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舒很快就把慧空給接出來了,又請了高太醫給慧空看診。


    高太醫給的結果是,垂垂老矣,他問了慧空的年歲,有些不敢相信地搖搖頭,這個脈象,說這人有八十他都信了。


    高太醫還想看看慧空的樣子,被慧空拒絕了。


    沈雲舒讓慧空好生住在園子裏,這段時間他們都不會來園子裏,慧空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這個院子裏的奴才都是沈雲舒挑選出來的,不會說出去什麽。


    沈雲舒的舉動引起了李聿安的注意,李聿安問了一句,沈雲舒說最近事多,想請個和尚來祈福,但是王府裏人多,不方便,就把和尚安置在園子裏了。


    李聿安沒多問什麽,隻說了句,請個這麽老的和尚做什麽。沈雲舒反駁說,和尚越老本事越大。


    聽李聿安說,賢貴妃最近攬下了照顧太昌帝的活,雖然賢貴妃自己都是要人照顧的年紀了,但是她要幹,其他人也沒辦法,太昌帝也喜歡賢貴妃伺候著,舒心。


    現下太昌帝身邊就賢貴妃和炘郡王來的最多,其次就是太子,每日都要來看一看太昌帝,其他皇子都是空了就去給太昌帝請安。


    “你最近來的少了,朕記得你以前經常來看朕的。”太昌帝輕輕地說著話。睿王有些愧疚,“兒臣不是有意的。”


    “你母妃也是這般幫你解釋的。”太昌帝渾濁地雙目看向了睿王,“她還是不大好嗎?上次端午不還進宮了嗎?”


    “王妃還好,她想著自己多次沒來看望父皇母妃,內心不安,所以端午央著兒臣要兒臣帶著她進宮,她對父皇母妃的孝心和兒臣是一樣的。”睿王回道。


    “她要是真的孝順,就該給你納兩房妾室,你隻有一個兒子,終究是不穩妥的。朕知道宴舟很好,宴舟也能擔起你睿王府的責任,可是你瞧瞧,除了你二哥,你哪個兄弟家裏不是兒孫滿堂的,人家的孩子都有兄弟幫襯,你的孩子沒有。”太昌帝難得軟了語氣,苦口婆心地勸著。


    “父皇。”睿王這下倒不知道要怎麽反駁了。


    “你二哥,朕已經不奢求什麽了,有一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你不一樣啊,俞安。”太昌帝一臉悲痛。


    睿王還是狠下心拒絕了,“宴舟說好些日子沒看見父皇,很是想念父皇,下次兒臣帶著宴舟來看父皇,好不好?”太昌帝有些失望地閉上了眼睛,“好,朕也想念宴舟這孩子了,帶過來吧。”


    睿王走後,賢貴妃倒是沉默了一會,其實兄弟多也不一定是幫襯的作用,若是皇上隻有奉安一個孩子,奉安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你怎麽了?”見賢貴妃有些出神了,太昌帝問道。


    賢貴妃微微笑著,“沒什麽,臣妾就是在想,若是奉安在,肯定不會被一個女人絆住手腳,一定是皇上說什麽,他做什麽,在奉安心裏,皇上是最重要的。”


    太昌帝沒有反駁,心裏十分讚同賢貴妃這番話,這些個兒子,哪個不是自己要他娶誰他就娶誰,送上門的那些妾室,也都安安穩穩的,生兒生女,添丁加口的,唯有這個老四,還有那個老二,更是過分。


    太昌帝想的頭疼,不再去想了,“睡一會吧。”


    賢貴妃微微笑著,扶著太昌帝站了起來,“那下午炘郡王就會陪皇上了,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喝茶下棋了。”“你會好好歇息吧,”太昌帝以前還不覺得賢貴妃多老,這幾天伺候著,發覺賢貴妃確實沒有以前那般靈活了。


    “太子殿下。”炘郡王來的時候,太子站在太昌帝臥房的門口轉來轉去的。“你來了。”見到炘郡王,太子不轉悠了,站定了。


    “我來的有些晚了,幸好父皇還沒醒。”炘郡王笑著說道。


    “你怎麽知道父皇還沒醒?”太子狐疑地看著炘郡王。炘郡王微微低著頭,“若是父皇醒了,太子殿下不就進去陪父皇說話了,怎麽還會在這裏呢。”


    太子這才不繼續打量炘郡王了,“本殿下也不知道父皇醒沒醒,也才來一會,既然你來了,本殿下晚上再來看父皇。”


    “是,恭送太子殿下。”炘郡王根本沒想留太子,也不想跟太子一起進去太昌帝。太子見炘郡王這麽不上道,拂袖離去。


    炘郡王進去後,見過了太昌帝身邊的田元忠,請田元忠傳了話,才知道太昌帝早就醒了,擺好了棋盤,等著他呢。


    沒一會炘郡王就進來了,“見過父皇。”


    “來了,坐下吧,昨日這棋還沒下完呢。”太昌帝盯著棋盤,尋思著炘郡王會下哪裏。炘郡王坐下來後,落了一子,“兒臣昨夜想了一晚上,想了一步好棋。”


    太昌帝看到炘郡王下的地方,愣住了,“不枉費你想了一晚上,確實是一步好棋,所以今日來的這麽晚?”


    “兒臣在門口碰到了太子殿下,說了一會話,才晚了的,父皇可不能怪兒臣。”炘郡王一副急著為自己開脫的樣子。


    “碰到他了?”太昌帝抬眼看了一下炘郡王。


    “是呀,太子殿下經常守在父皇的門口,估摸著是擔心父皇,太子殿下孝心可嘉,父皇真是好福氣,立了八哥。”炘郡王一臉真誠地說著。


    太昌帝眼神愈發的冷了,他根本不知道太子經常守著他,這寢殿上下的奴才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太子就在門口守著,太子在守什麽。


    為什麽寢殿的奴才不說一聲,這些奴才還是他的奴才嗎?連,連田元忠都不跟自己說一聲,難不成這些人都覺得自己要死了,迫不及待地效忠下一個皇帝嗎?


    太昌帝肅殺之意很重,下了一步狠棋。


    炘郡王裝作被棋局吸引了注意力,“兒臣不如父皇太多了,想了一晚上的好棋,不如父皇這一會想出來的好。”


    太昌帝手上捏著一枚棋子,十分用力,指尖泛白,“那是你下棋的次數太少了,朕每天都在下棋,時時刻刻都在下棋,任何東西都是朕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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