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婆原是大鄴人,家中基業還算殷實。奈何當時的鄉縣成大人是個貪官,且官官相護,一個鄉紳想要搶他家祖產,他母親不願,被推了一下,便當場去世。後來他一路向上沉冤,卻無人主持公道,反而多次被知州命人看管,最終導致他的夫人即將臨盆,也無法出門尋找穩婆,被活活的拖死。由此他恨透了大鄴,遠走太鄉。


    鄭三婆一發現金礦,便精心預計著逃走,本以為這山寨的守衛是蒼蠅都不能橫行,卻不想他竟暢然無阻的離開。


    .......


    蘇瑎等人被抓,隻有一個十三不到的男娃娃,有幸逃出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寒嶽嶺。


    “小石頭,大當家呢?”老三問


    “三當家,大當家還有去的兄弟全都被抓了,大當家臨走的時候讓我回來報信。”小石頭哭的滿臉是淚。


    “沒事,那鄉縣的縣衙不出三日,便會將大當家送回來的。”三當家不以為然


    “三當家,這次不同。這次來了一個將軍,我看的真切,他直接把大當家帶去詔獄了,話裏話外,意思不日就要問斬。”小石頭說


    “鳴笛,抄家夥。”三當家聞言,想著可能是上麵來了巡禦史,意識到情況有變,神情瞬時慌亂,大步流星的往寨子裏走去。


    鳴笛聲一響,山寨的人們紛紛帶上自己吃飯的家夥,整齊劃一的集結。


    “兄弟們,你們原都是各路好漢,被逼無奈上了山,成為世人口中的匪,但是咱們自己心裏清楚,這些年咱們從不無妄害人性命,更不會欺負老弱,我等隻劫貪官,替天行道。是大當家,帶著咱們占了這山,給了咱們一個家,如今大當家被上麵的人劫了去,咱們一起去昭獄,救出大當家和兄弟們!.”


    “劫詔獄,救大當家”


    “劫詔獄,救大當家”


    蘇瓊聽著外麵嘈雜的很,隱約聽見了與朝廷有關的稱謂,以為是魏相為張勝之事找她到這,心中不由一緊。


    剛巧有一個婦人給她送藥,於是便問:“大姐,外麵發生了何事?”


    “大當家下山,被大鄴的一個將軍抓住了......”那婦人不再說下去,因為她的丈夫也在其中,按照大鄴律例,打家劫舍,涉及朝廷官員無論數額多少,那都是殺頭的死罪。


    在沒有來這裏之前,蘇瓊也跟著陸昂剿過匪,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他們為何鋌而走險,隻覺得錯了便就是錯了。


    即便是現在蘇瑎有恩於她,但是一朝為匪,便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後果。


    可是此刻她心中卻又動搖了,雖然在寒嶽嶺的時日不多,卻讓她覺得異常溫馨,是不管在陳府,還是在陸軍中都沒有的。


    ......


    大風宰相府


    “陳相,屬下已探得鍾山上確有金礦。”鄭三婆說著,將從礦上砍下來的一小塊殘角呈給陳相


    “哈哈.......天助我大風,我這就進宮麵見陛下,須得速速出兵。”陳相說著便匆匆出門。


    ......


    大鄴皇宮


    “陛下,臣的謀士今日傳書,說在鍾山確實發現了金礦。”魏相在殿前容稟。


    “當真?真的太好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是真的,定要先發製人,不可讓大風奪了去。眾卿家以為如何?”鄴帝激動的說著。


    “陛下,臣有一言。”陸昂出列說道;“雖然老陳相故去,大風實力大不如前,但是貿然開戰勢必傷及周邊百姓。金礦如今大鄴大風各占一半,理應派出使節共同協商才好。”


    “陸將軍驍勇善戰,寡人信你一定能贏。”鄴帝顯然不悅


    “陛下,上善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陛下如果能先向風帝示好,免邊境戰火,世人定會稱讚陛下......”


    “夠了,陸將軍,寡人要你是替寡人打仗的,而不是勸說寡人休戰。寡人心意已決,定不能讓金礦落入大風之手。如今寡人的軍隊修養聲息數年,大風卻國力羸弱,若是勝了不僅有金山還能讓大風對我稱臣,此等良機不可錯過。”


    “陛下英明。”眾臣附議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鍾大人說道“近日寒嶽嶺一帶的山匪日益猖狂,屢屢下山攪亂百姓安寧,臣人手有限,還請陛下派兵剿匪,還風陵渡百姓安寧。”


    魏相聞言,一唱一和的說:“鍾大人,昨夜陸將軍已經將那大當家蘇瑎捉拿入獄,你竟不知?”


    那鍾大人聞言,趕忙將頭低的更下,“這,這,陛下,這臣屬實不知呀,昨日成大人親自登府.......陸將軍並未將已經捉拿匪首蘇瑎之事告知臣......”


