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燈身穿海棠惹衣衫,將發髻全部束起,坐在陳夫人一側,不緊不慢的說:“陳夫人有所不知,你同良人談的是我嫁入你陳家。如今不是我嫁入陳家,而是陳晏同我一起在林家,如此,那便不作數了。況且那蜀錦我已經當做謝禮,送給其他貴婦們了。”


    “什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個小畜生,你竟敢框我。”陳夫人氣得站了起來,她不敢對長燈怎樣,隻能指著陳晏破口大罵。


    許是被罵習慣了,陳晏竟一點沒有羞惱。


    “陳夫人慎言,我林家是商賈之家,但您是朝廷貴眷。怎麽能說出這樣粗俗的話呢!叫旁人聽了去,隻會說夫人野蠻粗鄙。”


    “你.......罷了,一個連祖宗都不認的玩意,還能指望什麽重諾。”林夫人麵色鐵青。


    他們走後氣得陳夫人連連咒罵。


    長燈他們剛出來門,就見了望舒從一旁弓著腰,一臉笑意的跑了過來。


    “何事如此開心?”長燈掀開車簾,不解的問,陳晏也將耳朵湊上前來。


    “姑娘,我聽說李家大人被陛下叫去宮裏,如今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歸家了。”望舒邊走邊笑著說


    “方才在外麵瞅見李夫人的婢子,從她嘴裏聽說的,李夫人如今正求陳老爺想讓他入宮瞧上一瞧呢!”


    長燈聞言半挑著眉,“李夫人?可是……”


    “就是那日罵姑娘的那位!”望舒趕忙回到,然後又湊近馬車,輕聲道:“是先生,先生讓無名將李大仁貪墨一事的證據丟在王大人麵前,這二人是死對頭,王大人一拿了證據就去陛下麵前告狀去了……”


    望舒說完又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長燈放下車簾,正襟危坐,有些愣神。


    陳晏也將一切聽的真切,端坐著,不時瞄一眼長燈“煜橋先生當真是無所不能,不過也算是幫你出了一口惡氣。”


    長燈聞言,扯了扯嘴角:“先生去大義之人,李大人行貪墨之事,便是國之蛀蟲,他不過是為民除害。”


    唐家鎮,四海會晤


    當初陸昂奪了鍾山,留下的都是自己的親信。如今陸昂反了,鍾山自然又變成他們的了。


    不周山大當家,六當家帶著兄弟百餘人,聲勢浩蕩,雄赳赳氣昂昂的趕來,。


    各地往生堂管事,數年前司徒煜橋養的死士首領楊無敵,安縣葉家長子葉非鸞齊聚於此。


    風波渡客棧擠滿了烏泱泱的人,各個出處,看著裝,便一目了然。


    葉家軍紀律嚴明


    隻是一些野路子上的,總歸是平時放縱慣了,又有些本事。這人一有本事便總有一些傲氣,因此見了麵沒由來的像個鬥雞,恨不得立刻打一架才好。


    往日男人們慣會說,女人們平常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吵得很,這男人們聚在一起,不僅要吵,掀桌子打架的也不在少數。


    穿著山匪裝束的,看不慣穿戴整齊的葉家軍。不過也是,在往常他們可是死敵,萬不能坐在一張桌上。


    葉家軍自是瞧不上一群粗野莽夫,你貶低一句,我揶揄一句。


    “奶奶的王八腿子,竟敢說你爺爺,看不我擰下你腦袋。”一胖漢終於急了,一掌劈爛了桌子。


    蘇瑎等人想看熱鬧,那葉非鸞瞧見隻攔著下屬,起身抱拳行禮,似笑非笑的說:“唉~這個位哥哥勿要動怒,看你這膀大腰圓似呂布,睛若神針定而不動。隨性灑脫不拘外型。我這兄弟身瘦條高,腦中有丘壑,可萬萬不能摘之。”


    葉非鸞此話一出,那壯漢麵露難色,同行之人除了宇文知閑皆麵麵相覷。


    壯漢隻瞧著葉非鸞是個懂禮的,曾聽過說書先生講過“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以為是誇他,於是心情大好,笑哈哈的回了一禮,美滋滋的坐下。


    殊不知,人家是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呆若木雞。


    所謂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不死何為。這便是文化人罵起人來,當真是了不得。


    不僅可以將話講的亂墜天花,旁征左引,還能不帶髒字,卻用意歹毒。


    宇文知閑瞅著坐在自己下麵還傻樂嗬的弟兄,真是氣得臉都綠了,但是為著大局隻能忍著。


    該鬧的也都鬧了,一切也該回歸正題。


    “諸君”司徒煜橋站在高位大喊一聲


    眾人聞言也安靜下來


    “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此夏民呼,今又重提。”


