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本王瞧你前些日子畫的挺好的啊。”


    沈雲舒往李聿安懷裏縮著,聽著李聿安強有力的心跳,漸漸回過神來,她真的忘了怎麽畫圖了,那麽多年的國外求學,那麽多年的奮鬥,她忘了,都忘了。


    “倒是你好久沒練字了。”李聿安自顧自說著,“這幾日的字看著粗糙了些。”


    沈雲舒沉默地聽李聿安說著。


    “許氏的孩子,你見過沒,甚是可愛。”


    “本王更盼你的孩子。”


    沈雲舒沒有回應,她恍惚記起自己第一次帶團隊去國外參賽,在領獎台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得到的陣陣掌聲,又記起自己剛成立公司時多少設計行業的新生慕她的名加入她的團隊。


    可現在,她隻剩下一個生孩子的功能了。


    “怎麽了?”李聿安見沈雲舒久久不說話,低頭看去。


    沈雲舒望著李聿安俊朗的一張臉,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鼻尖微微泛紅,唇上還有些水色,她不由自主地湊了上去。對方微微一愣,隨即轉守為攻,拖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就把人抱了起來,就這麽一路走去了臥房。


    路上碰到的奴才都乖順地轉過了身子,低下了頭。


    她把自己沉溺在身體的愉悅當中,仿佛這樣就能忘記些什麽。


    甚至乎,她在和後院這些女人對比下,她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算得上是妾室中的佼佼者。


    可她不是,她生來不是妾室,她是沈雲舒。


    她急切地去拽李聿安裏衣的帶子,對方寬厚的手覆上了她的手,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輕聲對她說別急,還有他們還有一晚上。


    李聿安的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一是常年習武,二是自幼學書法,但就是這麽一雙幾乎都在幹正事的手,現在在取悅她。


    她本就是個喜歡沉淪於自我欲望中的人,在兩個人這一年的磨合中,對方已經掌握了她在這床榻上每一個刺激點,他心情愉悅的時候,就喜歡看她這麽渴求自己。


    李聿安額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低頭瞧見沈雲舒嘴唇微張,眼神迷茫地看著他,他一手貼上她的後背,把人緊緊嵌在自己懷裏,在她耳邊輕輕問,“舒服嗎?”


    “嗯。。”回應他的是破碎的低嚀。


    他瞧著懷中人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垂首含住,口齒不清地回著話,“我也歡喜。”


    李聿安這晚柔情似水,她到最後一刻都是清醒著的,最後睡過去的時候身上也被對方收拾得清清爽爽的,隻是空氣是還是一股靡靡的氣息,她隻顧著自己,把頭往枕邊人懷裏一湊,就失去了意識。


    沈雲舒瞧見了自己的父親,他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不過六七歲。


    “他是你親弟弟啊。”


    沈雲舒不太記得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本能地回道,“我沒有兄弟姐妹,父親最好不要刺激我,不然我會忘了他幾歲。”


    她瞧見自己父親的臉扭曲,撕裂,對她嘶吼,“你會有報應的。”


    “你不孝不悌。”


    沈雲舒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你也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沒人比沈雲舒更了解她的父親,“你瞧瞧你的親生父母,他們是因為你現在出息了才喜歡你,不然他們隻會喜歡小叔叔。”


    “哦,還有那個萬小姐,她好像很久沒來看你了,兒子都不要了。”


    “說起來,有一個人曾經確實很愛你,隻愛你,隻是她,她不在了。”


    “她要是在的話,她隻會愛我。”


    父親的臉漸漸清晰,“沒人愛你。”


    “隻是你這麽認為,你瞧,你住院後,你的父母都開始討好我了。”沈雲舒的笑愈發深邃。


    “我詛咒你。”父親的臉徹底碎裂。


    沈雲舒一點都不帶怕的,睜眼才發現是一場夢,現實中鬥不過她的人,隻能靠一些汙言穢語來攻擊她了,哪怕入夢百次,她都不會怕。


    “醒了?”李聿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雲舒仰頭望去,很快進入了角色,“王爺怎麽還在?不用早朝?”“父皇給了三日假期。”李聿安回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李聿安睡懶覺,向來勤勉的李聿安居然也有偷懶的一天,沈雲舒笑著說,“那就辛苦王爺今日陪我睡懶覺了。”


    李聿安是借著自己兒子的滿月酒把豫中的事推開了,豫中的事他不是不能處理,不是沒有能力,隻是處不處理,怎麽處理,都是要看太昌帝的,他摸不準自己父皇的想法,猜不透,怕猜錯。


    沈雲舒被自己父親擾了好夢,如今腦袋空空,沒一會就沉睡過去。李聿安沉沉地看著床頂,是時候躲點懶了,等父皇生辰後有的忙,稅務的事太棘手。


    張和已經在門口候了兩個多時辰了,王保就在一旁陪著,還拉上了小木子,帶著黑豆。黑豆在小院子裏玩得可歡了,不是刨土,就是折騰沈雲舒精心養的花草。


    “哎喲,祖宗,這可是王爺新送給側妃的。”


    王保在黑豆後麵追著,怎麽都追不到。


    “祖宗這也不行啊,這才剛開花,側妃可喜歡了。”


    “您還是刨土吧,奴才們一會給填上就行。”


    張和看著那隻狗就是煩的,這狗完全不理他們,隻有養狗那奴才的話才聽一兩句,好像真把他們當奴才了一樣,完全不怕他們,“不如抱去後麵,別吵到王爺和側妃了。”


    王保終於抓住了黑豆,“張哥哥放心,黑豆可聰明了,它不對咱們叫喚。”換言之,大家都是奴才,高貴不到哪裏去。


    “不過張哥哥既然開口了,那我肯定要聽。”王保把黑豆給了小木子抱著,“小木子,去給黑豆洗洗,身上都是土,一會弄主子身上了是。”


    小木子沉默著抱走了黑豆,院子裏就剩下張和跟王保了。


    “張哥哥餓了沒?我叫人送些吃食來?”王保掛著笑問道。張和一肚子氣,“不餓,叫人時刻備著熱水吧,午膳前側妃該起來了。”


    “是。”王保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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