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門城中,龐元立即安排了馬車,隨後就帶著楊廣一起出發了,這一次的路程不短,足足走了兩天兩夜,直至第三天的天明時分,馬車才停了下來。


    龐元起身來到車外,伸了個大大懶腰,這一路的顛簸讓他肥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他對楊廣喊道:“楊兄弟出來看看吧,這就是你想看的真相。”


    事實上不等龐元叫喚,楊廣早已迫不及待地來到車外,眼前出現地並不是楊廣之前所探查到的營地,而是一座規模更加宏大的軍營,那軍營裏帳篷如星羅棋布般遍布在茫茫平原之上,看這陣勢軍營內的士兵少說有萬人以上。


    而最讓楊廣感興趣的是軍營內遍插的紅底金龍旗,因為旗幟是一個軍隊的象征,就跟狼旗是玄甲軍的象征一樣。


    於是楊廣指著金龍旗問龐元道:“這是哪個軍隊的旗幟?”


    龐元則一臉不可思議地驚訝道:“你連這個旗幟都不知道呀,這可是人皇近衛軍蒼龍軍的軍旗呀,也是我們整個人族的象征,畢竟傳說中我們人族可是龍的後裔。”


    在得知這個旗幟居然是人皇近衛軍的旗幟後,楊廣更加疑惑道:“那人皇的近衛軍不應該在守護人皇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楊廣這麽問,龐元有些無奈地歎息道:“你跟我進去便知。”


    剛走到軍營門口,楊廣二人便被兩名身穿金色鎧甲的士兵攔下,隻聽一士兵厲聲喝道:“此乃兵馬大元帥的軍營,閑雜人者不得入內。”


    龐元立馬上前陪笑道:“我是天門軍指揮使龐元,來此找大元帥有要事相談,你快放我們進去吧。”


    按道理來說指揮使的官職遠在普通士兵之上,可那士兵卻絲毫沒有把龐元放在眼裏的樣子,隻是說了句:“我們沒有接到元帥的命令,所以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而麵對士兵的驕橫,龐元卻並沒有在意道:“那煩勞你告知元帥,就說指揮使龐元有要事相告。”


    但士兵依然拒絕道:“我們大元帥正在思索軍政大事,下令不得幹擾。”


    聽聞這話,龐元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元帥真是憂國憂民,每日都在閉門思索軍政大事。”


    隨後龐元便在士兵耳邊低語幾句,奇怪是那士兵居然立馬換了個態度,連忙給楊廣他們讓路,並恭聲道:“兩位大人快請進吧,我們元帥正等著二位呢。”


    進入軍營後,楊廣環顧四周覺得此處甚是奇怪,跟一般軍營完全不同,既沒有士兵訓練的吆喝聲,也沒有馬匹嘶鳴聲,更沒有劍戟相撞的武器聲,有的僅是三五成群的士兵在那喝酒談笑,甚至有歌姬跳舞助興,引得那些士兵淫聲連連,楊廣覺得這裏與其說是軍營,不如說是煙花柳巷之地。


    旁邊的龐元見到此情此景也是愁眉不展,似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便拉著楊廣疾步來到一軍帳處。


    剛到帳外,二人便聽到帳內傳來淩厲罵聲:“他奶奶的,什麽思索軍政大事,天天花天酒地倒是真得,我們人族有這麽個兵馬大元帥離滅亡已經不遠了。”這聲音楊廣是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軍老大的聲音。


    旁邊似乎有人在勸說道:“將軍呀,你可慎言吧,小心隔牆有耳呀。”


    可軍老大根本不聽勸,更加大聲罵道:“慎言個屁,他花天酒地就算了,還要老子陪著他,老子還不如去和獸族廝殺呢。”


    旁人繼續好言相勸道:“軍老大,秋日進貢畢竟是人族的大事,怎可少了你這位大將軍坐鎮呢?”


    誰知軍老大聞言更是氣憤道:“從古至今你有聽說過跪地求饒需要大將軍坐鎮麽?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軍老大此言一出,一群人便被罵出帳外,楊廣識得這些人,這些人都是軍老大手下的大將,難怪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們,原來都在這兒。


    那幾人出來後,看到龐元苦澀笑道:“指揮使大人你還是多勸勸將軍吧。”說完便離開了。


    龐元也是一臉的苦澀,搖了搖頭領著楊廣走進帳內。


    “老子不是叫你們出去麽,喲,是胖子你呀,你怎麽把他帶來啦?”見到來者是龐元後,軍老大這才轉怒為喜道。


    龐元無奈道:“再不帶他來,我的小命就沒了。”


    軍老大聞言仰天笑道:“哈哈,胖子,老子就說你搞不過這個小子吧,這小子壞得狠呢。”


    楊廣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一臉疑惑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龐元並沒有著急回答楊廣,而是把楊廣告訴他的消息告知了軍老大,包括半獸人的事情和楊廣的猜測,軍老大聞言那是勃然大怒,抽出腰間的長刀一把插進地裏怒吼道:“這幫狗娘養的畜生,老子早晚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龐元見軍老大憤怒地眼睛都瞪出血絲來了,知道他現在沒有心情說明一切,便由自己對楊廣解釋道:“你猜得沒錯,我們人族中有內奸在偷偷把女子送給獸族,不過這內奸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整個人族,更準確地來說是統治整個人族的皇權。”


    這話楊廣聽得是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什麽叫內奸是整個人族的統治階級?”


