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舞燦伸出手抓住他的脖頸,用力一捏。


    那人的脖子被扭斷,垂下腦袋,臉色極度痛苦。


    “這裏所有一切都是幻覺,是幻覺!”


    舞燦瞳孔爆發出光芒,“你們讓我陷入幻覺,既然如此,那我也讓你們陷入幻覺!”


    幻瞳之術開啟!


    那些怨靈看到了她的眼睛,直接進入了不同的環境,發出了慘叫。


    舞燦從幻境脫身,在現實清醒過來。


    “恭喜,這麽快擺脫了幻覺。”暗河十分滿意。


    舞燦感受體內的變化,試著調動魔氣。


    魔氣一開始有點不願意,但在她的強大意誌力下,不得不屈服,順著她的意思,在體內循環起來。


    手中放出魔氣,形成了劍的形狀。


    她想到仙氣,另一手釋放出仙氣凝結形成的劍。


    黑白雙劍!


    “感覺怎麽樣?”暗河問道。


    “感覺很不錯。”


    舞燦繼續感受身上的一切。


    仙氣和魔氣和諧循環。


    她嚐試融合,發現隻融合了一點。


    她不著急,慢慢來。


    暗河道,“很好,保持這樣的狀態,如果遇到影響你心態的事,會產生心魔,讓你的魔道失控,變成隻知道到處破壞的魔!”


    “放心,我意誌力很強大。”舞燦自信道。


    暗河道,“很好,接下來你要為開啟位麵法陣做好準備。”


    “要怎麽做?”


    “上次說過了,要開啟位麵法陣必須將一個世界的能量全部吸收幹淨。”


    “也就說……”


    舞燦臉色微變。


    暗河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這樣,把這個世界的生和死都要吸收幹淨!”


    “是要我毀滅……這個世界?”舞燦嘴唇顫抖。


    暗河無情道,“是的,這個世界沒救了,毀滅個徹底吧。”


    “但是……”


    舞燦自從獲得力量後,在任何事情都沒有猶豫過,這次和世界有關的這件事上第一次猶豫了。


    暗河一針見血地指出道,“你說過要到心上人的身邊,為了這個願望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是嗎?”


    舞燦沉默。


    上次聽他說過這件事,當時沒想過猶豫,覺得這個世界的死活與她無關,她隻要為了去月彥的世界,可以不擇手段!


    怎麽這次猶豫了?


    她腦中浮現鬼武士還有綠子,他們在產屋敷府邸,等著她回去。


    如果要毀滅世界,他們就會受到牽連。


    暗河道,“你不想開啟位麵法陣,也行,但你的成神之路就到這裏了。”


    聽出失望的語氣,舞燦心中一緊,想起月彥的麵容,還有他的聲音。


    為了見到他,就要去毀滅世界。


    他要是知道了她這樣做,會討厭她嗎?


    “前輩,我不想毀滅世界。”


    她堅守善良的底線。


    “那你就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會離開的!你說過,隻要收集足夠的能量就能開啟位麵法陣,既然如此,我就慢慢收集能量。”


    “但要花費漫長的歲月,以你的性格,肯定沒耐心。”


    “不,我會耐心。”


    舞燦微笑道,“等了十年,再等十年,十年積累的能量還不夠,那就再等二十年,三十年,直到積累足夠為止!”


    “但你在漫長的等待中,會發瘋。”


    “是會發瘋,但我會在最後清醒過來。”


    “……”


    從她璀璨的眼中看到了強大的意誌力,暗河這次不再說什麽。


    “暗河前輩……”舞燦有點不安。


    “既然你要走這條路,就堅持走到底吧。”


    暗河的身影忽然模糊,正在消失。


    “暗河前輩,您要消失了!”舞燦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


    “不用擔心,我完成了使命。”


    “等一下,您說過,我一旦開啟位麵法陣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您完成了使命,可我還沒開啟,您怎麽先消失了啊!”


    “因為你的表現很讓我滿意,覺得終於完成使命了。”


    暗河掀開鬥篷,露出了年輕俊美的容顏。


    舞燦瞳孔一縮,那張臉竟然和月彥一模一樣!


    “你……為什麽和月彥……長得像……”


    她上前,抓住他的手。


    手在她手中消失了。


    直到他完全消失了。


    “暗河前輩!!!”


    舞燦感受著他的手殘留下來的溫度,沒有溫度,是冰冷的。


    她癱坐在地上,周圍深淵之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體內。


    她腦子很亂,滿是暗河那張和月彥一模一樣的臉。


    他為什麽和月彥很像?


    他說過他是混沌真神死前留下的神識。


    混沌真神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她努力思考,去分析這些問題,找出答案。


    她好像陷入迷宮,迷失了方向,怎麽找都找不到答案的出口。


    身上的仙氣魔氣處於循環,忽然發生了失控。


    她一驚,道心不穩!


    連忙冷靜下來,控製仙魔雙氣。


    不停循環融合出一股混沌真氣,循環全身。


    隻有混沌真氣才能開啟位麵法陣!


    舞燦感覺自己就是鼎,不停循環氣不停融合新的氣,好累。


    這時周圍發生異動,那條河裏的深淵之氣突然變得狂暴,衝破河麵,化為黑色氣流,衝出地麵。


    同時,世界各地地下暗河流動的深淵之氣也破土而出。


    舞燦見狀立刻離開遺跡,在地麵山上最高處,看到了天地之氣和深淵之氣互相碰撞!


    她站在此處,開啟全集中吸收的狀態!


    天地之氣和深淵之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身體。


    她感覺這次吸收的量太過龐大,一時控製不住,氣就泄出來,飄散四周。


    她隻能慢慢來。


    過了一會,她暫停吸收,需要一段時間進行穩固,再吸收。


    “殺了我,殺了我……”


    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讓準備離開神仙鄉的舞燦停下腳步,她轉頭看向一群怪異模樣的蟲臉道士在地上爬行。


    他們已經失去了人形,承受魔氣的肆虐,生不如死。


    舞燦看到這一幕,殺死了他們。


    就這樣徹底毀滅了神仙鄉。


    離開了這裏,回到故鄉,回到產屋敷府邸。


    看到大家在等她。


    她說,“我回來了!”


    -


    另一個世界。


    漆黑夜晚裏,烏雲漸漸散開,露出月光,照在橋上。


    男人穿著和服,踩著木屐,抬起鮮紅的瞳孔,行走在路上,身邊跟著一個女子,穿著精致美麗的和服。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距離,那個女子頭發挽起,神情麻木,睫毛微顫,隱藏著瞳孔深處的怨恨。


    “月彥。”


    他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烏雲徹底散開,露出皎潔明月。


    他看見橋的那一端,柳樹下站著一名女子。


    “月彥,我終於來到你的身邊了。”


    她穿著和服,銀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揚。


    一雙藍瞳,閃著點點金色的碎光。


    紅唇嬌豔,勾起一抹歡喜的笑意。


    “你是誰?”


    他梅紅色的眼中瞳孔豎起,警惕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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