    狸殊帶著一眾親信及巨額嫁妝就入了侯府,這與這一世的境遇可謂天差地別。上一世她背著不潔的名聲,丞相府和侯府都不待見她。


    可這一世,她因生意做得好,老夫人也對她改觀,丞相夫妻又覺委屈了她嫁個中年人,別處又格外對她優待,而南崖因為對她有些顧忌,又格外對她重視,所以狸殊可謂風光大嫁,侯府下人敢有絲毫怠慢。


    入府後第一夜,送走所有賓客,南崖來到喜房。狸殊早已洗漱完畢,換了舒適的家居服,正在二丫的伺侯要吃著瓜子讀話本子,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南崖腳步微頓,狸殊見他來了,“進來,正與你有事要談。此後,這主院臥房歸我所用,你可以住偏房,也可以去你前院的苦雨齋。你沒意見吧?”


    南崖走到她對麵凳子上坐下,“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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