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丁載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整個身體微微顫抖,這一震並非因驚嚇,而是失去最後籌碼的激蕩。丁載峰怎麽也沒想到祁邵早已明確了是池超國在背後搗鬼,他也不知道祁邵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逃往bm國的路程中並非一切順利,如果不是池超國派人在暗中送行,丁載峰估計在嚴查的海關處就被攔下了。本想著把池超國當成超級大的‘權益’來置換後路,沒想到祁邵竟然早已了解事情的全部,使自己目前跌落到一個‘兩不是’的境地。


    祁邵觀察著丁載峰的表情,雖然他一直在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是一些細節還是逃不過祁邵的眼睛。


    “怎麽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嘛?”祁邵輕笑著,發出連環拷問:“現在你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反正最後肯定就是被‘遺棄’的結局嘛,無非區別殺你的是我還是池超國咯。”祁邵擺弄著方桌上那隻晶瑩剔透的水杯,裏麵裝滿了‘清澈’的水。最後的夕陽光線透過窗戶,傾斜著照在水杯上,反射出點點光芒。


    “你覺得呢?”祁邵不懈地問道:“誰的手法更殘忍呢?你想想為何你那兩位保鏢還沒有來呐?他是被已經行動的池超國幹掉了?還是憑空消失了呢?”


    小越和小強遲遲得不出現,讓丁載峰更加懷疑著,可是他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毫無抵抗的餘地。


    “如果我告訴你池超國的野心,你會幫我逃走嘛?”很久以後,丁載峰試探性地問道,語氣甚是虛弱。


    “他的野心今天上午我已經聽說了,誌向高遠,祁邵真的佩服。”祁邵一直盯著眼前的那杯水。無論是杯身的透明度,還是水的澄澈度,都給人一種靜謐的感受。


    丁載峰心如死灰,但他依舊不放棄,掙紮著說道:“我知道如何扳倒池超國,如果有了我的幫助,相信一定不會付出很多的代價。老實說,就你一個人的話,還是無法徹底解決這顆‘毒瘤’。”


    “這點你說得倒是。”祁邵沒有隱瞞,說出自己的想法,痛擊丁載峰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毫不誇張地說我現在也不能百分之百確信自己,但是你什麽都不知道啊,我要你有何用哇?像你這種牆頭草,說不定哪天又倒戈了,那我不是害自己嘛?”


    丁載峰說不出話,他的確沒什麽好說的。隻期待著如果祁邵突然口渴,喝下眼前的那杯水,說不定自己還有一線跑路的機會。然而,祁邵怎會被這些小伎倆迷惑到。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祁邵想起什麽事兒,冷靜地說出一番令人膽寒的話,“像你這種連自己親妹妹都利用的,不僅殺害親妹妹丈夫,篡改報告,最後還想讓侄女拿出錢來給你買房的人,怎麽能活到現在的啊?這波我支持池超國的決策。哦,還有一件事兒,你丟下你現任老婆跑路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她在你到達rg市的那一刻已經死在bhh市酒店的床上,鮮血都快浸透整個床墊了,你心痛不痛哇?”祁邵發出真誠的疑問,舉起手機把剛得到的照片展示給丁載峰‘欣賞’。


    丁載峰聽著祁邵的每一句話,她每個字都像是從冰塊中刻出來的,讓人感到無盡的寒意。祁邵看著丁載峰的表情逐漸變得呆滯,眼神遊離,連呼吸都變得不均勻起來,讓她意識到了對牛彈琴的無趣。


    “算了。”祁邵決定不再丁載峰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好珍惜這頓晚餐吧,‘下地獄’前最後再享受一次,不要留有遺憾哦。”說完,祁邵招呼了服務員,又隨便指了幾個單價昂貴的菜品給丁載峰送上,最後熱心地把晚餐錢都提前預支了。


    所有事情做完,她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中餐廳,步伐間透露著一種決絕和疏離。丁載峰呆呆地,這一次,他切身體會到死亡來臨前的‘無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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