    此言一出,眾人來了精神


    “橋自知位卑,然五地君王暴虐,常有災禍,北朝皇室明哲保身勾連外族,爾等皆是頂天立地之人,必要行逆勢之事。我等齊聚於此,所欲有一,統一故土,結束戰火,還天下百姓海晏河清”司徒煜橋站在陸昂旁邊說著


    “統一故土,結束戰火,還天下百姓海晏河清。”眾人高呼,振聾發聵,一個個目光堅定,激情昂揚。


    蘇瑎小聲在宇文知閑耳邊嘀咕:“方才這酸儒生講的什麽時日?什麽皆亡?大哥啥意思?你懂否?”


    “夏王殘暴,百姓不堪其擾,遂高呼太陽何時消失?隻要能消失,他門也願意一同滅亡。”站在蘇瑎後麵的蘇瓊麵無表情的說


    蘇瑎一聽是蘇瓊,趕緊閉嘴,心中萬分懊悔,想著沒得又叫她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煜橋先生,既然要反,那咱們是不是也要選出一個首領來?”葉非鸞道


    “是呀先生,若是我等各自為政那談這個合盟有何意義?”宇文知閑又道


    “諸位所言甚是,我等如今兵力分散,不成體係,自是不行,一旦合盟那我們便要組建一支新的隊伍,至於這個首領,諸君意下如何?”司徒煜橋輕扇羽毛扇


    眾人麵麵相覷,小聲嘀咕,若黑夜鼠叫。


    “要俺說,俺們大當家那文才武略,當選俺們大當家。”一瘦精瘦精的人高呼,不周山山寨眾人忙附和


    “渾說什麽?要我看,還是先生最為合適。”宇文知閑起身道


    “正是,煜橋先生雄才偉略,智謀過人,定能帶我等一舉推翻五帝。”葉非鸞也道,情真意切的看著司徒煜橋。


    “對,先生合適。”眾人紛紛點頭。


    “諸君美意,橋深受感激,然橋曾卜過一掛,此生隻有伴月之星的命數。”


    “先生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有句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要事成,便要順從天意。不知先生可還記得數月前犬戎村現白鹿之事?”蘇瓊走上前來,雙手抱拳先是給司徒煜橋行了一禮,又給其他眾人行了一禮。


    “咱們商量大事,你一個女人在這,算什麽?”唯葉家軍心生不滿。


    “諸位此言差矣,蘇姑娘功夫了得,胸懷大誌,不輸兒郎,當時安縣有難,也是蘇姑娘身先士卒衝出重圍,我們這才能阻止更多的傷亡。”陸昂忙說


    葉家軍聞言自知理虧,轉瞬便說:“方才得罪,還請蘇姑娘勿怪。”


    “不錯,鍾山曾現白鹿,這個在場的諸位也不是沒人見過,犬戎村的村民也都可以作證,鄴帝之所以如此忌憚他,也正因此事,想必諸位或多或少都聽過此事。”司徒煜橋用扇子指了指眾人


    眾人竊竊私語,“不錯”


    “我等願將全部身家交付於將軍,橋知道這並非易事,還望將軍能以大局為重”司徒煜橋見陸昂想推辭趕緊上前跪拜。


    這話趕話的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氣氛也烘托到這了,眾人也都情緒高昂的跟著大喊:“請將軍以大局為重。”


    這一喊,算是定了稱了。


    任誰想反悔,想阻撓也都不行了。


    公元5335年,以陸昂為首的一行人正式成立景軍,陸昂稱景王,司徒煜橋任相國,宇文知閑任兵馬大元帥,其餘大當家任五虎將軍;葉非鸞任威武大將軍,葉家軍按兵不動守住安縣,接受特殊安排的萬俟無名任副帥......


    北朝盛都


    既禾回到皇宮,拜見了皇上和皇後,皇上依舊不問朝政,皇後一人獨大,數年不見,太子變得肥頭大耳,蠻橫跋扈,但是有一點,他好像很怕皇後,事事聽從她的安排。


    周皇後還給既禾派了一個貼身的侍候的黃門,用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皇宮還是如往常一樣,除了他和餘美人曾住著的偏殿。


    這裏長滿了雜草,屋裏結滿了蛛絲,看著有些瘮人,皇後說餘美人病了,被接去皇陵靜養。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許她早就死了,化為了白骨也不是不可能。


    他沒有流淚,麵無表情,乜著眼睛看著這裏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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