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航正在盤算,趙天嶽就湊過來,向齊遠航和馮友彬解釋起夏遠東的情況。


    “齊哥,馮哥,我跟你們說,這夏遠東,確實是我大舅舅的兄弟夏如濤的獨生子。這小子比我大表哥小了十多歲,在家裏可是個寶貝疙瘩,尤其是老爺子,簡直把他捧上天,慣得沒邊兒了。所以這小子從小到大無法無天,做事不著調,哎,不成器啊!”


    齊遠航挑了挑眉,看著他,淡淡地問:“你這是在替他求情?”


    趙天嶽連忙擺手,一臉真誠。


    “哪能啊!我是堅決支持警方的一切決定,不會偏袒他。以前我覺得這小子就是蠢點,本質不壞,現在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這樣下去怎麽得了,就該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


    馮友彬也附和道:“就是,這種二世祖,得好好治治!”


    警官開著車,聽到三人的話,從後視鏡裏看著他們,插了一句。


    “唉,現在這些孩子啊,就是父母太溺愛,舍不得管教,最後還得社會來教育他們!我們見多了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惹是生非的混小子,孩子的教育,太重要了!”


    又向他們舉例最近發生的幾件類似事件。


    派出所離得不遠,警官一件事都還沒說完,就到了。


    三人跟著警官進了警務室,裏麵亂哄哄的。


    夏遠東的聲音最大,正扯著嗓子叫屈。


    “我沒偷東西!他們栽贓陷害!


    我才是受害者,胸口正疼著呢!


    他們一點事沒有,憑什麽抓我?


    不能黑白顛倒,讓凶手逍遙法外!“


    ”我們沒偷東西!我們是受害者!我們都受傷了!他們一點事沒有!”


    另外幾個小混混這會兒緩過點勁兒來,也跟著他吼。


    一個警官忍無可忍,拿起個本子敲了夏遠東的腦袋一下。


    “閉嘴,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呢,鬧什麽鬧。”


    夏遠東委屈地摸摸腦袋,小聲嘀咕。


    “這太不公平,我要找律師,真相被扭曲,我不會放棄。”


    “律師當然可以請,但是不是現在。等我們調查清楚了,該負什麽責任,自然會有人通知你。”警官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都別吵吵了,老實交代事情經過,爭取寬大處理。負隅頑抗,罪加一等!”


    齊遠航三人依次做了筆錄,詳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齊遠航強調,他們隻是正當防衛,並沒有主動挑釁滋事。


    夏遠東那邊卻一口咬定是齊遠航先動的手,他們隻是去警告齊遠航。


    警官問他去警告什麽,夏遠東卻不肯說,說這涉及到隱私,隻一味地叫屈。


    “警察同誌,我隻是想教訓教訓他,誰知道他這麽厲害,上來就動手,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受傷的是我們啊,你看你看,我們全帶了傷。”


    夏遠東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


    “對對對,警察同誌,我們就是去警告他的,是他先動的手!”其他幾個小混混也跟著附和。


    警官看著他們,嚴肅地問道:“既然隻是去警告,那為什麽要砸倉庫,偷器械?”


    夏遠東急了:”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們根本沒偷東西!我是什麽身份?我會缺那點錢?我爸可是夏如濤,身家上億,我犯得著偷東西?


    齊遠航道:“那你的同夥跑什麽?”


    “他們……他們……”夏遠東支支吾吾。


    他們當然要跑,不跑,等著被抓啊。


    警官在旁邊不耐煩地道:“要想把事情說清楚,就趕緊讓他們過來投案自首,要是跑了,罪加一等!”


    夏遠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趙天嶽,趙天嶽卻隻道:“照警官同誌的話做,要不然,你等著蹲大牢吧,誰都保不住你。”


    夏遠東平時雖然橫行霸道慣了,捅出婁子也有他爸媽收場。


    他爸媽搞不定,隻要多求求大伯,讓他出手,鐵定沒問題。


    可這次不一樣,他惹到的是大伯的心肝寶貝。


    他爸在大伯麵前連氣喘大點都不敢,他又怎麽是他的對手。


    原以為能痛打一頓這個狗東西,給他爸出口氣。


    就算大伯知道也晚了。


    誰曾想這家夥,竟然如此凶殘!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一想到可能麵臨的判罰,夏遠東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他隻得乖乖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其中一個同伴的電話。


    “喂,強子,你們跑哪兒去了?趕緊回來!警察要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慌亂的聲音:“老大,我們……我們不敢回去啊!警察肯定要抓我們!”


    “怕什麽!我們又沒偷東西!是那小子先動的手!我們隻是去警告他!趕緊回來!”夏遠東極力安撫。


    “真的?警察會相信我們嗎?”


    “當然!我們又沒做錯事!你放心,我爸已經派律師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夏遠東掛了電話,對警官說:“警察同誌,他們答應回來了。”


    警官點點頭:“最好是這樣。要是敢耍花樣,後果自負!”


    半小時後,兩個小混混畏畏縮縮地出現在警務室門口。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像個雞窩,另一個剃著板寸。


    兩人都低著頭,眼神閃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警官,我們知道錯了,不該跑!”


    他們一進門就趕緊認錯。


    警官冷哼一聲:“知道錯了就好!老實交代,你們去倉庫幹什麽?”


    “我們…我們…”兩人支支吾吾。


    “老實點!”警官一拍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們…我們隻是想警告他們一下…”雞窩頭結結巴巴地說。


    “你們是不是偷了倉庫裏的醫療器械?!”夏遠東在旁邊著急地問。


    “沒有!我們哪有機會啊!一進倉庫,就被他們拿著拖把、鐵棍追著打!”


    板寸頭指著自己臉上幾道擦傷,“警官你看,我帥氣的臉都被他們打傷了!”


    警官看著那張黑不溜秋的臉,又好氣又好笑。


    瞪他一眼:“少廢話!現在人家倉庫丟了兩台器械,你們趕緊交出來,還能從輕處理!”


    “冤枉啊!我們真沒偷!”雞窩頭和板寸異口同聲地叫道,把矛頭指向馮友彬。


    “那男的!特別凶,一根拖把舞得風生水起,還有一個男的,叉頭掃把掄得嗚嗚直響,我們哪有機會靠近貨架!”


    “那地上散落一地的器械是怎麽回事?不是你們弄的?”


    “真不是!真不是我們!”兩人連連擺手。


    馮友彬冷笑一聲:“照你們這麽說,那些器械是自己長腿跑下去的?或者,把髒水潑到我們身上,說是我們自己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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