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保悄聲地走了進來,喊了一聲在畫圖的沈雲舒。沈雲舒輕輕應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王爺那邊隻是盤問了一遍,處理了那幾個看到身影的奴才,就沒有繼續查下去了。”王保打探到的消息第一時間來稟報了沈雲舒。


    沈雲舒抬眸看了一眼外麵透進來的光,古代這點最不好,一到了秋冬,屋子裏就暗的跟晚上一樣,即使現在是白天也不得不點燈照明。


    “知道了,回去後你就去四公子身邊伺候。”沈雲舒看向王保,“至於銜山院的差事,你看誰能頂替你,你選個人上來。”


    王保眼睛一亮,“奴才選?”


    “對,但他以後不好,你得負責,這可是你選上來的人。”沈雲舒說道。王保連忙低下頭,“奴才明白了,回去一定把人選好。”


    “五公子的年歲也上來了,再過一年也要去前院讀書了,你看著給五公子培養一個大太監。”沈雲舒繼續吩咐道,“不要太聰明的,要那種不會挑撥主子,恪守本分的。”


    王保心思轉的更快了,這主子是要把寶都壓在四公子身上啊。


    “你知道的,好好選人吧。”沈雲舒又低下了頭,看著桌麵上的圖紙。


    王保不敢多說什麽,主子是個隻看結果的,“奴才明白。”


    李聿安的做法在沈雲舒的意料之內,李聿安不會一直查下去的,兩個小身影,那就是他一個兒子推了另一個兒子,不管是哪個兒子推的,都是他的兒子。


    太昌帝正在為自己那好些兒子爭正統之位相互廝殺煩惱,這時候寧王府上要是被曝出來這樣的事,太昌帝正愁自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


    李聿安和太昌帝本質上是差不多的人,反正人沒事,還活著,你就忍下這個委屈吧,就當沒發生吧,畢竟都是一家人,都是血脈至親。


    沈雲舒傍晚把東西都收了起來,又去看了一下李初堯。李初堯冷靜多了,半躺在床上還在看書,李聿安給他留著的奴才也都過來伺候了,還請了當地的名醫一直照顧他。


    李初堯見到沈雲舒還是那麽知禮,要起來給沈雲舒行禮,被沈雲舒攔住了。李初堯和沈雲舒說了挺多話的,基本都是在說,他這半年不能在李聿安和王妃還有娘親身邊侍候,是為不孝,回去之後肯定要好好補回來。


    沈雲舒也客套地回了話,叫他不要放在心上,這些長輩都會理解他的。


    晚膳時分,若霖和沈雲舒說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李聿安那邊的奴才說明天天一亮就會繼續啟程回京城。


    沈雲舒臉上略顯疲態,“知道了,晚膳我沒胃口,叫廚房少做一些吧。”若霖知道近來事多,也能猜出一些來,主子現在是徹底卷進來了,“奴婢做一些點心給主子吃吧。”


    “你做吧,明日帶著路上也好吃。”沈雲舒沒有駁了若霖的好意。


    “奴婢這就去做,今日采了不少桂花,就做桂花糕如何?”若霖笑臉盈盈看著沈雲舒。“好,聽你的,就做桂花糕。”沈雲舒應道。


    王妃沒能在夷州遊玩成,最後走的時候,對夷州這個地方也沒什麽留戀,到有一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越往北走,天氣愈發寒涼,沈雲舒連窗簾都懶得掀一下,窩在馬車內的榻上一睡就是一整天,隻有用膳的時候醒來一會。


    淮哥兒帶著弟弟妹妹,每次芃芃和年哥兒嚷嚷著要找娘親的時候,他都會耐心地解釋,娘親累了,在休息,哥哥陪你們玩。


    王妃看見了,有時候也會把兩個孩子抱過來,讓淮哥兒自己去玩。


    淮哥兒對上王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母親很好,但是母親對誰都好,“母親,我不累的,再說我們在路上也沒什麽玩的。”


    王妃摸著淮哥兒的腦袋,有些欣慰,“你娘親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你一個孩子,倒像是已經長大的大人了。”


    淮哥兒看著王妃,有些羞澀地笑著,“我本來就長大了啊。”


    王妃臉上滿是笑意,蹭了蹭淮哥兒的臉蛋,“你娘親天天叫你們蘿卜頭,你什麽時候長大了?是大蘿卜頭了?”


    “母親。”淮哥兒的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不再揶揄他,“好了,你休息一會,你看芃芃和年哥兒都困了,這會子路平穩,睡一會。”淮哥兒往王妃身上靠了靠,合上了眼。


    沈雲舒快到豫北的時候,李聿安留下的人給沈雲舒傳話,成王沒救過來,已經去了。


    李聿安已經好幾天沒回他們的營帳住著了,沈雲舒估摸著是有事發生了,沒有派人去打擾李聿安,把寧王府帶過來的人都管的死死的,不能有一絲意外發生。


    知道成王去了,沈雲舒內心沒有多大的波瀾,隻記得一些細微的事,若霖說成王為了不讓自己女兒去和親,在朝堂上公開和太昌帝叫板,留住了自己女兒。


    成王還沒有立世子,爵位的繼承問題又是一樁大事。


    太昌帝這麽多孩子,除卻那些早夭的,這還是第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道回京後又是什麽樣的腥風血雨。


    沈雲舒打發走了傳話的奴才,靜靜地坐了好一會,“若霖,換一壺濃些的茶來,這茶沒味道。”若霖擔憂地看了沈雲舒一眼,把桌上的茶拿走又換了一壺茶上來。


    沈雲舒喝了好幾盞茶,越靠近京城,她愈發覺得空氣中都是一股血腥味,但是隊伍是不會停下來的,她每天停下來的時候,她都離京城更近了一步。無法逃離的還有血脈,她的孩子身上也流著李家的血。


    沈雲舒冷靜了後,給方予歆寫信,今年盡量不要回京過年了,留在當地。成王是跟宣國打過仗的,太昌帝看到那些宣國的人搞不好想起什麽不好的事。


    這次沈雲舒沒和王妃說發生了什麽,王妃也沒去打聽這些事,隻覺得隊伍越來越沉默了,不過簾子一放下來,王妃還是跟幾個孩子玩著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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