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在場的人都慢慢有了騷動,王多子死死攥著衣角,滿手心都是汗水。


    全場隻有李社泰然自若,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多子,好像對這場“戰役”的勝負,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三十分鍾過去了,全場還是不見馬夕明的身影。


    當法官宣布“視為原告撤訴”的那一刻,王多子突然耳鳴了起來,好像自己和馬夕明作出的所有努力,在這一刹那都化為了泡影。


    散場後,李社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王多子麵前。


    “你的馬太太放了你的鴿子,真是可惜呢。”李社一臉挑釁地對王多子說。


    “是不是你搞的鬼?”王多子眼裏充滿了憤怒。


    “我搞鬼?我怎麽搞鬼?你不要亂噴髒水。”李社得意地笑了一聲,撞開王多子,離開了法庭。


    王多子心裏充滿了不甘與憤恨,而更多的則是疑惑,這可是馬夕明最重視的一場官司啊!她明明付出了那麽多努力,怎麽說缺席就缺席了呢?


    王多子先是跑回了她和馬夕明住的酒店,可房間裏並沒有人。


    她又跑去魏寧宿舍,借手機給馬夕明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她甚至跑到了李子千的幼兒園,可所有人都說沒有見到過馬夕明。


    明明昨天才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王多子大腦飛速運轉,接著跑到李家門口,敲響了大門。


    “李社,開門!快開門!”找不著馬夕明的王多子,漸漸變得十分著急,大喊著李社的大名,聲音在這靜謐的別墅區裏格外突出。


    “啪——”門打開了。


    “多子,不要激動,吵到鄰居了可不好。”李社站在王多子麵前,又擺出了那副虛偽的麵孔。


    “你到底把馬太太藏到哪裏了?”王多子逼問道。


    “我藏到哪?是我該問你把我的妻子和兒子藏到哪裏去了吧!我已經和他們一個多星期沒見麵了,說,是不是你敲詐勒索綁架了他們?”麵對衝動的王多子,李社竟然反咬一口。


    畢竟,他早就料到了王多子會作何反應,也早就想好了應付的辦法。


    看著王多子這顆“棋子”如他計劃的一樣,精準地落到該落的地方,李社心裏生出一陣快感。


    “我怎麽可能綁架他們?馬太太對我那麽好,我感激都來不及!”王多子被李社的厚顏無恥氣得不輕。


    “我的妻子和兒子失蹤,我也很著急,已經報警了,一切等待警方消息吧,請你離開。”李社說罷,就把房門狠狠關上了。


    隨後,李社又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都處理好了嗎?”李社暗聲說道。


    “放心吧,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辦妥了。”秘書回答。


    “千千怎麽樣了?”李社又問。


    “他很安全,我會時刻在暗中監視和保護他,你們過幾天就會見麵。”秘書胸有成竹地回答。


    “好,我把錢打到你的賬戶,剩下的,你自己處理吧。”李社冷淡地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此刻,在李家門外,王多子一個人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該去哪裏?


    是去酒店繼續等馬夕明嗎?可她手上的錢不夠支付幾天的房費。


    是回到艾南村嗎?可這樣就會錯過馬夕明的消息。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怎麽想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沒有馬夕明的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在強大又高深莫測的李社麵前,她隻能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沒辦法的的王多子,隻好先去敲開了魏寧的宿舍門。


    門立馬開了。


    “多子,怎麽樣,馬太太有消息了嗎?”魏寧問道。


    王多子搖了搖頭。


    “魏寧,我可不可以先住在你這裏一段時間?我想留在縣裏,繼續找找馬太太,等等她的消息。”王多子輕聲說。


    “當然可以,快進來吧!”魏寧熱情地招呼道。


    對於馬夕明的失蹤,魏寧也十分擔心和鬱悶。因為,如果沒有馬夕明的力量,以李社為首的建南集團暴力拆遷的事情,恐怕就要永遠被埋在深處見不到陽光了,李社也無法受到應有的處罰,依然逍遙法外。


    在這間小小的宿舍裏,裝滿了兩個人對馬夕明的擔憂。


    三天後,李社在別墅裏閉目養神,像是在守著家等待著的什麽。


    馬夕明,你真是太小看我了,隻要我稍微一動小拇指,你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沒辦法,膽敢動我的財產,這一切就都是你自找的!


    李社在心裏細細回味的功夫,突然,一陣的敲門聲傳來了。


    來了!


    李社立刻收起放鬆和愜意的神情,擺出了一副擔憂焦急的樣子,打開了門。


    兩個警察,牽著灰頭土臉的李子千,站在家門外。


    “爸爸,嗚嗚嗚……”見到李社,自己流浪了三天的李子千立馬撲到他的懷裏,害怕地哭了出來。


    “兒子!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裏了?媽媽呢?”李社把一個妻兒失聯的男人演得十分逼真。


    “媽媽,嗚嗚嗚……河邊………我也不知道………”李子千邊抽泣邊說。


    “警察同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妻子呢?”李社急忙問起了旁邊的兩個警察。


    “先生,您先別著急。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好心群眾來電,說是在南興河邊發現了獨自一人哭泣的小朋友,我們連忙出警趕到現場,隻看到小朋友一個人,他告訴我們住址,我們才把他帶回了您這裏。”警察耐心解釋道。


    “謝謝警察同誌。我妻子呢?你們沒有看到嗎?”李社問道。


    “請問,您妻子的名字是?”警察問道。


    “馬夕明。”李社回答。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拿出了一個裝著一張紙的密封袋。


    “先生,我們在河邊發現了這個。”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結合您前幾日的報案,您妻子恐怕…”另一個警察又繼續說道。


    李社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密封袋,定睛一看,先是瞪大了雙眼,又故意表現得十分悲痛。


    因為,袋子裏裝的紙上,簽著馬夕明的名字,上麵赫然寫著“遺書”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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