    鄴帝聞言心中不悅,想著這個陸昂真是越來越肆意妄為。


    “行了,此事先放放!”鄴帝說著,“陸將軍,寡人命你即刻帶兵去往鍾山,先占領鍾山,若是大風來犯,便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是,臣領命。”陸昂最終還是隻能無奈的服從。


    回到陸府,副將在給陸昂收拾行囊


    “將三清香帶著。”陸昂邊脫護腕邊說


    “將軍,蘇京留下的三清香已經用完了.....”副將說著


    陸昂聞言怔怔的站著,回過神來笑著說:“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


    大鄴軍隊途經犬戎村,風沙撲麵,所行之處皆無生煙,偶有幾個路上掩麵的老弱孩童,見著他們也沒有絲毫波瀾。


    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成不了繁榮貿易的中心,也成不了孕育莊稼的糧倉,卻總有成群的鐵騎,留下轉瞬即逝的馬蹄印。


    陸昂副將周無疆上前,“將軍,昨夜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說鍾山上的大當家請您上山一敘。”


    陸昂一手拉住韁繩,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看向前方,聞言眉頭微皺思索著。


    副將見狀又言:“將軍,這鍾山的大當家名喚高笙。此人用兵如神,武藝了得,占領鍾山數年。按道理說,鍾山上有金礦之事,他定然早已知曉,如今大鄴大風在此處交戰,他又這個時候請將軍前去,莫非是知道了咱們在打那金礦的主意?”


    “此行目的如此昭然,想必他早已是猜到了。”陸昂悻悻的說


    “那將軍可千萬不能獨身前去。”


    “他也是條漢子,不會做小人行徑。他可有說今日何時,何處相見?”


    “亥時,人定之初,約將軍去鍾山小楊峰桃花亭相聚。”副將一字不敢差的說著


    陸昂聞言,“命大軍原地休整,我去去就回。”語罷韁繩一拉,飛馳前去。


    亥時,桃花亭


    陸昂剛到,就見有人從桃花亭中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子昂,你來早了。”司徒煜橋的聲音傳來


    陸昂聞言瞳孔微張,眼中的欣喜,轉瞬又帶些遲疑,“阿煜?你為何?”


    “不急,你一路至此,想來也是渴了,這是我親手釀的桃花酒,埋在山下的桃林中,今天剛挖出來,你也來嚐嚐。”語罷,扶光便將事先準備好的酒具呈上,司徒煜橋為陸昂斟酒。


    “以前竟不知你還會釀酒。”陸昂坐了下來,腰背依舊挺直。


    “你下山之後學的,你嚐嚐可還喜歡。”司徒煜橋滿眼期待的望著他


    陸昂淺抿一口,微微一笑,“好酒。”放下酒杯又說:“今日是鍾山高笙約我至此,可為何你會在這?”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穿玄服,腰上係著蟬紋腰封,戴著鐵製袖封,紮著高馬尾一手提刀,一手跨腰的壯漢從遠處走來,定足在司徒煜橋身邊,“公子,事情已經辦妥。”


    語罷雙手背與身後佇立在司徒煜橋身側。


    陸昂這才定睛一瞧,方覺此人正是高笙,“阿煜,這?”


    “我知你心中有萬千疑問,子昂,這些年我雖一直在書院,卻也不是隻顧看書習字。阿笙是這個山寨的大當家,也是我的盟友。大鄴與大風必有一戰,你.......”


    不等司徒煜橋說完,陸昂忙說:“阿煜,你若是勸我撤兵,便不用說了。我為大鄴臣子,就應為陛下分憂,此戰已箭在弦上。我能做的,便是屆時盡量護住鍾山眾人,不叫其平白枉送性命,如若他們肯歸降,我定當像陛下陳情。”陸昂眼神中滿是真摯。


    “子昂,我並非想讓你撤兵。相反,風帝為君殘暴,此戰也算是傾巢而出,關乎其存亡之秋。阿笙屆時會全力相助於你,這是鍾山地形圖。”說著司徒煜橋從鬥篷中拿出一張羊皮地圖,“你現在便可派一路親信,秘密潛入大風國都,一旦國都失守風帝定會召回東方極(大風將軍)。”


    “你這是?”陸昂有些遲疑,他自是相信司徒煜橋,但是事關全軍數萬戰士,卻又不得不謹慎。


    “怎麽!如今連我也信不過?”司徒煜橋稍顯失落。


    陸昂看向扶光和高笙,二人見司徒煜橋一個眼色,紛紛退下。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事關重大,你且容我想想。”陸昂起身欲離開,卻並不沒有拿上那地圖。


    “子昂,上兵伐謀,此計可減少傷亡,不管是鄴兵還是風兵,他們都是別人的父親,丈夫,兒子,這場戰事本就是二帝貪婪所致,他們不該白白犧牲。”


    陸昂聞言遲疑,轉身將地圖一拿揣入懷中,大步向外走去,解開韁繩,縱身一躍,“阿煜,等此戰結束,我請你喝酒。”語罷揚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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