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燦兒跟我說過,你和她一樣是得了絕症,燦兒服下了神藥,那你呢,也服下了嗎?”


    “我服下了,變成了無法觸碰陽光的怪物。”無慘說,“舞燦變成了什麽樣的?”


    “和你一樣變成了怪物,但她能克服陽光,擁有不老不死。”夫人眼中的複雜更深。


    無慘沒察覺到,十分激動的說,“太好了,她最喜歡陽光了。”


    “是啊,她喜歡曬太陽,欣賞美景。”夫人笑了笑,看著他因為無法克服陽光而難受的神色,問道,“給你神藥的那個藥師是不是來自蓬萊藥穀?”


    “蓬萊藥穀?”無慘愣住,回憶一番沒有印象。


    “燦兒服下的藥是從蓬萊藥穀來的藥師做成的。”夫人神色凝重的說。


    “蓬萊藥穀在哪兒?我要是找到那裏就能找到讓我克服陽光的藥!”


    “不知道,我們隻知道蓬萊藥穀不是一個好地方。”夫人道,“那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你要是找到了,一定要毀掉。”


    無慘聽出了關鍵信息,“蓬萊藥穀對舞燦做了什麽?”


    夫人眼裏凝著淚光,“事情發生的太多,一時說不清……”


    “沒事,請嶽母大人一一告訴我。”無慘說,“我想知道舞燦現在怎麽樣。”


    夫人說,“在我們那邊,蓬萊藥穀為追求不老不死,做了很多非人道的實驗,舞燦有了不老不死就被抓走了,我們一族也遭到抓捕,關在他們的實驗場,現在處境很慘,已經快要死了。”


    無慘聽後想象了一下,頓時氣得紅了雙眼,“怎麽會這樣,舞燦出事了,我卻不在她身邊……”


    他自責得情緒失控,“隔著世界遙遠的距離,我想去她身邊,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樣下去,我是不是永遠去不了她的身邊?”


    “月彥,別擔心,燦兒有了戰鬥的力量,我感得到,她正在變強。”


    “她在變強?”無慘一怔,在他印象裏,舞燦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是呀,我也感覺得出來,你也和她一樣,為了變強而努力著。”夫人微笑道。


    無慘聽了重新振作起來,“我會努力變強,總有一天穿越世界,來到她的身邊!”


    “不,她會來到你的身邊。”夫人忽然道。


    “什麽意思?”


    “是神明大人告訴我的,說總有一天燦兒會出現在你身邊。”夫人道。


    無慘激動的問道,“什麽時候?”


    “不知道。”夫人搖頭。


    無慘突然發現她的身影開始變模糊,擔心道,“嶽母大人,你們在現實處境不好,要是舞燦失去了你們,一定會崩潰的呀。”


    “她會堅強起來的。”夫人微笑道,“我會在臨死前告訴她你還活著。”


    “嶽母大人!”


    “我很想看著你和燦兒成婚的樣子呢。”夫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她在最後消失之前說出了藥師的身份,“對了,製作出神藥的藥師名字叫青鳥。”


    “嶽母大人,我記住了,我一定會毀掉這邊的蓬萊藥穀!”


    看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無慘握緊了拳頭,眼睛還紅著。


    “神明,你讓嶽母大人過來和我想見,那為什麽不讓舞燦過來和我相見?”


    “讓我在神之夢境和舞燦相見啊,我要看看舞燦現在是什麽樣的!”


    “神明!!!”


    他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大聲嘶喊。


    然後醒了。


    天已經亮了,窗戶封閉,空氣依然漫著紫藤花香氣。


    他精神恍惚的望著天花板,耳邊仿佛響起舞燦的聲音,充滿了痛苦——月彥,救救我。


    從窗戶方向過來。


    “舞燦,舞燦……”


    他什麽都不想,起來過去打開窗戶。


    一絲陽光照進來,照在他身上。


    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從他身上蔓延,疼得他臉色扭曲,往後退至陰影裏,隔著距離看著外頭的陽光,還有湛藍的天空。


    好像看到了舞燦絕望的身影。


    他伸著手,卻碰不到。


    “舞燦……”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捂著臉,身上灼燒傷口正在愈合。


    和修惠子趕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她一跳,連忙上前,“主人,您怎麽了?”


    他沒回應,眼裏痛苦更深,嘴裏喃喃著一個名字。


    和修惠子聽不清,看著這樣消沉的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她隻是仆人,沒有安慰的資格。


    這時,她聽到丈夫從外麵回來的動靜,連忙退下,來到玄關門處,看到和修井吉進來,趕緊低聲說,“走的小聲點,主人現在心情不太好。”


    和修井吉正要問怎麽了,便聽到主人一聲召喚,“井吉,過來。”


    他連忙越過妻子,往主人房間去。


    “主人,您找小的有何事?”他進房間,一眼看到無慘坐在陰暗角落,神情頹廢消沉。


    窗戶開著,光線照亮了環境,與無慘所在的陰影形成了分界,和修井吉此時跪在光線下,與他有一段距離。


    “找到藥師了沒?”


    無慘抬起銳利的目光看著和修井吉。


    和修井吉感到氣氛低壓,讓自己不敢肆意呼吸。


    他戰戰兢兢的回答,“非常抱歉,我們找了一段時間還是找不到。”


    無慘喝一口清酒。


    一滴酒水從嘴角滑落,被他抬起的手指擦去。


    和修井吉感到不安,保持跪坐的姿態。


    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無慘放下酒杯,目光望向窗戶,外頭湛藍的天空,悠閑移動的白雲,感受著風吹進來,混雜著花香。


    “我得到了一個線索。”無慘語氣平靜的說,“那藥師名為青鳥,來自蓬萊藥穀。”


    “蓬萊藥穀?”


    和修井吉不知道主人是怎麽得到了線索,隻要有了線索,找起來就有了方向。


    “你不知道?”


    “讓小的想一想……”


    和修井吉總覺得自己以前聽過,卻想不起來以前在什麽時候聽過。


    無慘從陰影中起身,走到窗戶,還是在陰影範圍裏,手指距離光線有一點點距離。


    觸碰了一下,收回來。


    手指有點灼燒痕跡,慢慢愈合恢複。


    他似乎有了一點喜歡自虐的習慣。


    想著不停接觸陽光,總有一天能克服陽光。


    他真是瘋了。


    “給你們一個期限,半年內找出蓬萊藥穀的所在地,若最後還找不出來,說明你們的能力很讓人失望!”無慘平靜的語氣透出一股威壓。


    和修井吉內心慌的不安,很快冷靜下來,認真又堅定道,“主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在半年內找出來!”


    說完,帶上和他一同出任務的族人一起離開城堡。


    “惠子,還有酒麽。”


    無慘搖著喝空了的酒杯,和修惠子趕緊拿來新酒給他倒上。


    “下次酒裏加紫藤花。”


    “啊?”


    “還有,弄個紫藤花茶,還有吃的上也添加紫藤花。”


    他目光投向窗外庭院那顆柳樹,“對了,把柳樹移走,弄最大的紫藤樹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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