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震耳欲聾,男人們喝彩的聲音直衝雲霄。


    魏王妃瞧了王妃一眼,“七弟妹覺得誰能拿到這把弓?”王妃回過神,回了個笑,“這我如何能知曉呢?”


    魏王妃挑挑眉,“說來父皇賜了不少弓給我家王爺,但是這把弓,是我大啟開國皇帝所用,鮮少示人,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家王爺本就喜愛弓箭,想來定是誌在必得。”


    王妃依舊是淺笑,“那五哥可要加油了,十多個皇子都要上場呢。”


    魏王妃不以為意,馬上功夫,能和她家王爺一較高下的也就成王和九皇子了,九皇子年輕,經驗不足,也就成王了。


    沈雲舒聽著遠方的高呼,怕是沒那麽簡單,還有這麽多武將要上場,不一定是這些皇子拿到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都點起了篝火,中間的圓台湧上了一群舞者,跳起了祭祀的舞蹈,伴隨著鼓聲,他們踩在圓台上腳步鏗鏘有力,跟鼓點的節拍一致,震的人心髒都顫抖了起來。


    相比於男人們的熱血沸騰,沈雲舒這邊安靜多了,女人隻是互相敬個酒,點頭示意,專心致誌地看跳舞。


    “小五,過來。”太昌帝有幾分醉了。魏王放下了手中的酒盞,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太昌帝麵前,“父皇。”


    太昌帝看著這個兒子,自己雖說有十多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他最費心神,文字上的功夫是一般,騎射可都是自己手把手教的,行軍打仗更是一把好手。


    “父皇很看好你。”太昌帝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魏王低頭笑著,謙虛了一把,“父皇這可把兒臣難住了,要是兒臣拿不到浮月弓,豈不是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太昌帝笑著抬了抬眸子,“除了你,父皇還想不到有誰能拿這把弓了。”


    這明晃晃的偏心,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成王酒杯都快被捏碎了,麵上還是淡然自若的微笑。八皇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眼中皆是輕蔑之意,不是他看不起魏王,要不是有父皇的偏疼,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出頭。


    其餘幾位皇子隻是低頭喝酒,貌似無意。


    “去,把柔寶林給朕叫來!”太昌帝興致大好,“柔寶林舞女出身,今日合該她一舞,才配得上此情此景!”魏王心中得意,看了八皇子一眼,“兒臣也很期待。”


    八皇子被看的莫名其妙的,略嫌棄的撇開了目光,也就父皇幹得出這事來,讓自己的嬪妃在這麽多人麵前起舞,想到自己母親曾經被要求在臣子麵前撫琴,母親拒絕說早就不彈琴了,技藝生疏。可父皇不依,說母親琴藝超絕,哪怕生疏了,也拿得出頭。


    最後母親抱病離席,父皇大怒,半年未曾進過中宮。


    母親是皇後,是盧氏嫡女,被要求當眾表演,父皇何其荒唐。


    柔寶林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舞衣就走了出來,準確來說是扭了出來。


    沈雲舒的位置看不太清,但是知道那邊上了新的表演,努力的看了一會,就放棄了,隻能看到一個火紅的身影圍著篝火跳舞。


    八皇子從不以為意,到瞠目結舌,母親去的時候,他十歲,至今母親的音容相貌都在他心中,不可磨滅。母親的眼神永遠那麽堅毅,告訴他這世間沒有不可為,隻有不想為。


    可今日,那張臉,何其諂媚,令人作嘔。


    八皇子顧不上不可直視聖顏的規矩,直勾勾地看著太昌帝。太昌帝正一臉玩味地看著篝火旁舞蹈的柔寶林,女人嘛,有點脾氣挺好玩的,脾氣太大了,那就不好玩了,賢貴妃的脾氣就正正好。


    “八皇子殿下!”盧太尉突然舉杯對向八皇子。盧太尉是懷康皇後的親哥哥,盧老大人已然先世,爵位早就傳給了盧太尉,盧太尉既是朝廷重臣,又是皇親,一直都是坐在皇子下首的位置。


    八皇子看向自己舅舅,眼中的憤怒無法壓抑。


    “臣敬八皇子一杯,願八皇子旗開得勝。”盧太尉雙手舉杯,莊重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八皇子眼眸含淚,嗤笑一聲,“舅舅的酒,本殿下自然要喝。”八皇子拿起桌上的酒壺,生生灌了一壺酒進去。


    太昌帝貌似注意到八皇子和盧太尉之間的舉動,敲了敲桌子,“怎麽,盧太尉就知道敬自己外甥,朕這個妹夫倒是忘了?”


    盧太尉起身下跪,“臣不敢。”


    “柔兒,給盧太尉滿上!”太昌帝叫住了跳舞的柔寶林,示意她過來拿自己桌上的酒。柔寶林對著太昌帝嬌媚一笑,一扭一扭地走到太昌帝旁邊,端起了酒壺,又一扭一扭往盧太尉這邊走了。


    “叫他國舅爺,他可是朕的大舅子。”太昌帝又喝了一杯。


    “國舅爺。”柔寶林給盧太尉滿上了酒。盧太尉恭恭敬敬地端起了杯子,“多謝柔寶林,臣敬皇上一杯,願大啟國泰民安!”說著便喝盡杯中的酒。


    太昌帝看盧太尉喝完,沒有要喝的意思,隻是幽幽地說了句,“大啟有朕,自然是國泰民安!”


    “是。”盧太尉鏗鏘有力地回應著。“起來吧,老八啊,好好照顧你舅舅。”太昌帝又看向了柔寶林,“柔兒啊,來朕這邊坐。”


    柔寶林似乎知道自己不該坐,猶豫了好一會。“怎麽?朕的話敢不聽?”太昌帝看出了柔寶林的猶豫。


    “皇上龍威,嬪妾隻是動作慢了些。”柔寶林還是坐了過去,嬌怯怯地笑著。“這就對了,順從才是你們後宮女子的第一德行。”太昌帝說道。


    八皇子喝了一壺又一壺酒,好像不會醉似的。


    六王爺小聲對李聿安說道,“我怎麽瞧著,父皇這是給八弟臉色看?”李聿安輕輕歎了口氣,父皇這些年一直在削弱世族的力量,如今能叫得上名號的世族已經不多了。從治國來看,削弱世族是必行之路,可從八皇子那邊瞧,父皇就是針對他母家。


    六王爺也不敢說什麽,父皇這些年南征北戰,少有敗績,大啟國土麵積幾乎翻倍。父皇在他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人怎麽可以議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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