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彥……”舞燦喊了一聲。


    鬼王立刻接話,甜言蜜語道,“舞燦,你真美,比神話裏那些仙女還要美,你是真正的美若天仙!”


    “天仙……”


    舞燦忽然變得奇怪,在鬼王麵前喃喃自語,“天仙…天仙……”


    鬼王心中一緊,這種熟悉感。


    天仙是禁詞?


    “月彥,我好像很難過……”舞燦伸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抬起滿是困惑的神色,“感覺以前失去了誰,很自責,很後悔……”


    “舞燦……”


    鬼王裝作開始心疼的樣子,伸手準備放在她肩膀上。


    卻感覺背脊一冷,哆嗦了一下。


    又是這種感覺。


    鬼王收回手,用極為溫柔的聲音安慰她,“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曆了什麽,但我明白一件事,就是當你感到難過的時候,我就陪在你身邊,靜靜地陪著你,等你心情好多了,我就會放下心。”


    “嗯嗯……月彥……”


    舞燦內心一陣感動,直接忽略了小小違和的感覺。


    “謝謝你,月彥!”


    她甜甜一笑,笑得極為動人。


    “嗯,以後不用跟我說謝謝,戀人之間說謝謝是不是有點奇怪吧。”


    “確實,可是我表達感激的時候要怎麽說?”


    “這個嘛,你……”


    鬼王繼續試探底線,表現出得寸進尺的樣子。


    舞燦眨著眼,單純地看著他。


    “嗯,以後要感謝我,就……”


    鬼王說著突然打個噴嚏,沒法說下去了。


    他吸了吸鼻子,一臉鬱悶。


    “月彥,你感冒了?”舞燦十分擔心,“看你穿的衣服,這麽少。珠世,他的衣服還有嗎?”


    珠世立刻道,“有的,要我拿來?”


    舞燦道,“快拿來。”


    “好的,舞燦大人。”


    珠世經過鬼王的時候,看了一眼他。


    他可是鬼王,是不會生病的。


    他暗示了一下,快點。


    珠世拿來男款寬大的羽織,遞給舞燦。


    舞燦拿好羽織展開,給鬼王披上。


    鬼王露出感覺好多了的神色,微笑道,“好暖和。”


    “月彥,生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以後要多注意哦!”


    “你還不是一樣麽,你還在生病呢。”


    “我沒感冒。”


    “是別的病,你身子還虛弱呢。”


    “哦……”


    舞燦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我感覺隻要曬太陽就會好多了。”


    鬼王:“……”


    “呐,月彥,我想出去曬太陽。”


    舞燦鼻子一動,嗅到了外麵傳來的陽光氣味。


    “好,去院子曬太陽。”鬼王故作神情寵溺。


    “嗯嗯!”


    舞燦打開屋內通向庭院的落地門,陽光頓時照進來。


    鬼王和珠世躲在陰影裏,遠遠的看著舞燦在庭院肆意曬著太陽。


    陽光在她新衣服上折射出光彩,美麗耀眼。


    鬼王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珠世感到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陰暗,知道他在羨慕又嫉妒。


    同樣是鬼王,她卻能克服陽光,在陽光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而他隻能待在陰影裏。


    舞燦在院子裏柳樹下,看著垂下來的枝葉,感到風吹來,吹亂了她的發絲。


    她嗅著風中夾雜的花香,是紫藤花的味道。


    目光望向院牆,往上看。


    天空湛藍,小鳥在空中飛翔。


    她想出去外麵。


    “舞燦。”


    聽到鬼王傳來的聲音,舞燦轉身歡喜的奔進屋裏,走到陰影處看他,“怎麽了月彥?”


    “餓不餓?”鬼王問道。


    “餓了,好餓呀!”舞燦之前沒感覺肚子餓,聽他的話,肚子真餓了。


    鬼王道,“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


    舞燦想了想,腦海浮現一種食物,脫口而出道,“蛋包飯。”


    鬼王蹙眉,“什麽是蛋包飯?”


    “就是……”舞燦神情有幾分恍惚,“這裏沒有蛋包飯?”


    她模糊的記憶裏,有一個小片段,背景為繁華城市,夜裏閃著各種顏色的光,將街上照得亮如白晝。


    她在一家店裏,遇到了一個和月彥很像的成熟男子,年紀看起來比月彥還大。


    “小妹妹,我家是開蛋包飯餐廳的,你喜歡吃什麽蛋包飯,我給你做。”男子說。


    “我不知道吃什麽蛋包飯……”


    “那就做我喜歡吃的蛋包飯,咖喱口味的。”


    “咖喱是什麽味道?”


    “吃一口就知道了。”


    -


    “咖喱蛋包飯,我想吃。”


    舞燦舔了一下嘴邊,眼中蕩漾期待的光看著鬼王。


    “噶裏……蛋包飯?”


    鬼王這幾百年裏,很少品嚐人類的美食,在他心中,人類才是最美味的食物。


    對沒聽過的食物,他在記憶搜索哪裏地方有類似的食物。


    “珠世,現在這個時代有這種食物?”


    鬼王轉頭問珠世。


    珠世回憶半天,搖頭,“沒有。”


    舞燦見他們不知道蛋包飯,想了想大概描述了樣子,“就是……用雞蛋包裹飯,加上土豆,加上蘿卜,再加上很刺激的調料。”


    珠世大概明白了,挽起袖子道,“我明白了,請舞燦大人稍等。”


    過了一段時間,空氣傳來了食物的香氣。


    舞燦肚子咕嚕叫個不停,眼睛閃亮閃亮的。


    鬼王看在眼裏,無法理解。


    人類食物沒一點能量,就是填飽肚子而已。


    她身為鬼王,食物應該是人類才對。


    他要不要問一下,她以前吃過人沒?


    他有這個念頭就打住了。


    青色彼岸花是禁詞,天仙也是禁詞。


    他不能再不小心踩雷。


    珠世把食物端上來,見舞燦喜歡坐在屋裏有陽光的位置,她就把裝著食物的托盤放在陽光和陰影之間的交界線。


    舞燦把托盤拉過來,在陽光下看著食物是什麽樣的。


    盤中有幾個飯團,被雞蛋餅包裹好,旁邊放著小碗,裏麵土豆蘿卜切塊,是煮熟過的,泡在味噌湯裏。


    和她記憶裏的蛋包飯不一樣,不過這是珠世用心做出來的,她不能讓她失望。


    “就是這個,我想吃的是這個。”


    舞燦拿起雞蛋餅包裹的飯團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吃!珠世的廚藝真厲害!”


    珠世剛才還緊張,此刻放鬆了下來,露出笑容,“隻是家常菜而已。”


    鬼王盯著她碗裏的“蛋包飯”,喊了一聲,“珠世,還有麽?”


    珠世:“???”


    轉頭,小心翼翼的問,“您要吃?”


    “嗯,我要嚐嚐蛋包飯是什麽樣的味道。”


    為了攻略舞燦,要了解她的飲食習慣。


    鬼王維持笑眯眯的表情,在珠世看來,是逼自己上刑的表現。


    珠世心裏感慨,第一次見到鬼王為了舞燦大人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按照情況發展下去,會不會……


    珠世克製自己往下想。


    不會,鬼王天生無情,是絕不會愛上舞燦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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