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那天,宮裏麵傳出來旨意,賢貴妃降為了妃位,舒寧公主降為了郡主,魏王的爵位是兩年前重新封的,而且他也沒踹到恒王妃,所以太昌帝直接避開了魏王。


    王妃搖搖頭,“恒王就沒說什麽?”沈雲舒笑了下,“他為什麽要說?上麵都給他找好了背鍋的,舒寧郡主,他何苦出麵呢?”


    王妃抿了一下唇,“也是,皇上對舒寧公主,舒寧郡主再好,也不能越過這些皇子去。”“也要看是哪個皇子,恒王是皇上帶過的,有感情的。”沈雲舒說道,李聿安住在賢妃宮裏那麽久,舒寧公主也沒叫過一聲哥哥啊,太昌帝也沒怎麽。


    王妃看了一下沈雲舒,知道她在說誰,“這話也是。”


    太昌帝雖然病著,這個年還是過了,太昌帝每一個要出席的場麵都出來了,沈雲舒遠遠看著,倒是沒看出太昌帝有什麽不同。


    這個新年每一場禮都很宏大,太昌帝有慶祝打下宣國的意思,能有多大辦多大。就是苦了沈雲舒這一群不是站著就是跪著行禮的,一天下來,膝蓋都僵硬了,晚上還不敢用熱水敷一下,怕第二天痛的起不來。


    年一過,太昌帝就給自己後宮的妃子升職了,賢妃的妃位還沒坐半個月,就又成了貴妃。


    沈雲舒私底下還誇了一聲好本事,兒女全不行,還能重新站起來,不愧是盛寵幾十年屹立不倒的賢貴妃啊。


    李聿安和睿王過完年就要回豫北那邊,去看河道修的怎麽樣了。


    李聿安走之前安排好了幾個孩子的課業,也給孩子們選了伴讀,一個孩子四個伴讀,組建了一個大課堂。


    四個孩子還是四個先生,私課是各上各的,大課是一起上,一起學禮儀,學四書五經。也請好了學武的師傅,四個人一起學,各自的伴讀也跟著一起學。


    伴讀第一天來的時候,沈雲舒就請了四個小孩子一起吃午膳,淮哥兒也沒有不開心的意思,沈雲舒怎麽安排,他就怎麽來。


    四個孩子都是淮哥兒差不多大的年紀,基本都是京中侯爵人家和大臣們的子嗣,在家中已經被教導過了,雖然是頑皮的年紀,但是一個比一個乖巧,見了沈雲舒也是端端正正地行禮。


    沈雲舒見著幾個小大人一樣的小孩,對自己準備的那些逗孩子玩的小點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都準備了,還是拿出來給一群小孩吃了。


    小孩子們都食不過三,吃兩口就放下來了,又給沈雲舒謝恩。


    不過淮哥兒終於有了同齡玩伴,沈雲舒還是高興的,連著好幾天都和李聿安一起送淮哥兒去上課。那些小孩,有些住的離寧王府很遠,每天都要起很早來寧王府讀書學習。


    沈雲舒感慨,難怪古代那麽多神童,小小年紀,話都說不利索的年紀,學習強度就趕上她讀初中的時候了。


    這些小孩子的家裏人也都很樂意讓孩子過來讀書,寧王府能請來的先生都不一般,基本都是退下來的大儒,有些還教過他們自己。


    李聿安這次走,比上次還匆忙一些,元宵一過人就去了豫北。


    送行的王府諸人也習慣了,李聿安一走就散了。


    “伴讀的事安穩了,我就安心多了。”劉侍妾全身輕鬆的模樣。許侍妾隻是淺淺一笑,“聽說四公子有個伴讀是閆家的人?”


    劉侍妾愣了愣,努力想了想,她光顧著看自家兒子的伴讀,根本沒去看四公子的伴讀,“有嗎?我不大記得了。”“有的,有位閆大人經常來王府,那位閆大人是王爺小時候的伴讀,四公子這個伴讀貌似是這位閆大人的侄子。”許侍妾說道。


    劉侍妾背後一陣冷汗,天天跟自己接送孩子的人,居然已經開始盯著前院的事了?


    許侍妾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大家都在說,我聽了一嘴罷了。”“是嗎?”劉侍妾才不信呢,她都不知道什麽閆大人,“那可能是我耳背了。”


    許侍妾不再多說什麽,平靜地看著沈雲舒的後背。


    劉侍妾搓了搓手心的汗,她真蠢,人家都開始給孩子算計將來的事了,自己還在這裏看自己孩子找了伴讀,傻開心。她真的太蠢了,人家送孩子讀書,看得出這些,自己隻知道看著孩子傻樂嗬。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沈雲舒跟王妃一道走,“王爺這次很快就會回來。”“多快?”王妃問。


    沈雲舒想了一會,“一個月左右吧,馬上就春天了,冰雪要化,可能會停工一段時間,等秋天再繼續修。”“這要修多少年啊?”王妃突然覺得遙遙無期的樣子。


    沈雲舒搖搖頭,“十年肯定是要的。”


    王妃腳步都頓住了,“十年?那京城的事?”“工程開始初期要人看著,結束要人看著,其他時間隻要偶爾去監工就行了。”沈雲舒解釋道,“估計後麵就會成立專門監管河道修繕的部門,然後派官員去查看。”


    “難怪要那麽多銀子。”王妃看著沈雲舒,“內院的事我還知道,外麵的事,我都不清楚。”沈雲舒笑著說道,“我也隻是聽來的,瞧你的樣子,好像我偷摸著學習一樣。”


    王妃低頭一笑,雲舒偷摸著學習她是知道的,王爺也願意教雲舒,這是王府裏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王爺會教雲舒,會把自己的人給雲舒用,會給淮哥兒安排他能安排到的最好的伴讀。王爺還會單獨給雲舒寫信,她雖然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但是肯定不全是公事,公事也不會用花箋,花箋是男女之間互通情誼來往書信用的最多的。


    母親說,男人真心喜歡一個人,不是把內院給她管,而是把自己手上的權力分給這個人。權力就是男人的命,誰會把命亂給別人呢?


    她以前覺得母親居然也會說真心喜歡這種事,現在想來,母親如今都五十多了,大半輩子都在操勞內院那些事,從未得到父親手中的權力,連自己的孩子都是父親算計的棋子,還把把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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