    麵對楊廣的提問,龐元不答反問道:“你知道二十年前獸族的侵略戰爭麽?”


    楊廣點頭道:“我聽說過,二十年前獸族突然單方麵撕毀和平盟約,對我人族發動侵略戰爭,幸好人皇率領七聖動用全族之力才將獸族驅逐出去,不過這二十年來獸族賊心不死,屢屢來犯,人皇這才下令修建長城抵禦獸族。”


    軍老大聽到這話,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呸!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真是恬不知恥。”


    龐元解釋道:“這隻是對一般民眾的說話,事實的真相是一百一十九代人皇孝王姬辟方於混元十年病逝並傳位於一百二十代人皇厲王姬胡 ,也是當今人皇宣王姬靜的哥哥,但自古人族皇位傳子不傳弟,所以......”


    “所以宣王姬靜這皇位不是正當得來的,而是謀朝篡位來的。”謀朝篡位這事楊廣是再熟悉不過了,所以不等龐元說完便脫口而出。


    龐元點頭默認了楊廣的說話,繼續說道:“當然厲王姬胡人皇之位是正統皇位,自然得到大部分人族的支持。”


    “戰力如此懸殊,所以宣王姬靜就借助了獸族的力量?”楊廣猜出了接下來的事情。


    龐元接著說道:“沒錯,有了獸族的支持,加上宣王姬靜本來的軍隊,所以宣王姬靜很輕鬆地就從厲王姬胡手中就得到了皇位,成為第一百二十一代人皇,但天下沒有白吃午餐,加上剛經曆內戰,人族的力量已經被大大削弱,宣王姬靜隻得和獸族簽下喪權辱國的《長城盟約》。”


    “《長城盟約》?”楊廣不明白這盟約為何要以長城為名,畢竟這長城應該是為了抵禦獸族而建的防禦措施。


    龐元滿臉苦澀地說道:“沒錯,這長城看似是抵禦獸族的偉大建築,實則是人族的恥辱柱,因為這長城外的千裏戈壁原本是人族的疆土,而且原本並不是荒蕪的戈壁,而是沃野千裏的良田。


    隻是因為獸族隻會破壞不懂種植才荒廢成戈壁的,而這長城原本是用來劃定兩族邊境的標誌,所以才稱作《長城盟約》,隻不過宣王姬靜趁機加高了長城,這才成為抵禦獸族的防禦措施,但是這依然掩蓋不了割地賠款的事實,最恥辱的是人族必須給獸族稱臣,年年進貢,歲歲去朝,你所說的女子正是人族給獸族的貢品。”說到此處龐元已是泣不成聲,其中的屈辱之情不言以表。


    軍老大更是癲狂地笑道:“哈哈,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人族的內奸,是叛徒,是我們把大好河山拱手讓給他族,是我們把那些無辜女子送於獸族蹂躪。”軍老大如此剛強的男子漢,此時也是淚眼婆娑。


    楊廣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漢子,在聽到自己的同族遭受如此屈辱時,也是悲憤難當,不免慷慨激昂道:“為何不反擊,為何不選擇和獸族生死相抗,而要如此屈辱地忍耐?”


    軍老大聞言那是轉悲為怒道:“生死相抗,你看到外麵的那些人了麽?你覺得他們還有血性麽?他們每日隻知道沉迷酒色,因為賠的款不是他們的錢,因為送的女子不是他們的妻子女兒,他們當然無所謂,照樣每年堂而皇之地給獸族進貢,但人族的未來恰恰掌握在這些行屍走肉們手裏,我們的人族還有未來麽?”


    楊廣聞言頓時沉默不語,作為曾經的一代帝王,他深刻地明白一個國家,乃至一個種族的消亡絕不會是因為敵人的強大,根本原因往往就是內部的腐爛,而想改變這一狀況,唯有推翻舊製再造乾坤才是王道。


    楊廣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因為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一統大業,而一統的前提就是大亂,如今人族內憂外患的局麵,正是他大展拳腳的好時機,可一想到那些被獸人摧殘的無辜女子,楊廣就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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