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講的這一切,提到他不願回歸本尊,要成為獨立的存在,舞燦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從他懷裏起來,看著他這張和月彥一樣又有些不一樣的臉。


    “你和本尊是同一個人啊!”


    舞燦不明白,為什麽非得分成兩人?


    要她選擇?


    她自從恢複記憶後,知道他的身份就決定接受月彥,也接受他。


    下了決心要找到他,讓他回歸本尊。


    和她永遠一起,是最好的結局。


    她為了這個結局,一直尋找他,為此還接觸十二鬼月。


    結果呢,他不願意回歸本尊,等於否定了她一開始的想法。


    這是要讓她在感情方麵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嗎?


    “是啊,但我……”他坐起,和她對視,唇角勾起苦澀的意味,“我不想回歸本尊而消失。”


    “不是消失,是融合,你回歸本尊,會成為完整的月彥。”


    舞燦從正常認知覺得這是正確,但對上他的目光,莫名的感到內心一陣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感覺。


    “我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真的會消失。”


    “……”


    空氣一陣緊張。


    他側著頭不去和她對視,不想看見她因為無法理解而生氣。


    他知道和本尊融合,不會消失,但會成為完整的,全新的月彥。


    他內心卻有一點點抵觸。


    舞燦看著這樣的他,卑微又倔強。


    內心生出一股心疼的情緒。


    本尊月彥對她的感情,一直保持正能量轟轟烈烈的。


    輪到他,對她的感情夾雜太多太多因素,最終變成了這樣。


    和本尊相差太多,已經不能說是同一個人了。


    如果他到最後真的不願回歸本尊,她到時候怎麽選擇?


    她想著頭大,心情變得壓抑。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後來呢,你怎麽出現在魘夢製造的夢境裏?”


    她轉移話題,用輕鬆好奇的語氣問道。


    她發現一件事,魘夢那家夥呢,從頭到尾沒出現過。


    “嗯……”


    他一邊回憶一邊組織語言,“邪無慘對深淵之氣研究通透,為了做某個實驗,不停擴大鬼族規模,我就明白這樣下去,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於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舞燦聽得心髒緊張了起來,“然後呢……”


    他抬眼看著她,輕聲道,“元神出竅,舍棄身體!”


    舞燦睜大了眼,想過無數辦法,唯獨沒想過這個。


    對哦!


    他是被本尊分離出去的魔元神,擁有自由出竅的能力。


    舞燦道,“奪舍了魘夢的身體?”


    鬼王搖頭,“不,魘夢作惡多端,我可不想繼續背鍋。”


    接著,一臉認真,帶著自信:“但他製造的夢境可以作為我的藏身之所,於是我就帶著魔種潛入他體內有我的鬼王之血裏,成功進入夢境!”


    “好厲害……”舞燦開心起來,不用設法潛入無限城去找他了。


    她問,“邪無慘那邊沒發現?”


    鬼王道,“發現了,但他無所謂,認為我不管做什麽都是無用的,他還跟我說,他的實驗要成功了。”


    實驗?


    舞燦神色凝重,“是指製造融合鬼的實驗?”


    “不,他要創造超越鬼的存在。”


    鬼王同樣神色凝重。


    舞燦震驚,“超越鬼的存在,那究竟是……”


    “不知道,邪無慘和你一同穿越無數世界,已經有了很多見識,他認為鬼無法克服陽光,是缺陷生物,想要通過深淵之氣創造出比鬼還要厲害的存在。”


    鬼王說著神色更加凝重,“這樣的存在一旦誕生,那會給鬼和人帶來災難!”


    “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舞燦第一次的感到不安,“利用深淵之氣創造出來?深淵之氣……”


    舞燦忽然明白了。


    深淵之氣是世界的負能量,充滿各種黑暗。


    魔道修煉是通過吸納深淵之氣,煉出魔氣,再進行淨化邪惡,讓魔氣成為純粹的能量,強化自身。


    而邪無用深淵之氣煉出魔氣,提煉出純粹的邪惡,創造出比鬼還要邪惡的存在!


    舞燦問,“能阻止嗎?”


    鬼王思考一會,道:“他在無限城,而我們無法進入無限城。”


    舞燦摸著自己的玉墜項鏈,“有虛空之淚,等本尊修煉到能進入任何異空間的程度,到時候我們就能進入。”


    聽到虛空之淚,鬼王露出羨慕的神色。


    本尊分離他出來,沒給他一滴。


    那時候本尊將虛空之淚練到了勉強打開位麵細縫的程度。


    他才能通過細縫離開原來的世界。


    那時候本尊耗盡所有力氣了,已經沒辦法將一滴淚送給他了。


    -


    舞燦對邪無慘在未來某天創造出的未知存在,心裏有擔憂,無法對付怎麽辦?


    穿越過無數世界,大部分世界都是普通人世界。


    小部分世界的超凡種族太少。


    至今隻知道月彥那邊世界有妖族、異族、人類。


    她還知道自己的故鄉世界有喪屍、天仙、蛭子、蟑螂人、獸人等等。


    她忽然一怔,想起自己在故鄉的經曆。


    和當時最強存在的天仙戰鬥過,那時候以為是無法對付,但有通透世界的幫助,對力量不斷領悟,才能打敗它們。


    她想通了,在這個世界沒遇到強大的對手,讓她鬆懈,忘記了那時候的經驗。


    不管是什麽存在,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隻要用通透世界去觀察,找出弱點就能對付!


    和鬼王談了許久,結束這個話題。


    接下來……


    舞燦看著鬼王,見他與自己之間有一點距離,於是挪動自己到他身邊。


    鬼王一臉疑惑,“怎麽了?”


    “沒什麽,隻想和你貼貼。”


    舞燦挽著他的手臂,唇角噙著笑。


    “……”


    鬼王眯著眼,強勢的把她拉入懷裏,緊緊抱著,將臉貼著她的臉,聲線低啞,“你想不想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最直接的表達方式是什麽?”


    舞燦沒說話,眼睛亮麗的看著他。


    “是想把你狠狠地……”


    鬼王故意沒說最後,將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手指入了她後腦的發間,將吻落在她的唇上,慢慢瘋狂。


    “舞燦,我們在這裏舉行了婚禮,是夫妻了。”


    “來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吧。”


    他撫摸著她的臉龐,指尖輕輕劃過皮膚,讓舞燦感到酥麻電流傳來,傳遍全身。


    舞燦沒有拒絕。


    雖然鬼王強調自己是獨立的存在,但在她看來,他和本尊是同一個人。


    就是一個人有不同的性格。


    她沒法做到當兩個人對待。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現在,隻想要讓他感受她對他的感情,總有一天會想通了,接受回歸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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