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駛過逐漸無人的大街,劉宣心中起伏得厲害。


    明明將火耳做的一切事看在眼裏,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林道榮要交好火耳。


    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兒子給火耳下跪道歉。


    本以為最開始火耳在林梧德麵前退讓是怕了林家。直到林梧德下跪時才明白,這不是退讓,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大智慧。


    “這就是實力嗎?哪怕不出手,也如風雷動,山河震?”劉宣激動不已。


    給火耳駕起車來,劉宣也充滿了幹勁,充滿了自信。昂首挺胸之際,簡直睥睨天下。


    奈何,給他裝逼的時間太短了,很快就到了神諭所門口。


    “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耿夜淡淡地說道,然後轉身進了神諭所。


    “弦兒,多準備一些鮮花,將一樓裝飾一番,一個小時後,去請牧師劍蘭過來一敘。”耿夜淡淡吩咐道。


    “是,主人。”弦兒十分聽話地點點頭,不多問一句,將耿夜丟在門口的鞋擺放好,再為耿夜端了一杯熱茶後,就出門準備鮮花去了。


    雖然早已入秋,林城的氣候並不算寒冷,鮮花還算容易找到。


    耿夜盤膝而坐,吃下幾顆詭靈果,以及一口生命靈泉。


    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若非有混沌的力量支撐著,恐怕早就繃不住了。


    “我真是閑的!沒事找事。”耿夜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好好的招惹劍蘭作甚?


    還花前月下,你我共飲?


    我呸!


    你變了。


    耿夜一邊兒罵著自己,一邊安慰著自己隻是拉近一下關係而已,逢場作戲嘛。然後一邊療傷。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門口弦兒敲了敲門。


    “主人,一切布置好了,牧師劍蘭已經接受了邀請,現在正在來的路上,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


    “沒事了,一會兒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耿夜輕聲吩咐道,然後換了一身衣服。


    弦兒嘴唇輕咬,低著頭默默離開了。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隻見一襲白色蕾絲抹胸裙的劍蘭款款而來,蓮步輕移,輕紗初籠,象牙般的膚色如月光隱隱。


    胸口一顆碧綠色的寶石項鏈點綴其間,吸引人的目光。


    耿夜一陣失神,好一朵盛開的白蓮啊。


    “不請我進去嗎?”劍蘭微微一笑,檀唇輕啟。


    “我本想見一見月光,誰知見到了一輪明月。你能來,已是我今生的榮幸。”耿夜伸手邀請,目光卻停留在她雪白修長的脖頸處。


    “你一直都這麽會哄女孩嗎?”劍蘭掩嘴一笑,神色清冷間帶著一絲媚態。


    “我也希望我會哄,奈何沒處練習。”耿夜輕聲一笑,伸出手握住了劍蘭的指尖,帶著她進了別墅。


    客廳之中,花團錦簇,仿佛盛開了一場春色。


    “可惜了這些花了。”耿夜有些惋惜地說道。


    “怎麽?覺得我委屈了它們?”劍蘭眉尖微蹙,疑惑的問道。


    “是啊,太委屈它們了。本來每一朵花都是春色。奈何你一來,它們便黯然失色,索然無味了。”耿夜搖了搖頭,一聲長歎。


    劍蘭噗呲一笑,隨即嬌嗔道:“還說你不會哄女孩子,我哪兒有這些花美。它們才是真正的春色。”


    劍蘭玉指輕舞,在花邊輕輕一點,一股柔和的詭力如同春風拂麵,所有的花兒再次變得嬌豔欲滴起來。


    耿夜不說話,掃視了一圈鮮花後,再次看著劍蘭,目光溫柔而……堅定。


    劍蘭俏臉一紅,隨即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酒瓶。


    “這就是太白醉嗎?”劍蘭躲開耿夜灼灼的眼神,端著瓶子端詳起來。


    “其實這並不叫太白醉。”耿夜靠了過去,聞著劍蘭身上淡淡的特殊的香味,笑著說道。


    “不是你們今晚喝的那瓶?”劍蘭眉頭一蹙,問道。


    “是,也不是。酒是同一種酒,太白醉隻是個名字,對他們而言,可以叫太白醉。對你而言,則不然。”耿夜接過酒瓶,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劍蘭細嫩的肌膚。


    劍蘭雖然心有準備,卻還是如觸電般,身體一顫。


    “對我而言,該叫什麽名字?”


    “所謂美人如花隔雲端。美酒如人幾回聞。此酒合該叫美人醉。”耿夜的聲音帶著磁性,在劍蘭耳邊輕語。


    劍蘭霎時間雙靨浮紅,暈染到了耳根。


    耿夜端著酒瓶,將早已準備好的兩個水晶杯各自斟了三分之一。


    “今夜,一醉解千愁。”耿夜將酒杯遞給劍蘭。


    劍蘭接過酒杯,眼中浮現出異樣的顏色,心中卻道:“如果最後終究是一場夢,這場夢值得嗎?”


    至少此刻沒有答案。


    夜色很美,月色更美。


    僅僅一口,便讓劍蘭為之心神蕩漾,整個人如夢如幻。


    “這到底是什麽酒?”


    劍蘭來不及思考,不知不覺間,就與耿夜在大廳中起舞。


    “什麽酒?天堂酒館的鎮店之寶,就連九階強者也能飲醉的酒。不過我往其中加了一些致幻類的藥物以及一滴生命靈泉罷了。”


    耿夜到底還是個正人君子,雖然摟著劍蘭的纖腰,眼神卻沒有變過,一直看著劍蘭的脖頸。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想著咬一口?”耿夜腦子很亂,原本就飲了一杯,這第二杯確是有些難以招架。


    此時,還有一些人夜不能寐。


    鑄劍閣閣主餮鼎正抱著水雲鞭,饑渴難耐地觀察著它的鑄造技法,剖析著它的秘密,學習著如何才能煉製極品詭器。


    林梧德則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林道榮知道後,隻留下了一句話。


    “大丈夫能屈能伸,進可一世稱雄,昂然天地。退也能受胯下之辱,臥薪嚐膽。麵子是什麽?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隻有實力才決定一切。”


    劉家卻是一半歡喜一半愁。


    劉贔屭看著神采飛揚,精神煥發的劉宣,心中考慮著要不要將他立為繼承人。


    可是,他最愛的兒子還是劉霸。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抉擇,難啊!


    “怎麽辦,無形之珠被林家買走了!”無月焦急萬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林家。主上的目標不就是林家?隻要有主上在,就一定有機會拿回無形之珠。”於澤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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